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张鸣问。

“我是他最后一点执念。”老人说，“轮回仙帝残存的意识，留在这里等一个能看清真相的人。”

“你设了幻境，想让我恨那九个人？”

“我想看看，你是来复仇的，还是来继承的。”老人看着他，“如果你沉溺在恨里，就会永远困在幻境中，成为下一个我。但你出来了，还看穿了这是假的记忆重构。”

张鸣点头：“我没理由替别人报仇。他受的苦是他的，我要走自己的路。”

老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好。很好。”

他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巴掌大的符箓，通体银白，边缘流转着细小的光点，像星辰在移动。

“拿着它。这是‘轮回规则核心感应符’，能指引你找到真正的轮回规则源头。”

张鸣接过符箓，入手微凉，贴在胸前时，立刻与他的真神格产生共鸣。

脑海中多了一幅地图。

一条从大炎大陆延伸下来的路线，终点是鸿蒙深渊最底层的一间密室。那里封存着轮回规则的核心本源，也是当年轮回仙帝亲手埋下的种子。

“为什么给我？”他问。

“因为你没被仇恨牵着走。”老人说，“你看到了痛，但没停下脚步。这才是守护者的模样。”

张鸣低头看着符箓，没说话。

他知道这东西重要，不只是因为力量，更因为它代表一种选择——继续往前走，而不是回头纠缠过去。

“还有别的线索吗？”他问。

“没有了。”老人摇头，“剩下的路，得你自己走。”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开始变淡。

“等等。”张鸣抬头，“至少告诉我，他为什么要逃？真正的原因。”

老人停下消散的过程，看了他一眼。

“因为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声音低下去，“九大仙帝里，有人早就……”

话没说完，虚影彻底碎裂，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残碑之中。

石台安静下来。

九颗红光球消失了，只剩下那块刻着“轮回”的碑静静立着。张鸣站在原地，手指按在胸前的符箓上，感受着它传来的稳定脉动。

他闭眼调息，压制体内翻涌的情绪。三世记忆在脑中交错闪现——医道圣手救治病患的手，李一鸣炼丹时控火的专注，镇天神祖面对天地崩塌时的沉默。这些都不是为了复仇而存在的记忆，它们属于守护。

片刻后，他睁眼，眼神清明。

收起青铜钥匙，他转身走向石台另一侧。

那里有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狭窄幽深，墙壁上嵌着的晶体发出微弱蓝光。他迈步进入，脚步声在通道中回荡。

越往深处走，空气越冷。

通道两侧开始出现壁画，描绘的是远古时代的场景：星辰坠落，大地裂开，一群人合力封印某个东西。最后一幅画上，一个人独自走入深渊，背后写着一句话：

“愿后来者，不负此心。”

张鸣停下看了一眼，继续前行。

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比之前的更古老，表面布满裂纹，门缝里渗出淡淡的银光。他伸手推去，石门沉重，但没有锁死。

吱呀一声，门开了半尺。

里面传出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