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们二人冒昧来访,若是实在不方便,我们也能——”
“我们山里一般不来外人,”傅大嫂却抢了话,“也不会互相串门留宿,家中只有我和你们傅大哥住的那间里屋可以睡人。另一间屋子堆满了杂物,那几口大箱子拼在一起也勉强能做床,只是……我怕委屈了你们。”
“无妨的,”庄令涵将手轻轻搭在了傅大嫂手腕上,以表与她的亲近,“能有地方给我们睡,我们就已经万分感谢了。”
村民们自己盖的房子,充作杂物间的屋子通常不大。
庄令涵与陈定霁随着傅大嫂来到她所说的杂物间,只见四周几乎堆满各类她没见过的东西,除了窗下那三口大箱子前有地方下脚之外,他们三人进来,连转身都很苦难。
想到昨晚的木屋中连床都没有,庄令涵已经十分知足,轻轻悄悄地拉了陈定霁的袖口,才笑着对傅大嫂说道:“谢谢傅大嫂,只是不知床罩被褥……”
“放心吧,这个家中还是有些余的。”傅大嫂假装没看见两人暗中的亲密,只将视线落在箱子上,“等下我就去给你们把这床榻铺好。只是我看张相公身材高大,这箱笼拼接出来的地方也着实有些狭小,恐怕得委屈你们了。”
等到傅大嫂忙前忙后将这杂物间收拾出来时,傅大哥也烧好了热水。陈定霁将那不多的热水兑好了,先帮庄令涵仔仔细细擦了身子,才用她擦过的水为自己清理。
床罩被褥虽然破旧,但却洗得干干净净。庄令涵见陈定霁收拾妥当了,正要独自上去,却被他拦住:
“这里比昨晚的木屋还要冷一些,被子里凉,你先裹着斗篷,我把被窝捂热了,你再进去。”
虽然点了些木炭,但到底不足以温暖整个房间。山里的村民们大多穷苦,收留他们、给他们几餐饭已经极其不容易,她不可能再过分要求他们为自己多烧炭火。
好在斗篷加上他的披风,在这几乎密闭的房间中也足够暖和,庄令涵斜斜地靠在杂物堆上,看着陈定霁只着了中衣中裤,掀开被子,躺进了这个临时的被窝中。
傅大嫂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这几个箱子拼出的“床”,长度倒还好,宽度只能将将够她一人勉强侧躺。而这尺寸对于高大挺拔的陈定霁来说,则远远不够,庄令涵只看他蜷成一处,正要出言取笑,便听他轻言细语:
“我给你把被窝暖好就出来,你一个人睡。”
“那你呢?”她忍不住,还是向前走到了那床榻跟前,蹲了下来,“昨晚你就没睡,今晚若是为了我再不休息,我怕你熬不住。”
“除非——”陈定霁才吐了两个字,忽然变了脸色。
庄令涵不明所以,正要开口问询,朱唇也被陈定霁的手指轻轻按住了。
“你说你好端端的招呼他们来做什么,家里什么情况,你是持家的,你会不知道?”山里人自己盖的房子除了小以外,还有不隔音这个缺点。
起先傅大嫂带他们来到这间杂物间时,庄令涵并未特别留意,直到听见傅大哥的声音从隔壁清晰地传过来,她才知道,可能他们也听到了她与陈定霁的对话。
幸好,她与陈定霁还没说出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也不对,能说出见不得人话的,从来都只有陈定霁一人。
“我看他们挺诚恳的,长得又好,实在不像坏人。”傅大嫂的声音也传来,“正好那秦娘子会帮人看病,说不定能治好……”
“我再说一次,我没病!”傅大哥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我要是真有病,你每天晚上叫成那样,是谁的功劳?”
“你小声一点,”傅大嫂的声音却带了几分娇嗔,“杂物间就在隔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听见了,嘶,你轻点呀。”
“媳妇,”傅大哥似乎换了个方位,语音也带了几分沉闷,“你不会看那张相公长得好,不愿意让我碰你了吧?”
之后傅大嫂便不说话了,只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和闷哼,透过薄薄的墙壁,一声一声地传到不得不“偷听”的两人耳中。
庄令涵羞得面色通红,正想要起身寻个避处,却发现陈定霁的手,已经穿过她披着的斗篷和披风,直直地探进了她贴身的中衣里……
这个村子里的故事应该会多写几章,毕竟咳咳咳咳,不一样的体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