第2章(2 / 2)

本来应当用玉米淀粉,但原主家里没有,姜芸便想着或许用玉米面也可以代替。

油烧热后,茄子倒入锅内炸至金黄,最后姜芸又放进番茄、辣椒和糖、醋、盐翻炒。

半刻钟后,锅里飘出阵阵诱人的饭香。

姜冲走到家门口时就闻到远远传来的一阵香味,不由一怔。

丫头何时将饭做得这么好了?他不过短短三日不在家,她厨艺竟长进了这么多么?

篱笆门“吱呀”一声响,姜芸下意识地回头,就见一道清瘦的身影,身穿一身褐色布衣,瞧着约莫四十岁上下,与她记忆中的人重合。

姜芸立刻便意识到这人就是姜冲。

和姜芸讨喜的圆脸不同,姜冲脸型瘦长,下颌上留着几缕髯须,颧骨略高,更显得人瘦弱,眉间有一道隐约可见的“川”字纹,想来平日没少发愁。

许是因为常年生病的缘故,姜冲的脸色显得略微有些灰暗,肤色也不同于成日里在下地操持的乡下汉子,反而偏白。

“阿爹”,姜芸像记忆里的原主那样弯起眉眼笑着朝姜冲唤道。

看见姜芸,姜冲习惯性微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哎,这几日阿爹不在,你自己一个人没出什么乱子吧?”

姜芸连忙摇头:“我这么乖,才不会出乱子。正好您还没吃饭呢吧?我刚做了菜,您尝尝。”

姜芸把饭菜盛好端进姜冲房中整个家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招呼姜冲来吃饭。

待父女二人坐在饭桌前,姜冲这才注意到姜芸头上包了块布,看上去虽然不丑,但因为包得随意,所以显得姜芸人有些滑稽。

“丫头,你脑袋上包个布条做什么?”姜冲皱眉问。

“啊”,姜芸一滞,继而故意一笔带过地将方才的事说了一些:“就是今儿我奶来过一趟,我跟她说话的时候没注意,搡到院儿里的架子上磕了一下,不碍事儿。”

姜芸知道这事儿必然瞒不过姜冲,于是干脆实话实说,只是为了避免姜冲担心,还是尽量往轻松了说。

姜冲自然知道自己继母的德性,闻言脸色就是一沉:“拿下来,让阿爹瞧瞧。”

“不、不用了吧?”姜芸一脸为难,讪讪一笑。

姜冲不说话,只是这么铁青着脸看向她。

不出片刻,姜芸就妥协了。

只是心里却默默吐槽。

她不是不想告状,只是因为包这个伤口老疼老疼了,这位姜老爹怎么就不太懂她的心呢?

姜冲看见姜芸脑后那道寸许长的伤口顿时恼了,狠狠咬着牙根,连眼眶都有些微红。

姜芸头上那道口子虽然划得不长,但却极深,当时就留了不少血,不然也不会要了原主的命,只不过是被头发遮住了,不甚明显。

可眼下姜冲扒开她脑后的头发仔细去看,自然能真切地感受到这道伤口有多吓人。

“还疼不?”姜冲艰涩地问。

“不疼了。阿爹,你快吃饭吧,已经没事儿了,都不流血了。我今儿多吃些饭,说不定明天都能结疤了呢!”姜芸兀自笑开,说些让姜冲宽心的话,却让姜冲心里更加难受。

“是阿爹不好,就不该出门。”

姜芸摇摇头:“不是的,就算阿爹你在家,我奶要是想找我麻烦你也拦不住,你又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我。”

姜冲小心翼翼地替姜芸将那块布条再包上,没再作声。

这一顿饭姜冲都吃得沉默无言,只有姜芸时不时给姜冲夹上一筷子菜,还说了好些有趣的玩笑话逗他开怀。

来这里的第一晚,姜芸果然不出意料地失眠了。

躺在铺了一床薄薄的褥子的硬木板床上,姜芸头一次发现自己原来的那张床竟有那么柔软。

身下这块床板硬得要命,硌得她浑身疼。

想到自己兴许此生都得过着这样的日子,姜芸心头不由涌上一股绝望。

不行!绝不能这么得过且过下去。

今日在厨房里翻了一圈,别说猪肉了,她竟然连一根猪毛都没发现,清一色绿油油的菜叶子。

她又不是羊,怎么能只吃草啊?

她得想法子挣钱,才能改善生活。

可是,怎么挣呢?

难道就凭院子里那小块菜地,还是说原主父女两人几年没打理过的那四亩荒废的田地?

即便这样行得通,可照姜老太太的说法,如果这几天拿不出十两银子,下个月自己就得嫁到那魏家去了。这个时候再种地,恐怕连种个苗苗出来都来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