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瓦伦的绑架(1 / 2)

第79章瓦伦的绑架

◎“总之,为了我们接下来的友好交谈,请您进去吧。”◎

以魅魔的年纪来估算的话,迦南八岁时,第一次了解到家族才能的存在。

年幼的他不能理解,眨巴着眼睛,仰头望着围绕着他的姐姐们。

“这种才能,可以帮助到大家吗?”

听到他软声软气地发问,姐姐们捂着肚子,大笑不止。

迦南更不明白了,他只觉得姐姐们笑得那么开心,这一定是种美好的才能吧!

又过了两年,作为一种早熟的种族,他模糊地明白了这种才能是什么意思。

这一年,他人生第一次地做了春|梦,他从床上坐起,冷汗淋漓,嚎啕大哭。

姐姐们跑过来,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做了好恐怖的梦,他再也不敢睡觉了。

姐姐们互相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他做的是什么梦,她们抱在一起,笑作了一团。

迦南这次懂了,这不是善意的笑容,这是种嘲笑。

当天夜晚,他气呼呼地跑了出去,想要离家出走,“他们”拦住了他,“他们”说他不能离开地城。

“为什么呢?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你太弱小、太珍稀,外面的人类会把你抓起来关进牢笼,把你做成奴隶。”

“人类……是这么恐怖的生物吗?”

“他们”点点头。

迦南被吓回了家里,他继续长大,又做了无数令他恐惧的梦,他观摩了好多次姐姐们和情人们的欢|愉。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恐怖,那么让他想要逃离。

直到有天,他遇到了一个从外面世界来的半兽人。

半兽人常常待在酒馆外的小板凳上,一个人坐着,给人讲故事。

他的故事里,人类都是好人,外面的世界美丽、和平、令人向往。

地城里的人不爱听这种故事,慢慢的,他就只剩下了一个听众,那个听众是迦南。

迦南这时候已经长大了一些,他为人礼貌、谦和,他认真的倾听很快就让他获得了半兽人的好感。

半兽人对他说:“接下来,我要对你说的是地表世界最伟大的法师的故事。”

“他叫什么名字?”

“是她。是个女人,她叫柏莎。”

“女人……像我的姐姐们那样的女人吗?”

“不,她温柔、和蔼、善良、强大,和任何女人都不一样。”

“和姐姐们不一样的女人……”

迦南呢喃,心中涌出了无限好奇,他慢慢在脑海里构想出了一个老奶奶的形象。

因为说是和姐姐们不一样的女人,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女人就是自己的祖母啦。

接下来,半兽人又告诉了他,那个女人还创造出了一种魔法,一种能够平息生物本性的魔法。

迦南圆睁着粉眼睛,兴奋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哪怕是我这样的种族,她的魔法也能帮到我吗?”

半兽人似乎很有自信,“一定可以!”

“那我,我要去地表找她!”

“还不行,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了再去找她吧。”

迦南抿住嘴唇,担忧道:“可如果那时候,她已经去世了该怎么办?”

半兽人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想,他没有意识到,在讲述柏莎的故事时,他从未提起过她的年龄。

半兽人挠了挠头,告诉迦南:“不会的,人类里厉害的法师,总是能活上很久很久。”

“那我,总有一天可以见到她,对吗?”

“嗯,总有一天。”

从那天开始,迦南的人生里有了一束光。

那束光象征了一种人生的崭新的可能性。

原来,他未必要走姐姐们的道路,他可以走他自己想走的路。

现在,他在这条路上已走了十多年,他也已经遇见了她。

只是,他没有想到,路途的终点竟是这样的风景……

他亵|渎了圣洁的光芒,痴醉地想要和她做完所有他曾经厌恶的事。

姐姐们那些在他耳畔邪恶的教诲,而今变成了珍贵的、值得思考的经验。

性变成了美好的事。叫人沉溺、叫人难以割舍。

他不愿再告别本能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向她展示,他每分每秒借由天赋习来的技巧。

这就是我的才能,老师。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之所以厌恶它,是因为我还没有遇见您。

他自然是不会将这种话说出口,但他灼热的目光,握住她手指的力度,无一不在表露这种情感。

那名叫昆西的青年,已丧气地离开,这里只剩下他和他的老师。

柏莎还没有从“才能”这个词里缓过来,但她很高兴他能把昆西赶走。

她靠过去,亲昵地抱了他一下。

“迦南,祝你对决顺利。”

-

昆西冷脸回到自己的房间。

怒火无法从他的心中消散,他不懂,不明白,埃莉卡有什么好,那个黑发男人又有什么好。

他才是最好的人选!如果当初她选择了他,他说不定都成为大魔法师了。

然后,他会站在她的身旁,像当初拉托纳一般,擡起她的下巴,亲吻她。

啊,柏莎……!

他想要她,一切起源于多年前对她的匆匆一瞥,她看上去那么娇弱、温柔,像一株风雨中飘摇的花朵,如果不被他这样的男人呵护在怀,她没多久就会凋谢。

拉托纳已经离开了她,现在正是她需要被呵护的时候,她需要他这样的男人,能够保护她,能够给她带去温暖……

“昆西先生,我在这等了你好久,你终于回来了。”

听到声音,昆西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偏头,在自己房间的长椅上,看见圣沃尔国最著名、也最恶名昭彰的商人瓦伦。

他惊讶他为什么会来学院,据他所知,他和柏莎的矛盾已到了不可调解的地步。

但这不妨碍他笑脸相迎,他清楚瓦伦是戴维的人,而他也是戴维的人。

“瓦伦大人,是戴维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不,我来这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昆西凝眉,“该不会是和对决有关吧。”

“没错。”瓦伦哼笑了声,“你们对决的场地将会在巴洛城的魔法圆厅,我需要你在对决的中途把这个瓶子打开,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

昆西接过瓶子,在掌中检视,他认出这是一种魔法烟雾。

他懂了,“你想绑架谁吗?”

