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想要恋爱吗(1 / 2)

第63章想要恋爱吗

◎这是一个没有碰到的吻◎

迦南醒来时,柏莎正坐在床上,微笑看着他。

她昏睡的时候,埃莉卡女士为她更换了睡衣,现在她穿得仍是那件白色、点缀了蕾丝花纹的丝绸睡衣,在她昏睡的时候,她穿了什么衣服迦南无暇关注,而这时却有所不同,他马上意识到了不妥,下意识拿手掌盖住了眼睛。

马上的,他听到了她的笑声,她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他的双手向外打开。

如同晴朗的季节,向外推开的窗户,他就这样又一次看见了老师的笑颜。

这一次,无可忍耐了,他想要拥抱她,或者至少想要握住她的手。

他真的这么去做了,将她的双手握在了手里,脸颊贴上去蹭了蹭。

柏莎感到痒,但没有将手收回,她有话要对他说。

“迦南,你陪伴了我很久,辛苦啦。”

“不只是我,老师。”迦南诚实道来,“迪夫先生、埃莉卡女士、阿德勒大人、帕克医师、奥玛教授、杜克、波文,他们都来看过您,也在您的身边陪伴过很久。”

其实还有肯特教授,他有意藏匿了这个名字,如果被发现,他就会说……他忘记了。

迦南,你真是恶劣。他自我责怪着,却已下定决心不将那个名字说出来,但即使不说又能怎么样?其他人的名字就已经足够多、足够长了。

迦南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老师,喜欢您的人为什么这么多呢?”

谈到喜欢,柏莎想起了那颗纯白种子,“喜欢你的人也好多,迦南。”

“咦?”他怎么不知道?

“怎么办呢,迦南,我们两个太受欢迎了。”

“这是坏事吗,老师?”

“我想不是。”

迦南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接着,他想起了老师睡着前说的话。

“您说要重新思考我们的关系,那是什么意思呢?”

“唔……”

柏莎从他的掌中将手抽离,她在床上屈起膝盖,拿食指敲击了两下太阳xue。

她在思考,要怎么开口对他说,她的确已经答应了纯白种子,那颗说“我们的情感要比你们简单得多”的植物小姐,要她答应不再辜负、欺负迦南。

“你……都已经亲过他了,这对于你们的世界来说,难道还不能说是爱情吗?”

纯白种子的质问回荡在她的心里,是的,她亲了他,哪怕是在梦中,这也是无可推脱的事。纵然她那时候狡辩说“梦里的吻不算什么”,可如果真的不算,她自己又为什么总要想起呢?

还想再亲一次。和你,更亲近、更热烈地亲吻,而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她循着思考,向青年看去,他刚追随着她远离的手向她靠近,彼时他漂亮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有魔力的粉眸里倒映出她的样子。

她忽然觉得没什么好难开口的了,他喜欢她,不是吗,她不会怀疑这件事。

而她也喜欢他,可能称不上爱,但至少喜欢。她对他的身体更可说是依恋,想要和他拥抱、接吻,还有做更多、更多的事。

唯一的阻碍就是名为“婚姻”的存在,她好怕青年要和她结婚,她还只想和他恋爱。

但某种意义上,可能她这时也已考虑到了结婚的事,如果他们十分合得来的话,结婚又有什么不可?

倏然间,她不再犹豫,她倾身靠近青年,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四目相对,眸光流转,她声音甜蜜地开了口。

“迦南,你想要恋爱吗?”

“老师,我不想恋爱。”

“!!!”

柏莎这时的动作本就靠得外面,重心不稳,此时听到这句拒绝的话,她伤心地直接向前跌去,幸好青年扶住了她,他搂抱住她的腰,帮她回到了床上。

你……现在抱我已经这么熟练了,还说不想和我恋爱,怎会如此!!!

柏莎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把脸捂住,她也想学着他哭,但可恶,哭不出。

当下可能也不是哭泣的时候,她还必须问清楚,他的理由。

“你为什么不想恋爱呢,迦南?”

“我的身体还不够稳定……”

“要多不稳定,才能不能恋爱呀,迦南!”柏莎不懂。

迦南也不知要如何回答柏莎,他想老师是又想为他介绍恋爱对象了,她真是好关心他呀。

迦南感激不已,可惜,他现在既无喜欢的人,也还没有到可以恋爱的时机。

他必须要向老师解释自己的身体,可是要怎么说才好呢,要尽量直白才行……

啊,他想到了——

“老师,我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您,能明白吗?”

他有着太强的欲|望,源自种族,源自血液,他见识过姐姐们的生活,那种生活不是普通的伴侣可以承受的。

他为此感伤,擡眼时,发现老师已是一脸明白的样子。

不愧是您,我就知道,以您的聪慧,一定可以明白。

柏莎确实明白了,她懂了,迦南,原来他的身体有隐情……

突然间,过去的很多事全都串了起来,青年对性的抗拒、姐姐们逼迫他去结识陌生女性,还有他说情药对他没有用处。

柏莎啊柏莎,你怎么现在才发现这件事!

