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等你(1 / 2)

等风也等你 八斤蜜柑 2317 字 5个月前

也等你

温黎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等反应过来她的手还环着男人的腰时,她脸颊温度渐渐攀升。

她慌乱地从他身上撤开,懊恼刚才冲动的自己,飞快地移走视线,不敢看贺郗礼此时是什么眼神。

余光落及别处时,温黎忽地与一只又胖又白的大绒球对视,她眨了眨眼,惊喜:“小白梨?”

小白梨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睁眼看到温黎,整只猫蓦地兴奋跳起,高高一跃跳到她怀里,对着她喵呜喵呜叫。

温黎连忙抱住它,胖乎乎的脑袋蹭着她,爪子扒在她胸口,像是在撒娇。

贺郗礼在一旁看着小白梨的爪子放的位置,沉着脸单手揪着它后颈从温黎怀里拎出来。

小白梨四只爪子在半空中扑腾,他将它放在猫窝,淡道:“再闹,你小鱼干没了。”

一人一猫对视,小白梨挪动身体,慢悠悠地用猫屁股对着他。

贺郗礼撩起眼皮,看着在不远处四周打量的温黎,低哂道:“那是老子的人。”

小白梨扯着嗓子呜呜嗷嗷地叫,骂得贼难听。

“小白梨怎么了?”温黎听到声音走过来,蹲在地上,担心地问,“不会生病了吧?”

她刚要上手抱它,贺郗礼淡道:“别碰它,身上有跳虫,过两天我带它去宠物医院洗澡,打完虫你再抱。”

温黎睫毛颤了下:“喔。”

小白梨扭脸,圆鼓鼓的眼看着贺郗礼,拖着长音“喵”了声,似是控诉。

贺郗礼给小白梨拿了两块小鱼干,见刚还生气的猫现在埋头苦吃,偏头看温黎:“过来。”

温黎不明所以,跟在他身后,听着他低沉的嗓音荡在耳畔:“那边是厨房,卫生间,淋浴室,衣帽间。”

公寓三室一厅,两个淋浴间,地方宽阔明亮,还有个露台,装修低调奢华,比起她住的地方不知道大上多少倍。

贺郗礼停在一间房,回头看她:“这是你的卧室。”

温黎愣愣地看着她。

“怎么这副表情。”贺郗礼掀起眼皮,嘴角勾着抹玩味,“想跟我睡一间?”

被戳中心思,温黎局促又尴尬地摆手:“哪儿有,我没这么想。”

贺郗礼垂眸,看着她泛着红晕的白皙脸庞,盯了良久,他移走视线:“没这么想就好。”

温黎怔住,她“嗯”了声,心底还是划过一丝失落。

转头一想,又觉得以他们现在不明不白的关系,在一个房间里同床共枕也挺不合适的,好像太快了。

何况,她现在也猜不透贺郗礼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你的衣服都在衣帽间,你看合不合身。”贺郗礼擡下巴指着她卧室的隔壁。

温黎疑惑:“我的?”

贺郗礼懒懒地道:“你试吧,我先去洗澡。”

温黎看着男人走进淋浴间,她局促地走进衣帽间,打开衣柜,春夏秋冬各样的衣服陈列在里面,新的尚未拆过标签,而旁边,是男人的西装,衬衫,混在一起。

她随意拿一件睡衣,尺码都是合适的。

心里莫名被烫到。

也不知道贺郗礼什么时候准备的。

温黎拿着睡衣回卧室,推开门,在看到里面的景象时,她的心还是重重地跳了下。

卧室里的墙被刷成了淡黄色,落地窗上面铺着毛茸茸的毯子,家具是古典白色,临角落里放着三角梯架,摆放着绿荫盆栽。

她想起他们还在一起时,他规划着他们未来大学四年的小家,墙要刷成她喜欢的淡黄色,也曾说过冬天在他们的家里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保证她不会对潮湿过敏。

可八年过去了,贺郗礼还记得。

温黎盯着墙看了会儿,鼻尖瞬间酸涩起来。

贺郗礼,是不是还喜欢着自己。

那些重逢以来他对她说的狠话,是不是也不是真心的?

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思绪,温黎收拾好情绪,走出卧室。

贺郗礼洗完澡,穿着一件白色宽松短袖,灰色运动裤,单手拿着毛巾擦着湿发。

客厅里只留一盏台灯,昏暗晦涩,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擦头发的动作顿住,贺郗礼站在原地,足足有一分钟没有动静,他大步走向温黎的卧室,没有人。

他的心倏地被挖空一块,他又推门走进衣帽间,依旧空无一人。

贺郗礼僵在原地,下颌紧绷,垂下的臂膀青筋脉络突起,半晌,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他嘶哑的嗓音:“温黎!”

没有人回应。

他瘦削的脸庞仿佛了无生息。

身后忽地传来细碎的动静。

他眼睫缓缓动了动,转身。

温黎双手捧着八寸蛋糕从露台走过来,客厅里微弱的台灯照亮一隅,斜照在她白皙的脸庞,像是光,又像是虚幻的温暖。

贺郗礼不敢眨眼,生怕这一切又是他做的一场梦。

温黎走近,映着灯光,贺郗礼眼底蔓延着红色,目光直直地定在她身上。

她看着他此时的模样,怔愣在原地,心脏跟着抽痛起来。

温黎喉咙有些发涩,她轻声说:“我没走,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两个人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谁也没有移开眼睛。

贺郗礼眼眸翻涌着浓郁的情绪,他盯着她,待缓过情绪,漫不经心地道:“哪儿来的蛋糕。”

温黎敛下眼睑:“来到公寓点外卖定的。”

“这么晚,店里还有?”他问。

温黎含糊地“唔”了声。

其实是今天她趁着岑溪睡觉时提前去了甜品店,跟着甜品师傅亲手做的,多付了他们两百块钱,而后保存在冰箱里。

她将蛋糕放在茶几上,贺郗礼随后坐在她对面,映着灯光,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庞在此时多了几分柔和。

忽地,撞上男人的视线,他睨她眼,轻飘飘地道:“还算有点心。”

温黎没再看他,从蛋糕盒里拿出来蜡烛,插在蛋糕上,她从桌子上拿出打火机,点燃蜡烛。

隔着烛光,她看着他:“许愿呀。”

贺郗礼唇角掀起道弧度,他毫不在意:“许了也不会实现。”

听到他的话,温黎顿了几秒,而后直勾勾地盯着他,认真地说:“那今年,我努力帮你实现。”

贺郗礼撩起打量她一番,嘴角微提,笑得很哑:“什么都成?”

温黎犹豫了几秒,她重重地点头:“嗯。”

他淡道:“不信。”

温黎垂眼,心脏紧紧缩起来,她知道贺郗礼说的是当年冬令营时打赌承诺要答应他陪在他身边,她失约了。

“这次真的不会了。”

她在男人目光里竖起手指:“我发誓。”

贺郗礼久久看着她,眉梢轻佻,唇角斜斜撩起,仿佛又多了分少年时的痞气:“成,那就暂时信你一次。”

什么暂时啊。

说得这么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