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莎气得跺脚,但她又终究是个“温柔”的人,她找芝妮雅借来一捆绳子,把拉托纳上上下下绑了个严实。
芝妮雅、老太太看着她熟练的技法,简直要为她鼓掌,“柏莎,你常这么玩吗?”
柏莎气得要哭,“别开我玩笑了!”
等柏莎终于把拉托纳送进房间,她带上门出来,发现桌旁的迦南已经坐直了身体。
“咦?你酒醒了吗?”她问。
迦南眼睛发红,看上去已经哭过一次,“您选择了他,没有选择我。”
柏莎知道他在说什么,“因为他醉得比你厉害嘛!”
“可您,您从没有像对他那样对待过我。”
“我怎么对他啦?”
“您捆他了……”
柏莎:“?”
喔,原来她的小魅魔喜欢这一口。
柏莎想起她曾问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说,他的癖好是“柏莎”。
现在看来,他并没有说实话嘛。
“芝妮雅,再拿一捆绳子来!”
-
柏莎想到上次和迦南在打嗝酒馆住下时,他是如何喝醉、又是如何说梦话的。
今天,他没有醉得那么厉害了,又好像比那天醉得还要厉害。
他明明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粉眸却仍亮晶晶地朝着她,盛着要溢出来的笑意。
柏莎忍不住调侃他:“你真的有这个癖好啊?”
迦南不懂,“什么癖好?”
柏莎说:“被我绑起来的癖好嘛。”
迦南摇头,“我只是想要得到每一份,其他男人从您这得到的东西。”
柏莎懂了,“原来如此,你是只贪心的小魔物。”她擡手,刮了下他的鼻尖。
迦南顺着这个触碰,眯起眼睛笑了,有些像猫。
他整个人半醉半醒,一举一动都比平常轻浮,也比平常更具诱|惑。
柏莎只有在这时,还有在他们进展更深|入时,才会想起他是只魅魔。
她定定看着这只魅魔,坚持了还不到半分钟,身体向他靠去。
她亲吻了他,并在吻到一半时把吻收了回来,他手脚都被桎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他舌尖舔过唇上残余的味道,咽了下去,他醉得意识模糊,却又知道,她不会再给他了,他在欺负她。
迦南没有抱怨,没有用魔法,他只是神情受伤地整个人躺了下去。
柏莎躺到他的身旁,和他面对着面,“怎么啦,生气了吗?”
迦南眼睛闭起,“我没有生气,老师,我只是困了。”
“真稀奇,你也有困的时候。”
“会哦。”
“如果我缠住你不让你睡呢?”
“那也不行了。”
柏莎蹙眉,“为什么不行啊?”
人的心理很奇怪,迦南缠住她时,她不想要,迦南拒绝她时,她又觉得想要了。
迦南睁开眼,眸光晦暗地看她,“这是个秘密,我告诉您后,您不要嘲笑我,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我……喝醉的时候,会不行。”
“真的吗?”
迦南耳朵通红,“您不信吗?”
柏莎轻咳一声,“有点好奇。”
迦南无法动作,目光却在勾着柏莎靠近,“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哦?”
“嗯?”
“要试试看吗?”
“试试就试试吧……”
-
次日,柏莎的人生里增添了一条宝贵经验:不要相信魅魔说的“不行”。
更不要相信,普通的绳子能捆住他。
迦南从背后环抱住他的恋人,“是我错了,老师,我不该欺骗您。”
柏莎无情把他的手剥开,“走了,我们还要去把拉托纳的绳子解开。”
他们离开房间,见到那位魔法之神已经坐在桌边使用早餐。
“早安。”拉托纳擡手,手僵在了半空,他的视线落在柏莎的颈间,瞳孔收缩了下。
柏莎有所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转头嗔怪某人:“你是狗吗?”
迦南笑得乖巧,“您说我是,我就是。”
柏莎:“……”
算了,懒得理他。
他们三人和老太太、芝妮雅告别后,离开酒馆,准备踏上回程的道路。
分别前,柏莎和拉托纳确认了距离欧恩去世百年还有多长时间。
“二十三天。”拉托纳说。
“二十三天……”柏莎复述。
如果欧恩真是在“去世”那天吃下真龙之肉,还有二十三天,他就将变成一个可被杀死之人。
但愿不要出现意外。
-
提心吊胆的二十三天后,又过去了两天,阿德勒那里传来一个绝好的消息。
“戴维死了?死了?真的死了?”
柏莎连问了几遍,才敢相信这句话不是她的幻觉。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是谁做的这件好事?
阿德勒说:“还能有谁?房外都是守卫,房内又有反阵,据说,这些天只有乔治一人进过房间又从里面出来。”
柏莎感叹:“我一直担心,乔治大人下不去手。”
阿德勒猜测:“可能,他发现了什么足以支撑他相信这件事的证据吧。”
柏莎说:“无论如何,欧恩死了,我们都可以松口气了。”
阿德勒赞同地点头,“嗯,事情到这终于可以告一段落。”
柏莎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忽而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望向阿德勒办公室的窗户。
“你在看什么?”阿德勒问。
“明明已经到了冬天,为什么还不开始下雪?”
“要再过上几天,我记得去年的第一场雪也来得很慢。”
“阿德勒。”
“嗯?”
柏莎手背在后面,嘴角向上弯起,“等到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您的生日也就快到了吧?”
老人脸上的表情怔了怔,半晌,他缓慢地点了下头,“是啊,应该就快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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