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老朽确实不敢袒护。不过,此物乃是多年前老朽的一位朋友送的,而老朽这个人平时又喜欢结交朋友,因此老朽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位朋友送的了。”
庄主说不知道蟾蜍是何人送给他的,独孤易自然是不可能相信。他不知道庄主在这跟他兜兜转转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想故意戏耍他一番?
庄主拿过蟾蜍看了看,想了半天说道:“既然此物乃是从宫中流转出来的,原本又是圣主最喜爱的物件,不如今天我物归原主,将此蟾蜍还给殿下。”
说完,庄主将蟾蜍又递还给了独孤易,独孤易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阴着脸问道:“庄主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没有听明白?此乃圣主最心爱的物件,可不是我最心爱的物件。”
“对啊,老朽没有听错。老朽知道此物乃是圣主最心爱的物件,所以这才想要将此物件再交还给圣主啊?”
庄主话中有话,独孤易隐隐约约大概明白了庄主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这个时候独孤易可不会轻易的冒险相信庄主,他顿了顿,突然脸色有阴转晴,笑着问道:“庄主,你说你是在将此物件交给圣主,那就是让我转交给父皇了?”
“呃,殿下天资聪慧,自然明白老朽说的意思。反正这烫手的山芋老朽是交出去了,至于它会回到当今圣主的手里,还是会落到未来圣主的手里,那就与老朽无关了。”
独孤易拿过蟾蜍,看了看,然后收进了袖中。他对庄主说:“好了庄主,我们已经说了半天的题外话了,是不是也应该切入正题了,你总不会想这样与我一直打哑谜吧?”
“殿下贵为唐华的皇子,老朽一介平民百姓怎敢与皇子打哑谜?”
“那好,我问你,你为何要将我接到你们云鹤山庄?你知不知道我的赤羽军刚刚发生了哗变?弄不好,我已经上了通缉令了,你这可是在包庇逃犯啊?”
“殿下言重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更可况此次军中哗变责任也不全在殿下的身上。圣主明察秋毫,怎么说也不可能发榜通缉殿下的。”
“这么说庄主对于军中哗变一事多少有所了解了?”
“不瞒殿下说,老朽还真听说了一些消息。只不过嘛,那些消息都是从朋友那传到老朽的耳朵里的,是真是假,老朽可不敢说。”
“又是你的朋友?”,独孤易本想问问这又是他的哪位朋友如此神通广大,但是再一想,以庄主这遮遮掩掩的态度,估计问了也是白问。他对庄主说:“是真是假现在谁都无法断定,庄主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妨可以对我说说。”
“那好。据老朽所听到的消息,此次赤羽军突然哗变,首先肯定与黑莲教无关。黑莲教的人听闻赤羽军哗变的消息十分震惊,一度都不敢相信。其次,此次哗变也不是简单的一方因素所造成,而是由多种因素相叠加,再由几股势力背后推手,最终让殿下倒了霉。”
“你在黑莲教也有认识的人?”,庄主一开口,独孤易再次被惊到,如果庄主没有在吹牛,那他的身份实在叫人难以想象。
“哈哈哈,殿下不必惊讶,老朽说了,老朽这一辈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结交了许多的朋友,那些朋友分布五湖四海,又知道老朽喜欢打听天下诸事,所以才会将他们所听所闻,想方设法的告知老朽。”
“那庄主说由多方因素导致了这次的军中哗变,敢问又是那几方因素呢?”
“首先嘛,肯定是因为前段时间将军的粮草军饷被抢,这本就是很伤士气的事情,而没有粮草军饷的支撑,将士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在前线冲锋陷阵?其次,当下传染怪病十分严重,据老朽所知,天下死伤无数。这个时候殿下强行用兵,将士们的心中免不了会积有怨气。再者,也不知道是何人传播的谣言,说是咱们唐华已经研制出了可以医治传染怪病的药物,但是因为那药物所用的原料十分珍贵,因此目前只会给少数的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们服用。上次被抢的粮草军饷中就有那药物,它是送到军中给殿下服用的,而将士们听信了这谣言,自然更是气愤难平。最后嘛,也同样是谣言,说是殿下为了牢牢掌控赤羽军,打算借着此次围剿黑莲教,对赤羽军进行一次大清洗,要将大大小小的将领全部逐渐替换成自己的人,这种谣言一出,自然又会在将士们的心中掀起一番巨大的波澜。”
庄主的话听得独孤易是眉头紧锁,庄主所说的前两个因素他是心知肚明的,他也知道粮草军饷被枪和传染怪病横行,肯定会对军中将士产生不小的影响。但是后面那两个因素实在是空xue来风,散播谣言者其心可诛。
见独孤易已经有些怒火中烧,庄主赶紧劝慰道:“殿下先不要动怒,老朽也说了,后面那两个因素都是谣言,是有人故意传播陷殿下于危难。”
“谣言?”,独孤易叹了口气,“谣言从来只会止于智者,而却能蛊惑大多数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