情药的其中一个作用不正是这个吗?想想那位公爵大人吧……

或许,这种药,一直以来都被青年当成一种治疗药物吧,可惜他用了太多,已毫无用处了。

柏莎摇着头,为迦南感到遗憾,像他这样漂亮的人,竟然有这样的隐情。

不过,事情好像常常如此,他太漂亮了,而所谓,人无完人。

柏莎彻底搁置了恋爱的想法,她想,这种话题只会让他更加伤心。

她又一次倾身靠前,这回是为了将他的肩膀搂抱。

“迦南,我全都明白,没事的,魔法在发展,没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嗯!您的安抚魔法已经帮了我很多,我相信勤加使用,会越来越好的。”

咦?!她的安抚魔法居然还有这种用处……

她真是个了不起的法师!

-

弗丽达向房间步去。她已派人将纯白种子送去了她的房间,今天,她便会将种满安静城的植物创造出来。

说到创造植物,她没想到这种魔法竟这样简单,她只练习了一段时间就掌握了技巧。

还好,她当初没有听从阿德勒的话专研自然魔法学,那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柏莎,你太过盲信阿德勒,活该你现在还是个大魔法师。

弗丽达想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听见了她的笑声,她毫无疑问地觉得那是错觉。

结果当她向前一步,推开房门,她发现那个女人赫然就在她的房里。

而且,正和他在一起——

月光从窗外倾斜地打下,照亮屋内两人的身影,他们的嘴唇靠在一起,银发和淡蓝色的发丝在他们的腰间交织。

弗丽达攥紧了手,感到血液都变得冰凉,她想要歇斯底里地大叫、咒骂,喉咙却像是凝结了一团血,一个字也发不出。

她的心脏绞紧了,痛苦令她屈下了身子,为什么?为什么她那样恐惧的事,到头来还是发生了。

他依然是她的人……无论自己为他做了多少事,都取代不了她的位置。

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旋,她虚弱得就要倒下,但尊严拦住了她的膝盖和地面相碰,然后它又支撑着她站了起来。

她又昂首挺胸了,她想她本该这样,也完全有理由这样。

她!才是他现在的恋人,即使他从未亲口承认过,但每个人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她有立场可以辱骂她,指摘她,就如同曾经她也有立场对自己那么做一般。

当然,柏莎没有那么做,因为她向来懦弱,向来喜欢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人。

弗丽达想起她的伪善就会觉得恶心,某种意义上,她比柏莎更了解自己背叛的行径,她太清楚了,正因清楚,此刻立场的反转,才能让她多年来在道德上无法胜出的苦闷找到了出口。

柏莎!你也不过如此,你现在也不和我做了同样的事吗?

想到这,她的心中感到畅快无比,她快步地向前,手野蛮地伸出,抓向柏莎的手臂……在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事,比如说,拉托纳等会会制止她,会无情地将她推开。

什么都有可能,但即使如此,她也要做,她要狠狠地抽她一巴掌。

可就在这时,她眼前的画面猛地一晃,他们两个都消失了。

弗丽达扶住额头,再度恢复视觉时,拉托纳依然不在,此处唯留下一位坐在她椅子上、双手交叠扣在膝上的银发女性。

她正朝自己露出同情的微笑,“弗丽达,过去这么久了,你的噩梦竟然还和我有关。”

弗丽达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梦,或是说,这是名为梦魇的魔法。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绝不是你能会的魔法!”

“很遗憾,就是突然就会了。接着,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我太想念你了,弗丽达。”

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的女性,转眼,竟和自己面对面地站着。

弗丽达望着她的脸,感到一种生理上的反胃,她向后退,念出各种咒语,砸向她。

但,一个也没有施展出。她想起来了,梦魇的梦里无法使用魔法。对了,她应该破梦!这里是她的梦,她只要认清了这是梦境,就能出去……

结果,这一次,也失败了。

这……不是普通的梦魇。

柏莎看出了她在做什么,她歪了下脑袋,语调温柔得像在和朋友促膝闲谈。

“原来半神的你也有做不到的事。”

“我不知道你是得到了谁的帮助,柏莎,但这不是你的力量,我和你不一样,我今时所得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

柏莎听出弗丽达话里的讽刺,她扬了下眉,没有在意。

“你的确很努力,”柏莎承认,“但已是半神的你,为什么还偏偏喜欢欺辱一些年轻的孩子呢?”

梦魇是种专门寻找心灵脆弱的人下手的魔法,迪夫和埃莉卡在一起,却只有埃莉卡一个人中。

那时候,柏莎就想到了,一定有人对埃莉卡说了什么话,让她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