瓦伦也不否认,“嗯。”

“那个黑头发的?”

“就是那个美人儿。”

昆西咬牙,“我不懂他有什么好,柏莎喜欢他,你也是!”

瓦伦按着额头,“你这是在生什么气?我这是在帮你,我得到那孩子,你不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近柏莎了吗?”

昆西:“……”

瓦伦轻轻瞟了一眼昆西,从他的沉默里明白他的态度已有所转变。

瓦伦起身,“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昆西叫住他,“慢着,瓦伦大人,我还没说要答应你。我是帮戴维大人做事,不是帮你,你越过戴维大人直接指使我,被他知道了,他会放过你吗?”

瓦伦听罢,静默了一阵,接着这安静里逐渐升起了诡异、绵长的笑声。

是瓦伦在笑。

“呵、呵呵呵!戴维?他不敢动我!”

瓦伦转头,看向昆西,这位常常在戴维面前头都不敢擡起的男人,此刻龇牙咧嘴,笑得恣意而猖狂。

“他需要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比他儿子还要更了解他的人!我知道他全部的‘秘密’,而你又知道什么?”

“我……”

昆西呆滞,秘密?戴维大人能有什么秘密?

“好了,乖乖听我的话,把任务完成,我高兴了,没准会让戴维许诺你的事早点达成呢。”

早点达成……

昆西咽下一口唾沫,要真能这样,哪怕让他放弃这场对决,他也要帮瓦伦完成任务。

戴维已经许诺了他,不久,就让他接替肯特,成为学院元素魔法学的新教授。

-

巴洛城的魔法圆厅,最初在建设时,就已考虑到专攻不同魔法的法师们的需求。

比如说,竞技场的土地都是由特殊的土壤制成,以方便自然魔法学的法师们使用。

但即便如此设置,多年来,也从未有过几名自然魔法学的法师,登上过这个舞台。

他们往往在初赛的简陋场地,就已被其他法师击下了场……

或许有不了解魔法对决的人会说,自然魔法学难道连生活魔法学的法师都打不过吗?

然而,他们只需进场围观上一场生活魔法学的战斗,这一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生活魔法学的法师们全都贯彻了伟大的奥玛女士的创造精神,他们把刀剑、弓弩等等普通武器和魔法结合,创造出了种种不可思议的武器。

什么!那把剑会发光?向前一劈,竟然还打出了一道光波!

这类武器,往往既帅气,又富有杀伤力,唯一的缺点是昂贵,它们就和所有的魔法仪器一样,靠不停地“吃”魔晶石来存续。

穷人是玩不了生活魔法学的。

不,穷人就不该碰魔法。

今天到场观摩这场对决的观众们,除了可以免费入场的学院的人外,其余无一不是支付了五个金币进来的有钱人。

柏莎和肯特两位教授鼎鼎有名,自然魔法学的法师登上了竞技场更是一个无比大的噱头,哪怕把票价翻三倍,观众席也依然会坐满。

在对决开始前,到场的法师观众们,三三两两聚到了一起,他们在讨论、预测比赛的结果。

某位银发女性暗暗旁听了一阵,听了好久,也没听到一个认为自然魔法学会胜利的声音。

而好消息是,他们也没有一个人觉得,三对一有什么不公平的地方。

“我如果是元素魔法学的那个法师,我一个就能打倒十个!”

这类豪言壮语,柏莎粗略一数,没有七句,也有十七句。

对此,她非常满意,压力就这样给到了肯特那边,他们哪怕赢了,赢得不够漂亮,也会被诟病。

况且,他们还不一定会赢……

她指导迪夫准备了一个“秘密武器”,当然,它的实际效果如何,还需上了台才能印证。

想到这时,一个男人走向了竞技台的中央,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剑,那是把据称受到了光明女神祝福的剑。

他说,他将会用这把剑,主持本场对决的公平公正,接着他又说了数百上千字的赞美女神、赞美欧恩法师的话。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人在听,但在外游离的观众们都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每个人都知道,他说完后,对决就要开始了。

柏莎也回到了她的位置上坐下,她的右手边坐着杜克,杜克的右手边坐着波文,她的左手边坐着迪夫的妹妹安。

“柏莎大人!”

安兴高采烈地向柏莎打招呼,她好久没有见到柏莎,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她恨不得要黏到她的身上去。

柏莎微笑接纳了女孩靠过来的手臂,她搂着安,有点担心一会的对决,迪夫能不能好好表现。

你可千万不要让安失望啊。

执剑的男人终于说完了他的最后一句话,他退下的同时,对决的双方从竞技台两边的阶梯走上了舞台。

圆厅的魔法灯光这时变幻成了一束束彩色的光芒,光芒根根打下,每根不同颜色的光束依序打亮一名法师的脸。

绿光,迪夫。蓝光,埃莉卡。红光,迦南。

红色光芒点亮青年的脸庞时,柏莎听到了观众席里响起了一阵夸张的叹声。

这类叹声的句式主要由两句话构成:第一句,他看起来好弱,第二句,但他好漂亮。

有人会说,绝对的美丽,也代表了绝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