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仙王喘着粗气走过来：“他们这是试探？”

“不止。”万兽宗统领走上前，声音低沉，“他们是想逼你现身。”

万妖王一愣：“逼张鸣出来？”

“他不在前线。”那人盯着远方烟尘，“说明他在做更重要的事。他们知道这点，所以才敢拼着损失也要强攻一次。”

海妖仙王眯起眼：“你是说，这只是第一波？”

“不一定有第二波。”那人摇头，“但他们要的就是我们慌，就是让我们怀疑后面还有动作，然后分兵、冒进、露出破绽。”

三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

这不是进攻，是心理战。

张鸣在殿内听完汇报，轻轻点头。

“这人脑子清楚。”他低声自语。

随即他抬手，打出一道灵讯给万兽宗统领：“此战协防有功，明日补给如数送达，你们先撤。”

对方很快回应：“明白。不过建议你们加强夜间巡查，我闻到了一点硫火味，不是我们这边的。”

张鸣眼神一凝。

硫火？那是烈焰谷特有的一种引灵粉燃烧后的气味，通常用于标记路径或设伏。

他立刻传令林阵：“加派三队巡哨，重点排查西岭断崖一带。”

林阵回得很快：“已经在做了。赵炎带人去了，苏冰在北坡设了感应网，赤焰龙守着聚灵阵外围，没人能靠近。”

张鸣这才稍稍放松。

他收回神识，重新把手放回丹炉上。温度比刚才高了些，炉内能量流转的速度也快了一丝，丹影跳动的频率开始趋于稳定。

他闭上眼，指尖轻轻摩挲着炉壁那道之前划下的痕迹。

外面风声渐紧，吹得殿角铜铃叮当响。

忽然，炉心又传来一声轻响，比上次更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敲了一下。

张鸣的手指顿住了。

他睁开眼，盯着丹炉顶部那缕缓缓升起的紫气，眉头微皱。

那紫气本该是笔直升起的，可现在，尾端微微偏斜了一下，像被什么拉扯过。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

“宗主！”是林阵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西岭发现三具尸体，都是我们的人，喉咙被割开，伤口平整，是高手下的手。”

张鸣没答话，只是缓缓站起身。

他的手仍贴在炉壁上，另一只手却慢慢握紧了腰间的青铜剑柄。

剑柄冰凉，但他掌心已经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