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搂着他,靠在他胸前问,“如果我不在网上发一些有的没的,你真的会和那个女人结婚吗?”
他吸了口烟,笑笑,“说不好,只是有一点我敢肯定。”
“什么。”
“这个婚就算结了,也有离的那天。”
她扬眉擡头看了他一眼,“这么肯定?”
“可是她却说,只要你答应她,你就一定会爱上她。会是这样吗?”
他无奈一笑,“你这问题,不就是在考我吗?”
他将烟摁灭,搂着她躺下,“首先,谁都不能保证未知的事情不是吗,可是此时此刻,我只想抱着我的沫沫,其他人与我何干。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答案。”
她捏了捏他的鼻子,“又说好听话哄我。”
他笑笑,“问完了吗?”
“干嘛。”
“问完了的话,是不是该轮到我问了。”
她疑惑,“你还有问题?”
他顿了顿,“我想问你,”
她的微信这时突然响了一声,梁沫扭头看了一眼,是姚起发来的。她划开看,问她明天有什么安排。梁沫没回,又把手机放下了。
这才注意到身旁的人没了声音。
他定在那,像在思考什么,片刻,说,“算了,不问了。”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晃了晃,“什么啊你,怎么欲言又止的。”
他轻呼一声,“没事,当我没说,睡吧。”
随即转身背对着她,闭上了眼。
她伸出一只手覆在他的腰上,贴上他的背问,“这就睡了?”
他轻轻回了句,“嗯,累了。”
梁沫鼻息间轻哼一声,从他身前翻过,躺在他的正对面,看着他。
他轻闭上双眼,看上去有种岁月静好的安逸。
她伸出手指,抚摸着他翘长的睫毛,又顺着眼眸来到鼻梁,最后到了嘴唇处,他却突地张嘴,咬住了她的手指。
最开始她只当他在调戏她,咬着玩。没曾想,却越来越用力。
梁沫疼得尖叫,忙抽回手,喊道,“你来真的啊!?”
他仍是闭着眼,不说话,仿佛刚刚咬她的人不是她。
只是伸手揽着她的脑袋,将她摁在自己的臂弯,“睡了。”
第二天,天气预报说,今天的雾霾指数达到了今冬以来最高。冷风也是从未有过的凛冽。
纪柏川早早来到片场,上身穿一件连帽黑色休闲运动羽绒服,下身是黑色运动裤,还把衣服上的帽子戴到头上,系上,只露出脸中间一部分轮廓。
风吹的他的眼睛和鼻尖通红,他站在土堆边上,拿出一支烟点上。身旁是形形色色的工作人员给他打招呼,“纪导早上好。”
纪柏川连连点头,烟都来不及抽。几分钟后,工作人员走的差不多了,他捂着摇摇欲坠的火苗,终于把火点上。
抽了几口后,他拿出手机,找到沫沫的微信号,给她发了条消息:
“我今天进组,没办法送你去拍摄现场了,等会司机来接你。”
他发完,把手机紧紧攒在手里,像是在等着这根烟抽完,又像是在等着手机里的动静。
没多会,他手里的烟见底,梁沫的消息也跟着发来,他随即划开手机看:
“进组?怎么回事啊?你最近接戏了吗?”
他唇角轻轻动了动,双手捧着回:“今天是开机仪式,是部小成本电影,没告诉你因为制片方指定了演员。”
她回:“哦,开机顺利啊哥哥。”
纪柏川没回,合上屏幕,装进口袋里,又掏出来,在手机上写写删删,最后发了一句:
“谢谢。”
纪柏川再次拍摄新电影,引起的轰动不小。热搜上,不少粉丝调侃他分手之后好像比之前更专注工作了,只是看上去还有些许憔悴。
开机仪式进行完之后是媒体群访,这种时刻当然少不了八卦看热闹的记者,有人问他,对于梁沫发的分手了怎么看。
他唇角一抿,神似不在意的说,“情侣之间吵架不是很正常?你们不吵架?”
闻言,那些八卦记者们立刻起哄起来,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那姚起呢,好像他俩这阵子挺亲密的,大家都说他俩现在在一起了,是怎么回事啊纪导,能跟我们说说吗?”
此时,纪柏川完全没了先前的气定神闲,薄唇紧抿,低着脑袋,迟迟不说话。
小扬见此情形,立刻上前拦住他们的提问,“不好意思,只能提问和电影有关的内容,其他私人问题拒绝回答,谢谢。”
群访结束后,纪柏川的心情好像受了很大的影响,整个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
晚上,制片安排了一场开机宴,他特地在走之前给梁沫发消息:
“结束了吗?我去接你。”
他看着剧组的人陆陆续续上车,而他则站在车外的树丛边上等消息。
约五分钟后,梁沫终于回了他:“我晚上有安排,要不你先回去吧。”
他无声对着空气冷笑了下,嘴里的热气在冷风中长长呼出,收回手机,上了车。
他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又收到她发来的消息:
“哥哥你怎么不回复我,没看到吗?”
他这才回:“知道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来接。”
纪柏川和制片出品们坐一起,自然少不了一顿喝,饶是他推脱还要开车也没用。
说是一干人灌的紧,但是也少不了自己一口接一口拼命的喝。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甚至站都站不起来。
他只记得有人架着他的手臂把他擡去车里,还问他的地址,他囫囵着报了地址,沉沉的睡了过去。
梁沫跟姚起去了一家私人美容院,陪他的做了一次面部护理就回来了。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纪柏川竟然还没回来。
她想打电话过去,又怕打扰到他社交,只得放下手机一直等。
最后在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家里的门铃终于响了,她快速跑过去,门开的一瞬间,她直接愣在那。
送纪柏川回家的,竟然是以前合作过的洪制片。
梁沫表情瞬间尴尬,只能磕磕巴巴的说,“纪…他这是喝了多少啊?”
洪制片看上去也有点不太好意思,只是说,“一晚上应该都在喝,好了,现在人已经安全送到家了,我就先走了。”
“哎,好,洪制片您慢走。”
门关上,她的心脏才渐渐找回来。拖着他的身体放在床上,一点点脱她的鞋和外套。
又把他勒的很紧的衬衫衣领解开,脱掉衬衫和裤子,帮他盖上被子。
她正要转身去接一盆水过来,身后,他的手突然拉住她,含糊着喊着,“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啊?”
“你跟他,还是那么的正大光明的聊天约会,连句解释都不给我,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
他咳嗽了两声,继续,“那你又为什么哭呢,为什么听到我要结婚哭的那么伤心,你是在逗我吗?害的我信以为真你真的怕失去我。”
“可是…呵,到底什么是真的呢,你怕失去我,又不想失去他,是这样吗?”
“梁沫。”
梁沫听着他的这些话,心里一抽一抽的生疼,她其实不是一个多么大大咧咧的女孩,很多对方的心思她都不太敏感,也看不出来。
谁曾想,纪柏川风轻云淡的背后,竟然藏着那么深的心思。
想来如果不是因为喝酒,他还会继续瞒下去的吧。
梁沫又凑近了些,双手覆在他手上,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误会了哥哥,他和我不是那种关系。”
“怎么说呢,这事说来话长。我明天再好好告诉你好吗?”
她突然停下来,空气里传来一声声绵长清浅的呼吸。
行吧,发泄完就睡,真是不给人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