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有什么异样的建筑和人群聚集地。
于是程琤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幼崽。
借着被带出去“玩”的时间,幼崽将周围的建筑全都记录下来,用简笔画或者图形代替出来,绘制一副简陋的地图。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不错。
对于幼崽画画,岑修然没什么兴趣看,自然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他们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剥开这个城市的皮。
将最丑陋的中心部分给挖出来。
窗户被撞得发出声响,一个人在房间里的幼崽对于外面的情形早就见惯不怪了。
看到又是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幼崽没有抓笔的手冲对方挥了挥。
这个人好奇怪哦,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来这样看着优优?
见对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幼崽想了想,抽出一张新的纸,用红色的蜡笔在上面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她贴在脸上,仰着下巴晃着脑袋,企图逗笑面前的那双眼睛。
脸上的纸张不慎落了下来,露出她讪讪笑意的脸。
不好笑哦。
想了想,幼崽悄声走过去。
板凳有些重量,她搬板凳会发出声响。
林优优还记得自己不能发出声音。
径直地走过去。因为不够高,幼崽踮着脚,伸长了手。
跟第一次见面般,她把自己的手掌心贴在了窗户上。
身高不够,她的指尖只落在对方被紧紧包裹着,隐隐露出怪物手蹼骨头的形状。
无法紧贴,幼崽有些失望,她只好轻轻在玻璃上摸摸,留下了一道痕。
摸摸头,就不会难过了吧?
天真的眼眸对上对方的视线,林优优觉得手有些累,想要放下的时候,被紧紧包裹着的对方身体动了动。
他在慢慢地往下滑,主动将自己贴近到一个幼崽适宜站立的高度。
好让幼崽隔着玻璃摸自己的脸。
他好像很喜欢自己!
这一小动作,像是在释放着示好的信息。
林优优甜甜地笑着,将自己的小脸贴在玻璃窗上,仿佛隔着这一层薄薄的玻璃,跟对方就这样靠近。
也是隔着这层窗户,在外头包裹着对方的怪物,似是不满这两人亲昵的举止,张嘴无声地示威着。
幼崽见怪物在无声地“威胁”自己,她扮了个鬼脸,瞪了回去。
哼哼,就是嫉妒优优有眼睛,所以才凶凶的。
长得丑乎乎的怪物。
想着,蜡笔在玻璃上艰难地留存痕迹,歪歪扭扭地透出几道痕迹。
幼崽在对方的“脸上”画了一对眼睛。
正要收回手,面前的怪物发出锐利的尖叫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惊得幼崽手中的蜡笔差点掉落。
她不就是恶作剧画个丑丑的脸,它不用这么凶凶吧?!
幼崽从震惊的模样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擦拭玻璃窗上的痕迹。
不会这么小气吧!
到点的时候,岑修然依旧看不到人,赵青槐顺着程琤提供的方向,找到了通往顶楼的通道。
屋檐上的茧已经被打开,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
赵青槐悄悄摸过去。
等她凑近的时候,茧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具骷髅,上面铺着好几层薄薄的皮。
除此之外,里面什么都不剩下。
是这些怪物褪下来的皮,还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呢?
一路摸到屋檐边,赵青槐看到怪物的脚蹼紧黏在屋檐上,好几条腿紧紧地缠绕出一个人形出来,将里面的人包裹得紧紧。
这个时候里面的人无法动弹。
也没有办法逃脱。
趁着这个空档,赵青槐手握着刀刃,快速地剖开怪物的脚蹼。
趁着怪物尖叫乱动之时,赵青槐捏着翘起的一边,一跃而下。
人形快速下降,女人迅速坠落的重量连带着一层皮快速往下剥。
黏糊恶心的液体溅在玻璃上,怪物的叫声引起了同类的注意。
怪物们疯狂地分食,模糊的碎肉飞溅。
疼痛使得怪物松开自己的手蹼,张开的一片片皮肤,将包裹在其中的人透了出来。
一直以来,被藏在皮下的人终于露出了自己的面目。
冰山一角的俊颜上,黏黏答答的液体正在往下滑落。
站在窗户前的林优优只看到有个人影“咻”的一下从天而降,然后一只怪物松开自己的手,岑修然的脸露了出来。
幼崽不可思议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是她困困看错了吗?
为什么她会看到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