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起大落,心声让文景帝被提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吓死他了,原来只是想法奇怪了些。
皇子后院岂能只有一人,开枝散叶才是正常,必须得给人将错误的想法掰正回来。
但不能过激,文景帝退了一步,“以后遇到喜欢的再迎娶进来便是,若你担心委屈了以后的心上人,就先纳侧妃进府照顾着。”
【当初那惹怒父皇的谣言就是我散布出来的,就是为了阻止后院添人,这几年都好端端的,没想到父皇会想起来,这可怎么办!】
“父皇,儿臣不愿。”时栾固执道,他就是想让文景帝知道他的想法有多坚定,不是一时兴起。
也不算冤枉原主,谣言确实有原主的推波助澜,在皇宫里见多了女子争斗,他又是饱尝宫斗之苦的受害皇子,哪里会让自己以后的孩子也吃这样的苦。
本想着过个两年有能力了再娶,没想到玩过了直接蹉跎到十九,原主也是个心大的,半点儿不着急,就这么的拖到了现在。
太子偷偷使眼色阻止,眼皮都要眨抽筋,当着父皇的面敢不这么倔吗,哪怕说话委婉点儿也行。
平息夺嫡之争后本以为能松快一段时间,未曾想小六会上赶着送,不过一个娶妻,何至于忤逆父皇。
“砰~”是文景帝怒拍了一下桌子,太子绝望闭眼,简直糟心。
好家伙,小六的计谋都用在这里了,为了欺瞒,谣言都敢随意散布,文景帝气的要命,“古往今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倒好,朕退一步你都不愿,如此推脱,你当朕会害你不成?”
“父皇消消气”,太子赶忙站出来消火,打着圆场道:“六皇弟一时性子拧,您莫要同他一般见识,娶妻一事来日方长,相信六皇弟过段时间自己就会想通的。”
他想通个屁,文景帝心中脏话都出来了,好几年都没想通,小小年纪就敢胆大包天的编排朕。
“父皇,娶那么多女子有什么好,都是人,为何偏说女子善妒,那是女子的错吗?不,是因为她们没办法,您想,除了夫君就是孩子,她们哪还有其他事做,闲着没事一堆女子在一起,这个家可继承的东西还就那么多,不争不抢子女得来的就有限的很,这不就要为了子女斗一斗,在这样的环境里,无心的也会被逼着反击,说不得渐渐地移了性情变成主动争抢。”
固有观念根深蒂固,女子的地位不是一天两天能得到改善的,趁此机会让文景帝发现女子的处境,让其知道女子的难处,也好为以后提高女子地位打下基础。
文景帝明理,但也只有一人,不能面面俱到的想到那么多,大环境如此也不会深想,提一提,或许能转变他的一些想法。
时栾晓之以理,还不忘给人擡花轿,“您查查夭折的子女数,有多少是在宅斗中没的,儿臣自问能力有限,做不到您这般能护住幼子。”
有道理,文景帝暗暗点头,为防止宫妃争斗祸及龙嗣,初时他好一通杀鸡儆猴,但凡动过手脚的皆被他严惩。
后来,妃子们意识到不仅伤不到人还会被把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渐渐就消了打龙嗣的主意。
以往只觉她们见识短浅,如今想来,倒也不全是她们的缘故。
时栾再接再厉,“说句大不敬的,儿臣这里又没有皇位要继承,与其娶一堆女子祸害好人家的小姐,还害的儿臣以后伤心,不如只娶一人,既不必为后院烦心,没了争斗,还能保留下所有的子嗣,但是……”
确实大不敬,文景帝窒息,但又觉得此话被小六直言说出来极为难得,便不打算多计较,见人欲言又止,问道:“但是什么?”
“您想,只娶一人,若是这女子不得儿臣真心喜爱,这后半辈子日日对着一张不喜欢的脸相看两厌,岂不是痛苦一生?”只要讲理,时栾就自信能将人拿下。
点点头,文景帝觉得有些道理,“确实”
“所以,精益求精才是正道,您也不必着急,这种事看缘分,说不得缘分什么时候就来了,至于皇孙,太子皇兄不是有子嗣,您若是想含饴弄孙将人招进宫里就是,哪里拘泥是不是儿臣的。”
“什么话,我是因为皇孙吗?”他操心的是小六的终身大事和子嗣传承,这一说倒像是他自己的私心似的。
文景帝四下看了看,实在没有趁手能扔小六的东西,太沉的可不能丢,再给砸坏了,看来以后还得在勤政殿准备几个软小的物件,他有预感,以后被气到的时候还能有。
“请父皇恕罪,是儿臣不好。”就等这句话了,时栾做感动状,屈膝向前移了移,焦急道:“儿臣狭隘,辜负了父皇对儿臣的爱护,竟是这般误会于您,既然父皇都是为了儿臣,便遂了儿臣心愿吧。”
“你先起来”,文景帝看不得人老是跪着,再落下膝盖疼的毛病。
人慢吞吞的站起来,眼睛却一直盯着他,这般模样,就像是稚子在眼巴巴求取他想要的喜欢的物件,文景帝本就不坚定的心地动山摇,彻底溃败下来。
顺势道:“这次便罢了,若找到合适的告知朕,朕为你赐婚。”
“谢父皇,儿臣一定告知。”缘分是玄学,什么时候来他也不能保证不是?时栾理直气壮,过了这回能安生好一阵子,至于下回,下回有下回的办法。
又随便闲谈了几句,时栾和操碎心的太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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