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一边抽烟一边道,“原本还想说你两句,只是看到你的脸,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配合的摸了摸自己脸,“我脸怎么了,倒你胃口?”
他的眼神笑着一瞥,“你就这样评价自己?”
她正经起来,“当然不是,这不是逗你玩呢。”
他起身,抄起外套,走出办公室,去到电梯。楼道里安静异常,只能听到他脚下皮鞋的咚咚声,“这件事,你告诉叔叔阿姨了吗。”
梁沫瞬间定在那,知道他一定会问,没想到那么迫不及待。
“说了。”她语气轻松。
“她们怎么说。”
梁沫觉得这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这哥有嘴,会自己问他们。
她没怎么细说,只是简单的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乱点鸳鸯谱。”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什么意思。”
“没明白?”她问,“就是,牵线拉媒。”
“牵谁。”
“你觉得能是谁?”
他人已经坐到车上,准备开车,“不知道,别告诉我是要给你介绍相亲。”
她扑哧一声,差点笑喷,“你可真会联想。”
他也忍不住笑,“不是就好。”
他把手机挂在车上,屏幕上只能看到他时不时闪现的手肘。
“那叔叔阿姨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能保留一个秘密吗,先不告诉你。”
“这也要保密?”他说。
“嗯,等我见了你,再告诉你,可以吗?”
“行,今晚我就飞去横店。”
她知道是假的,不吃他这套,笑笑,“神经,有本事你来啊,别光动嘴说。”
他没应,只传出一声左转闪光灯的声响,说,“我到了,不说了。”
“行,我也要睡了。”她就要挂电话,他又补了句,“睡那么早?”
“这还早?”
他那头顿了顿,还是说,“那你睡吧,晚安,沫沫。”
她脸上立刻喜上眉梢,被这句沫沫甜到了心里。
在和纪柏川从小到大的相处中,他从未说过什么肉麻的话,就算在床上,情到浓时也只会喊她一声,“沫沫”,再无其他。
她的这份喜悦成功传染给了电话那头的男人,他定定看了看她,“怎么突然那么高兴。”
她摇摇头,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什么没什么,你挂吧。”
他不听她的,反而说,“有猫腻。”
她不耐烦了,“真没事,你放心挂吧,能有什么猫腻真是。”
不等他反应,她自作主张挂了电话,追了会剧,就睡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听到耳边响起咚咚敲门声,不远不近,听起来像自己房间,可下一秒又觉得这是梦里的场景,不是真的,所以不用当真。
敲门声越来越重,她这才清醒过来,下床,开门。
纪柏川凝神俊朗的脸出现在眼前,发型有丝丝凌乱,羽绒服的拉链也往下掉了不少。
她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他,只是问,“你竟然真的来了?”
他脸色平静,没有丝毫风尘仆仆的紊乱,直接跨进门,说,“我既然说了,就肯定会来。”
她站在门口不动了,“我以为你开玩笑呢。”
他放下行李箱,躺到床上,闭上眼长吁一声,“累了…”
“赶的最新的一班飞机吗?”她仍然不动,问。
他揉了揉眼,“不是,开车。”
她惊了,“开车??从京市到横店,这得开多久。”
他笑笑,“也没多久,你看,我这不赶来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不来也没什么的。”
他没应,伸手捉住她抵在一旁的手,一个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身上。
梁沫猝不及防,下巴在他鼻梁上碰了一下,还有些疼。
她嘶了声,皱着眉揉下巴。他没安慰她,反而说,“帮我的鼻子也揉揉。”
她看他,一脸不解。他回,“疼。”声音像撒娇。
梁沫没有丝毫抵抗力的揉了揉他的鼻子,那高耸的鼻梁尖锐得仿佛割她的手。
她猛地抽回手,动静太大,他擡了擡脑袋问,“我鼻子怎么了,干嘛那么大反应。”
“你害我。”她怨念道,“你的鼻子想刀子,还非要让我摸。”
他咧开唇,咯咯笑个不停。
她以为他还会乐很久,卸下防备,要起身。哪知他的一只手骤然一勾,唇整个被堵住,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的唇只是含着她的,没怎么动,片刻松开她问,“那嘴巴呢,什么感觉。”
梁沫的一颗心几乎快要跳出来,她眼神闪躲,撇去一边,想退又被禁锢住。
他脸上永远是那么一本正经,仿佛任何人和事都无法在他那里掀起涟漪。
“喜欢吗?”他问她。
很奇怪,过去他们多没羞没臊的事情都做过,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如今,竟然莫名其妙害羞脸红起来。
也许是千里迢迢赶来催化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她突然觉得两人这样像在谈爱恋,只是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