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2 / 2)

她僭越了。

这场吻戏梁沫拍的很辛苦,只是简单碰了碰嘴唇,没敢深吻。她基本上全程都是硬着头皮拍完的,一颗心提心吊胆。幸好这只是个网络小甜剧,导演要求也不高,她也就少了很多麻烦。

只是最后呈现出来的成果肯定不会多出彩。

导演刚一喊卡,她便立刻承受不住,一溜烟跑回了车里。

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世界都安静了,她终于找回了点呼吸,心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掏出手机,给陈双发了条消息,“双,你什么时候来陪我。”

陈双回:“等我把你的一些工作邀约整理好,该拒绝的拒绝,该签的签。不过每天都有,我不一定能腾出时间过去。”

她看着手里的消息,还是回了句:“行,你辛苦了。”

她靠在椅背上看窗外的工作人员,他们个个忙碌着,给其他演员搭场地,进行下一轮拍摄。

看着看着,身后的车门突然响了一声。

梁沫回头看去,纪柏川上了车,关门。坐在她旁边看着她。

梁沫睁愣着,时间在这一刻暂停,她又开始不能呼吸了,可眼神总想不由自主看向他,甚至想扑上去抱住他,然后再也不分开。

她伸手指比划,“你就这么进来了?那么多双眼睛在这。”

他盯着她看,不说话。她的一颗心恨不得摊开来,明晃晃晾在他眼前,被他肆意玩弄。

半晌后,他突然冷不丁伸出一只手,拉她的手臂。

梁沫跌进他怀里,坐在他腿上,脸对脸。

她瑟缩着肩,慢慢后退。

这么久没再触碰过的人,又重新出现在眼前,梁沫心里酸的冒泡,几乎要把眼泪逼出来。

纪柏川拨了拨躺在她额前的碎发,说,“口红掉了。”

她慌忙眨眼,摸了摸唇角,声音有些无措,“刚刚亲的了。”

她又立刻拿过旁边的包,掏出口红,企图补妆,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不用了,一会还会亲掉。”

她怔怔看着他,“今天没有吻戏了。”

倏地又反应过来,低下头,一张脸羞的没边了。

下一秒,他捏住她的下巴尖,强迫她看向他,而后,对着那抹唇吻了上去。

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场景,巴黎街头,大提琴手在街边演奏,路的尽头,有一对情侣在深情拥吻。

梁沫渐渐睁开眼,茫然的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不要在这。”

他充耳不闻,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动作急切,某些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在这一刻完完全全暴露出来。

她任凭他作弄着,从头到尾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甚至没有表情。好像故意压抑着,也像是压根就毫无感觉。

良久后,他终于吁出一口抑制又餍足的气息,帮她整理好,坐在车窗边抽烟。

梁沫眼神瞥向她,这样的他好似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神秘,冷峻,不屑一顾。

他看着窗外,唇边溢出一句沙哑的声音,“你最近,是不是想走?”

她怔愣片刻,纪柏川看了一眼她的反应,笑笑,“被我猜中了。”

她想反驳,又觉得没什么意义,索性不作声。

“所以你选了这么久就看上了周以时?”他的语气有点不屑。

“眼光真差。”

她没说话,虽然被猜中了想法,但却在无形中帮她做出了某个决定。

车里的暖风温暖于无形,梁沫却无端打了个寒颤,听到他说,“你现在才刚火,什么都还不稳,确定离的开?”

“连付若风都知道在我的羽翼下给自己积累人脉,没想到你那么急,简直失了理智。”

梁沫千想万想,只是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平静理智的帮她分析,为她的将来考虑。

这些,都是她自己从未设想过,或者是已经急切到豁出去,不在乎了。

她会为此感动,感激。却不喜欢,不想要。她要的根本不是这个!

原来失望累积到一定程度,真的就不怕失去了。

她望着他的眼,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冒出头来,簌簌向下落。

哽咽声也不自觉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纪柏川拧头看了她一眼,凑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指腹擦掉她眼下的泪痕。

动作轻柔的像在安抚婴儿。

“别哭了。”他深深叹息一声。

梁沫吸了吸鼻子,搂紧他的腰肢。在他胸膛蹭了蹭。

他温声轻笑,“蹭我衣服上了。”

她先是愣了愣,“什么?”而后反应过来,锤他胸口,这下哭的更大声了,像受了极大的委屈,简直撕心裂肺。

“怎么了,我就是开个玩笑。”他将她搂紧了些,诱哄道。

她擡眼看着他,眼睛红肿湿润,薄唇撅着,声音一抽一抽的,“纪柏川,你混蛋。”

他不明就里问,“我怎么又混蛋了,我对你还不好?”

她摇摇头,“就是对我好才混蛋。”

他轻嗤一声,“你这是什么歪理。”

她没应,脸侧紧贴上他的心脏,听着咚咚咚的心跳,轻轻说,“如果我离开了,你会再找别人吗?”

他轻叹,摸着她的发丝道,“你觉得呢?”

她说,“怎么可能不会呢,每天有那么多女人等着接近你,能成为你人生的一段插曲,可以了,足够了。”

他问,“这就满足了?有点不像你。”

她笑,“没听说过吗,太贪心的女人没有好果子吃。”

“可我怎么觉得,都是那些贪心的女人过的更好。”

他看着她,将她的整张脸尽数刻在眼底,“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急切的做这个决定,除非是有别的原因。”

她擡眸看他,“什么?”

“周以时。”

她突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不是,真没有。”

他又搂了搂她的肩,“我信你。”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你考虑清楚,我等你的答复。”

“走了。”他抽完最后一口烟,就这样拿着烟头开车门离开了。

只留她独自一人,盯着车门方向,陷入无尽的自我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