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美人欺君 獭祭鱼鱼鱼 1780 字 5个月前

血流如注。

在外人看来,就像是那兵士控制不住情绪,刺伤了烟年那样。

兵士哪里见过这般手段,登时傻眼,烟年扔开匕首,冷冷注视他片刻,随即吃痛地闷叫出声。

“你……你怎么回事,我可没动你啊!”他慌张解释。

烟年不语,擡起眼角余光,瞥见看守她的狱卒三步并两步小跑离开,去往叶叙川的车驾,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果然,到了黄昏时分,她的笼子被打开一缝。

李源阴着一张脸,对她道:“去大人车驾后头的那辆小马车。”

手臂伤口刚止住血,一动弹就火辣辣地痛,她将胳膊背到身后,答道:“好。”

李源重重地哼了一声,神色不虞,却未再多言,想必是心有忌惮。

烟年漠然一笑。

如她所料,叶叙川只想亲自报复她,而不是任她被一群不入流的东西欺负。

新的马车依然狭窄逼仄,却比铁笼要有尊严得多,她趴在高窗口,望着被分割为碎块的天空,心随着日色一同西沉。

待得最后一丝晚霞消失于天际,她收回目光,食指轻轻敲击座椅,笃、笃、笃,如同静夜里的更漏,彻夜不休。

转眼回到汴京。

时隔多月,汴京繁华一如既往,只是叶府风声鹤唳,气氛压抑,下人们俱以怪异的目光打量烟年——这个沦为阶下囚的昔日女主人。

叶叙川把她重新关入了先前住过的小院。

只是这回,身旁没了翠梨伺候,只剩一个怯生生的香榧。

烟年丝毫不意外,皱起眉道:“他查过你了是么?”

香榧倒水的动作一顿。

她拉下袖口,遮掩住严刑逼供留下的疤痕,轻声道:“不碍事。”

烟年沉默片刻,对她道:“对不起。”

香榧微微心酸。

其实烟年何必向她道歉呢?这些时日里她听了许多有关烟年的事迹,都说烟年是北周来的女细作,聪慧利落,手段了得,既然她如此厉害,自然可以像撵走碧露一样,轻易地打发走自己。

可烟年偏偏留下了她。

只因为自己刚到她身边时,曾简略地提过一句,自己不是家生的婢女,如果烟年不要她,她无处可去。

正因如此,哪怕所有人都唾弃烟年为叛徒、奸细时,她依旧相信烟年是一个良善的女人,既是个良善的女人,她做这一切,定有她的身不由己之处。

或许是有人逼她,或者叶大人待她不好……

正思量时,烟年道:“这些时日委屈你了,如今叶叙川恨我入骨,你跟着我,少不得又要受许多搓磨,不如自行离去,另谋前程。”

香榧摇了摇头:“娘子待我好,香榧是明白的,这儿冷清,娘子身子又羸弱,还是让香榧在此照料你吧。”

烟年看着她,不说话。

香榧也沉默着。

从这丫头略心虚的眼神中分明能看出来,所谓的照顾只是个幌子,她真正的任务其实是监视自己。

烟年心下叹息:为防她掀起风浪,叶叙川可真是煞费苦心。

她不认为叶叙川狠毒,因为她明白,这是她杀人未遂应付的代价。

可是她不甘心就此认栽。

是夜,烟年找到了旧日留下的发簪,从中取出一颗冰凌子,仰头吞下。

月辉清冷,她静静立于窗前,手中握着用剩下的一小瓶鸩羽毒。

这是她最后的筹码。

更漏定,人初静,落红满径。

叶叙川走在数里之外的皇城夹道上,仰头望了一眼莹莹明月。

今夜月光真好,记得当年他与叶朝云、关仞一同前去拒马河畔围猎,无意迷了路,曾在山川溪流间野宿一夜,那夜的月光也如同今日这般清亮,他躺在野草堆边,星河悬于眼前,清晰得像是要坠下来一般。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身前是帝国的权力中枢,身后是黑色潮水一般的禁军亲卫,叶叙川身着文士的紫布长衫,危冠广袖,沉默而平静地走进内苑。

远处隐隐传来金戈铁马的肃杀声响,似是有人在惨叫、痛骂,中间夹杂着太监们尖利的嚎叫,于静夜之中显得格外恐怖。

行至垂拱殿门处,叶叙川停下了脚步。

张化先一路小跑,从垂拱殿偏门快速腾挪到叶叙川面前,恭敬行礼,禀告道:“大人,收拾妥当了。”

叶叙川看他一眼,点了点脸颊。

张化先擦了把脸,拂下颧骨上沾的一颗血沫子。

他挠挠后脑勺,不太好意思道:“刚才那死太监负隅顽抗,滋了一脸血,漏了一点没擦干净,大人莫怪。”

叶叙川淡淡道:“无妨。”

这个文的精髓在女主,姐真的太能搞事了,瑞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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