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吗?”背景听上去,隐约有哗哗水流声,似乎在洗手间。
她有些迟疑,“还没。”
他深吸一口,应该在抽烟,“行,你拆吧,我挂了。”
梁沫出声拦住他,“送的…什么啊?”
“你拆开不就知道了。”
她又问,“所以这是你的回礼吗?”
他轻笑,“看你怎么理解。”
此刻她很想问,“你是不是都是这样哄女孩子的。”可是她不敢,她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你在工作?”她问。
“对,这几天比较忙,宣传连轴传。”
“那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挂啦。”她的声音始终娇娇嗲嗲的,不自觉就想在他面前表现的更可爱一面。
“等会。”他说。
“怎么了?”
“挂了之后打个视频过来。”
她有些疑惑,“为什么啊?”
他说,“我打也行。”
下一秒,通话已经被他挂断。取而代之的,是微信上发来的视频通话。
梁沫被这铃声吓得不轻,立刻跑到镜子前理了理头发,又随便涂了个口红。低头看了眼,衣服是来不及换了,好在这件睡衣不像她其他睡衣那般幼稚,挺性感的。
她轻抿了抿唇,点同意。
画面里,纪柏川模糊的样子渐渐清晰。背景是白色砖墙,应该还在洗手间里。
他眼眸微张,俯视着屏幕,脸上好像化了妆,眉眼更精神了,轮廓阴影也更凌厉。
对比下来,她这张脸倒是素的很,好在还有个口红支撑着,不至于没气色。
谁曾想,纪柏川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
“你化妆了?”
她睁大眼愣了愣,“没,不是,我就是涂了个口红,你看我眼睛上什么都没有。”她还把眼睛对准镜头,放大。
“为什么涂口红。”
这坎看来过不去了。
“我不化妆就不上像。”
他擡眸盯了她一会,终于转了话锋,“买了没?”
“什么?”她懵懵的。
“药。”他扬眉,轻描淡写。
昨晚的记忆涌了上来,她的脸又开始不争气的涨红了,偏她的皮肤又是白到透明,稍微一点点颜色就特别明显。
她把手机支在桌上,双手捂着脸颊,摇头,“等下就去买。”
他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
“今天准备做什么?”
“不知道,看书,写写毛笔字,看看电影什么的吧。”
“你会写毛笔字?”他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含糊道。
“对啊,从小就会。”
他唇角勾了勾,“行,改天让我看看。”
空气安静片刻。
梁沫有点受不住他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移开眼说,“你出来那么久,会不会耽误工作,要不你去忙吧,我们改天再聊。”
他只是盯着她,“不急。”
片刻又道,“想来这看看吗?”
“什么?”她擡眸。
“今天要做客一个直播间,我们现在就在这家酒店。”
她“哦”了声,摇头,“还是不了吧,他们要问起我要怎么说呢。”
他深吸一口,“你身为电影里的一员,有什么不能去的,只是不出镜而已。”
她仍旧坚持,“真不去了,我这还有一大堆东西没收拾好呢,明天不是要路演了吗,正好我也要找找明天穿的衣服。”
他的一根烟已然见底,点点头,“行,你忙你的,挂了。”
他这次挂的特利索,梁沫甚至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生气了,可转念一想,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也不是他的风格吧。
于是她就不准备回电话了。
因为这个电话,梁沫瞬间找回了心情,也不再把陈双的话看那么重。
她把粉色郁金香覆在鼻间闻了闻,香气迷人,好像周遭都变得甜适,宜人。
她又仔细看了看捧花,发现塑料纸里竟夹着一张卡片,上面写道。
“上次您男朋友送您的是粉玫瑰,这次是我们帮他选的,决定还是换一下,送郁金香吧,永恒的爱,祝您和您的伴侣永结同心。”
粉玫瑰??
是不是搞错了,她没收到过粉玫瑰啊。
会不会是好几个月前那束红玫瑰?
梁沫怔愣着,是真真实实被搞懵了。
或许真的是他们记错了吧,她想。
她把郁金香放回去,开始拆礼盒,看形状,像是项链。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一条项链,圆圆的一颗,中间镶着亮闪闪的钻石。
梁沫认得,这是卡地亚D‘AMOUR项链,差不多两万左右。
钻石的光迷人眼,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拿在手里摩挲着,手上粘满金钱的味道。
她没等,直接给纪柏川发了条消息。
“你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他很快就回了过来:“说了是回礼。”
梁沫:“你的回礼比我整整多了一个零,哪有这样回礼的。”
他回:“等以后你火了,再还回来。”
这话说的中听,她立刻就不纠结了,反正迟早是要回过去的。
许是看她不再回复了,那边又发了句:“忘没忘我昨天说过的?”
“什么?”
“你答应我的要求。”
“记得,当然记得,你说。”
“很简单,戴着项链,拍张自拍发在微博上就好。”
这操作!着实没想到,他在搞什么?!
虽然迷惑,可还是得照做。挂断电话后,梁沫换了身能拍照的衣服,找到一个还不错的角度,手捧着花,并且把项链也照清楚,来了个特写。
发在微博上,配字:“花花~(爱你)”
也许是大数据在作祟,梁沫发完这条微博后,好巧不巧关联的就是一些关于花的微博。
她稍稍向下翻了翻,一个微博名,瞬间刺激到了她的神经。
梁沫点开睡不醒的扬的微博,发现她在好几天前也发了花,照片里她笑容暧昧,而这束花好巧不巧,正是粉玫瑰。从她的表情看,这花似对她有特殊的意义。
而那些评论,更是指出了这一点。
梁沫眉头皱起,咬唇。
她想起那张卡片,那束送出去但不是她接收到的花。
心像被针扎了似的,渐渐往下沉,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