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⑤
刘璃送给刘旦的新婚的贺礼最后还是送到了刘旦的赵王府,被江充收押的侍卫也在被仗责之后放了回来。得到这样的结果,刘璃还算满意,对江充也在表面上说了一些客套话。
那江充似乎见天子如此偏袒刘璃,心中也有了衡量,一改以往刚正不阿态度,对刘璃奉承了几句。
刘璃冲他笑了笑,私下里和阿娇说了几句,让江充这几天多在宫里转转。
这几天长安城内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雨,雨水淋在身上凉丝丝的。为了加强自己的人设,江充坚持完成天子的命令,在大雨中来回巡查未央宫。
最后江充不出意外的病倒了。
听说江充是淋了雨病倒的,天子特意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还给他赐了能够治疗感冒的特效药,来嘉奖他这位刚正不阿的臣子。
江充感激涕零,按照天子的嘱咐每天早晚吃两颗这个传说中的特效药,不出三天他头重脚轻,鼻塞头晕的毛病竟然全都好了。
为此江充特意去感谢了天子。
不多时,赵王大婚,朝中半数官员受邀前去观礼吃席,赵王甚至亲自给江充发去了请帖。
被如此对待的江充不由得有些骄傲,赵王的面子他自然是要给的,于是刘旦大婚那日江充盛装出席。
在观完婚礼之后,赵王府大摆宴席,刘旦因为身体原因不宜饮酒,他以白茶代酒去给江充敬酒:“前些日子,多谢江直使网开一面,将那些贺礼给本王送回来了。”
江充也颇为客气:“哪里哪里,本官只是秉公办理罢了。”
刘旦连续敬了江充好几杯,将江充喝得晕乎乎的。这婚宴上的酒,都是来自上林苑酒厂多年酿造的好酒,不少贪杯的臣子趁着这桩喜事,不免喝多了。
第二天,江充在家中死亡,死因是中毒。
向来“耿直”的绣衣使者,在参加过赵王的婚宴后无缘无故的死在了家里,刘彻叫人彻查,但并没有结果。
毕竟其他参加婚宴的人都没事,只有江充出事了,说明并非是在婚宴上中毒的。那么江充又是怎么中毒死的?没人能找到答案,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事后,刘旦虚心向刘璃求教:“阿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刘璃转眸看着他,笑了笑道:“头孢配酒,说走就走。”
刘旦:“?”
“没什么,怎么做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达到了。”刘璃淡淡的开口。
刘旦也不再纠结这个事情,他只知道他曾经善良的阿姐,如今也会不动声色的谋害人性命了,她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帝王了。
刘渊和刘汐出生于天子的宣室殿,就注定了这两个孩子日后的不简单。他们从出生之后,就被养在了未央宫里,由刘彻亲自教养。
事实上他们并没有让刘彻失望,兄妹两人一岁会说话,两岁便能握笔写字,三岁时便在刘彻的带领下简单的学完了三部《春秋》。如今四岁的他们,已经会背乘法口诀以及会做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法了。
他们聪慧的程度是让刘彻都觉得惊喜的,刘彻更是准备日后亲自培养刘渊。也是自这时候开始,刘彻不太乐意刘渊和桑迁有过多的接触。
刘渊是刘彻选中的,自刘璃之后的继承人。作为未来的天子,刘彻不太希望刘渊对自己的父亲拥有太多的感情。
——公元前100年,天汉元年,刘璃三十七岁。
上林苑内初代蒸汽机游轮的雏形被设计了出来,一个只要在里面添加石油,就可以航行的船只,但由于各方面原因,游轮航行的速度比人工楼船要缓慢。
尽管如此,这样的游轮也具有特别的意义。刘璃带着帝后以及桑迁还有两个孩子一起登上了这艘游轮,在长安郊外的昆明池中玩了一圈。
游轮的速度很均匀,在风平浪静的昆明池里航行得很平稳,但想要在大海里航行,如今的蒸汽机动力还是不够的。
刘璃从系统空间里兑换出了一本电磁相关的书,将简体字翻译成了大汉字体,并且刊印成书卖给百姓,最近这些年倒也招来了不少有研究的百姓。
游轮的甲板上,刘渊一转头看见了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从船舱里走出来,他挺了挺自己的小身体,向桑迁作揖:“父亲。”
桑迁盯着他打量了许久,小小少年的身上多了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他在心里叹了一声道:“殿下不必多礼。”想想自己小时候,可从没有对自己父亲如此疏离有礼过。
刘渊放下手,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因为自幼生活在未央宫中,刘渊可以经常看见母亲,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见面次数屈指可数。旁人都说,他和妹妹并非父亲的血脉,至于他们的父亲是谁,没人知道。
可母亲又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们,父亲就是他和妹妹的亲生父亲,至于旁人为什么这么说,母亲只说他们长大后就知道了。
刘渊有记忆以来,每次见到父亲,他总是这样温和的看着自己,然后轻轻说:“殿下又长高了一些。”
一如此时。
桑迁走近刘渊,从袖中拿出一个铁制的小鸠车递给他:“上次见你一直盯着汐儿玩鸠车,所以为父就找工匠给又做了一个出来,你带回去和汐儿一起玩。”
刘渊看着桑迁手中的小鸠车,手臂动了一下最后又无力的垂下,小声道:“皇祖母不喜欢我玩这个。”
刘彻对刘渊的管教相对严厉一些,对刘汐倒是宠得不行,小公主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桑迁:“。”他将鸠车强行塞给孩子,低声道:“你悄悄的玩,别让你皇祖母知道。”
刘渊握着小鸠车呆愣许久,心里有一丝丝欢喜,是对手中的东西,也是对眼前的男人。
桑迁忍了忍,终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儿子脑袋上的一个小发髻,而后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想到阿璃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发型,他那个时候就想捏她头上的发髻,但由于各种原因就没成功过。如今捏到了他们儿子的发髻,也算是圆了多年的心愿。
刘渊:“。”他长这么大(虽然只有五岁),还从来没人敢捏皇太孙的发髻。
“哥哥。”船舱门口传来了一声清稚的女童声,桑迁和刘渊一起转头看去,便看见穿着红色衣裙的小女娃迈着小腿跑了过来。
圆嘟嘟的小脸随着她的跑动,脸颊上的肉一抖一抖的,那双和刘璃一模一样的眸子像是两颗紫葡萄一样,明亮璀璨,那模样可爱极了。
小女娃看见桑迁,倒没有刘渊那么疏离,开开心心的扑过去:“阿父。”
桑迁伸手捏捏女儿粉嫩的脸颊,笑着问:“你怎么出来了?”
“阿母让我叫哥哥去吃水果。”小姑娘伸出小手握住桑迁的手指,又牵住刘渊的手,拉着父亲和兄长一起往船舱里走,小嘴里还不停的催促:“快点快点。”
难得一家四口在一起,刘璃将宫人准备的水果拼盘和糕点拿出来,让他们坐在一起享用。
桑迁侧头问刘璃:“陛下和小君呢?”
刘璃指了指楼上道:“母后身体不太舒服,父皇在陪着他呢。”这里的母后,指的是刘彻。
从游轮上离开之后,刘彻就病了。
医官为刘彻诊脉检查,也说不来他是什么病,便给他开了一些补药。
刘璃看着那张属于阿娇的脸,算算年龄阿娇的身体如今快六十岁了,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特别是这次生病后,他的模样更显沧桑。
因为生病,刘彻的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用差到了极点来形容了。
他有一种自己大限将至的感觉。
不是说自己能活到七十岁吗?为什么六十还不到就感觉要死了?哦,他现在是阿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