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等你
温黎的心砰砰跳着,她浑身发着热,原本熟稔的系领带动作也因为贺郗礼,变得陌生起来。
出了机场,晚风袭来,贺郗礼将她身上的西装外套裹紧了些,温黎依偎在男人怀里。
属于男人灼热的体温烘烫得她暖暖的。
上了车,贺郗礼将热风打开,车载音乐在车厢内播放。
温黎俯身瞅了一眼,歌单一顺下来都是她喜欢的歌,她问:“怎么这辆车里的音乐也是我喜欢的?”
贺郗礼睨她,淡道:“有U盘。”
她侧眸:“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啊。”
男人唇角挑着,懒洋洋地道:“不知道。”
“那......”
贺郗礼侧脸轮廓锋利,硬朗感在此时褪去几分,他漫不经心道:“听着你喜欢的歌,总觉得你也在车里。”
温黎听着他的话,耳尖莫名晕着绯色。
“你好黏人哦。”
贺郗礼轻佻眉,他慢悠悠地从喉咙里滚出来一道轻笑:“到底是哪家的小太太黏人,大晚上的从京北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这儿。”
温黎看着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嘴角扬起:“贺郗礼家的。”
男人轻扬眉骨,唇角撩起的笑意又痞又坏,即便认识他那么多年,温黎还是会被他外表所吸引。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温黎透过车窗看到24小时营业店,犹豫了下,看向贺郗礼:“我想去买点东西。”
贺郗礼将车子拐了个弯,开往24小时营业点,随口问:“要买什么。”
温黎被男人深邃的眼眸看得不太自在:“我来得急,什么也没拿。”
贺郗礼眉梢动了下,他散漫轻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老夫老妻的,买几盒套也是应该的。”
“酒店里的尺寸太小,是得来店里买。”
温黎听着他荤坏的话,登时脸发热:“什么啊!你想哪儿去了,我才没想那种事,我是要去买换洗内衣。”
这么一大口黑锅甩她脸头顶上,哐当一下把她差点砸晕。
贺郗礼掀起眼皮,勾唇:“你没想,我倒挺想那种事。”
温黎臊着脸,忍不住骂他:“流.氓。”
“啧。”男人笑得痞里痞气,他懒懒道,“这怎么能算是耍流.氓,光明正大面对自己的生理需求,这得表扬。”
温黎被贺郗礼的厚脸皮给打败了。
两人来到24H营业店,温黎在前面走着,男人单手抄兜,在她后面跟着。
贺郗礼推了个小推车,随手将牙膏牙刷牙杯丢进推车里。
听到声音,温黎扭头:“酒店里有洗漱用品,不用买。”
他淡道:“酒店里的不好。”
“我感觉还好啊。”温黎瞅了一眼价格,咂舌,“这么贵,一个牙膏合人民币都要两百多,这是镶金的牙膏?”
她刚要把牙膏放回架子上,推车被男人往后推,贺郗礼瞥她眼:“你男人身价多少你不知道?”
“需要你省什么钱。”
贺郗礼撩起眼皮看她:“就你这小身板,花几辈子也花不完,起身,走,挑你要的。”
难道这就是穷人和富人的区别吗......
温黎莫名被戳了一刀子。
以前在南潭,甚至她上了大学,买的牙膏最多也是九块九的那款,牙刷也是一两块一根,为了省钱,她一般买家庭三支装。
温黎去内衣区买了一袋女性一次性内裤,一袋男性一次性内裤,买了两套内衣,又买了套睡裙。
走到收银台时,温黎掠到第一排架子上放的几排小方块,她余光瞥了下旁边的男人,见他没注意到那里,她松了口气。
然而没等她放松太早,身后贺郗礼脚步停下。
待温黎发现时,身材高大的男人伫立在架子旁,正杵着那儿,认真地琢磨着什么。
似是察觉到目光,贺郗礼懒洋洋掀起眼皮,对她招了招手。
温黎注意到没人看他们,她才硬着头皮慢吞吞地走过去:“你买就买,喊我过来干嘛。”
身旁落下一道黑影。
贺郗礼低头凑在她面前,嘴角忽地撩起一道坏笑的弧度,极不正经地道:“第一次看到螺旋爆珠薄荷味的。”
温黎的脸瞬间染成红色。
“试试?”他歪头说,“应该很刺激。”
贺郗礼也没等她的回应,径直将上面几排螺旋爆珠款式的玩意儿丢进小推车。
温黎看着男人将这里的小方块全部扫荡,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整个人热得出奇,察觉到店员视线往他们这里落时,她只想钻进地缝里:“你自己付账,我在门口等你。”
贺郗礼睨她:“啧,瞅你这点出息,躲我怀里,摁着你的脸,谁能看到你是谁。”
温黎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她连忙溜到店外,看着贺郗礼散漫地推着推车,将里面所有的商品放在收银台。
在店员看到这一堆小方块,又看了眼已经被扫空的架子,愣了足足半分钟。
温黎看到店员和贺郗礼说了几句话,高大男人忽地朝她方向看,正撞上他漆黑玩味的眼神,而后付款,拎着大兜小兜的走出来。
她伸手要帮他拎袋子,被拒绝后,她好奇地问:“你跟店员说什么了?”
