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又无辜。
谢承思却见不得她这样。
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她辜负了他,她是在背叛!
她该愧疚,该畏惧的!
怎能扮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仿佛无事发生,而她一无所知!
他低下头,恶狠狠地咬在了她的侧颈上。
像是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里面锋利的獠牙,要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
锋利的犬齿轻易刺破了肌肤。血丝从伤口里渗了出来。
人的血肉是韧的,也是温热的。
这时若是合上牙齿,这块肉就会被剜下来,完全掉入他的口中。他想。
要试试吗?
“嘶——”降香吃痛。她被牢牢压制在地上,挣扎不能。更不敢大声喊。
声音将谢承思猛然拉回现实。
他松开了嘴,擡起上身,略略松开对她的桎梏:“痛吗?痛就对了!”
顺便用舌尖舔了舔牙齿上的血渍。
铁锈的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
降香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探查颈边的伤口。
谢承思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不许乱动!”
风浪来得又急又高,但当一切过去后,忽然之间,谢承思就不想再折腾了。
也不想追究降香的过错。
暂且先饶过她。
假装方才的事情没发生。她没有背叛,他也没有生气。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支起上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降香:“起来。收拾收拾,早就到王府了。该下车了。”
话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降香当然没听出来。
她的注意力全在“早就到王府了”这句话上。
完了,全完了。
既然早就到了,马车停着,殿下却迟迟不下车。大家一定都知道、知道……
她根本不忍心往下想。
羞愧地捂住了脸,也蜷起了身子。
谢承思的脸倏然红了。
“快起来!怕什么,只要我在,就没人敢说你!”他故意大声嚷道。
声音里的僵硬更多了。
算了算了,就原谅她吧。
他扯着她的手,强拉她坐起来,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白帕,胡乱地帮她擦过,再为她套上裙子。
甚至帮她拉平了裙子上的褶皱:
“好了吧,现在就不会被发现了!你不走,我要怎么下车?”
降香终于动了。
红着脸,搀着谢承思下车。
挺直了脊背,推着他的素舆进了内室。一路上,目不斜视,背挺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笔直。
他们又一次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