尤其男人看她的目光,挟着坏意,总觉得怪怪的。
贺郗礼满脸正经:“你猜。”
“......”温黎只觉得好奇心像是蚂蚁在她心尖咬啊咬,她上手轻捏了下男人胳膊,“我猜不到。”
贺郗礼轻佻眉,他弯腰,嗓音低沉透着野痞劲儿:“店员问我为什么买这么多,我说,我家小姑娘太缠人。”
温黎的脸彻底红了个透,她一巴掌拍男人的胸膛上:“你这人好烦,我的名声没了。”
男人浑身都是硬邦邦的,拍得她手都是麻的。
贺郗礼低低哑哑地笑,攥着她掌心,轻轻捏了捏:“疼不疼啊,小傻子,专往硬的地方打。”
掌心被男人粗粝的指腹揉得心间发软,痒痒的。
“我是小傻子,那你就是大傻子。”温黎嗔他一眼,“算了,反正在国外,人也不知道我叫什么。”
贺郗礼懒洋洋轻笑。
他看着温黎的恬静的侧脸,想起方才店员问他:“刚才出去的是你女朋友?长得好漂亮。”
贺郗礼顺着店员目光往外看,穿着他西装外套的小女人在店门口乖乖地等他。
他唇角微勾:“不是女朋友,是我太太。”
贺郗礼在M国是有房产的,为了工作方便,他还是住在自家酒店。
到了套房,贺郗礼带着温黎走到浴室:“先去洗澡,衣服脱下来给我,酒店有烘干机,明天早上会干。”
温黎奥了声,她拿着换洗衣服,将浴室门关上,贺郗礼那张桀骜不驯的脸被挡在门外。
她脱完衣服,除了内衣裤,她半掩浴室门,将其他衣服递给他。
贺郗礼撩眼看着只一条细白的胳膊往外探了探,连脑袋都不好意思冒出来的温黎,他嗤笑:“什么都干过了,你哪儿长了痣我都一清二楚,怎么还这么害羞啊。”
温黎没料到这男人这么狗,她有点不服气:“有本事,你天天光着在我面前晃。”
透过浴室磨砂门,贺郗礼高大的身影散漫地落在她眼前,隔着玻璃,男人低醇的嗓音落在她耳畔:“我看成,做某些事还方便脱衣服这个步骤。”
温黎被贺郗礼一套又一套的荤话说得脸颊烧了起来,她啪一下将门关上,“啪嗒”锁门,动作一气呵成。
被关在门外的男人嘴角扬了扬,拎着温黎的衣服走向另外个浴室,手洗完,将衣服放进烘干机。
洗澡时,温黎是手持淋浴头洗的,她胯骨上的纹身是刚纹的,不能碰水,足足洗了快一个小时。
从浴室里走出来时,贺郗礼已经换好了睡衣,手里端着热牛奶和一小盘坚果放在桌上:“先把牛奶喝了。”
温黎坐在沙发上,三两口将牛奶喝得净光。
以前她是不喜欢喝纯牛奶的,也是从认识了贺郗礼,有他看着,她才开始喝牛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牛奶的缘故,补充了营养,她的头发也从多年前看起来营养不良的黄色,变得乌黑发亮。
察觉到头发被男人碰了下,温黎仰头,睫毛眨了下:“我吹过头发了。”
贺郗礼淡道:“还不知道你,最多吹个五六分钟。”
他从浴室里将吹头发拿出来,将她七成干的头发彻底吹干。
等头发吹完,温黎伸了个懒觉,两天没睡好的困意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