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门外有走来的脚步声,立刻把东西收了起来,端正坐好。
纪柏川推门进来,没换衣服,眉头蹙起,气压很低。自动走到张文宜对面坐下。
张文宜挪了挪身子,抿唇道,“这么快,我刚挂完电话就到了。”
纪柏川没应,拿湿纸巾擦了擦手,放好桌垫。
低沉道,“什么事。”
她笑笑,“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下部戏定了吗。”
“工作上的事问我助理就行,不用特地把我叫出来。”
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的姿态,说,“我问过了,她说她也不知道,还说你会休息很久,暂时没接新的。真的是这样吗?”
他低低“嗯”了声。
她又问,“是为什么突然要休息呢?你不是无缝进组好几年了吗?”
纪柏川倏地擡眸,正要说话。
这时,服务员推门进来。将寿司和沙拉放下,走了出去。
他说,“这好像不关张小姐的事吧。”
她没看桌上的食物一眼,只是盯着他道,“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我这次是真的想好好和你聊聊的,别排斥我好吗。”
他嗤笑一声,“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分手了。”她忽地开口。
“我和那个人分了好几个月了。”
他放下手里的寿司,郑重看她,唇角微扬,“对不起,我对别人的八卦不感兴趣。”
她急切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他看她,眼神里无波无澜,没什么情绪,“那又怎样。”
“我的世界里没那么多情情爱爱,更何况你对我的家庭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我没情圣到原谅一个杀人凶手。”
她看着他,眼里顿时布满水雾,泪水一滴滴急急落下。
她睫毛闪了闪,低眸,哽咽着,“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跟你道歉,我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她平复了下呼吸,“关于你姐姐,我是真的很抱歉。我其实每周都会去寺院为她超度,来表达我的忏悔。”
她顿了顿,“可是我也不止一次说过,这些我真的不知情,当时我怎么会想到后来会发生这种事。”
纪柏川吃的差不多了,慢条斯理脱下一次性手套,平静道,“所以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就是毫无瓜葛。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完他起身,迈开脚,不回头。
张文宜歇斯底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这些都是我爸妈做的,你凭什么把气撒我身上,我做错了什么!”
他脚步一顿,稍稍侧了侧头,冷笑一声,“张小姐,您说您每周去寺院忏悔,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张文宜此时脑子嗡嗡作响,她没再听进去纪柏川说的任何话,眼光剜着他手臂上的那几道清晰的指甲印,跑过去,抓着他的手臂问,“这是谁留下的。”
他扯开手臂,继续走,“不关你的事。”
她几乎失心疯了,扶着脑袋“啊…!!”地大叫。
晃他的身体,“是哪个女人??是谁?你说啊,是谁!”
他没再理她,继续开门。
张文宜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喊道,“别让我找到她,不然走着瞧。”
纪柏川听到她这一声吼,倏地回身,眼里迸发出从未有过的阴虱,盯着她道,“你还想伤害无辜是吗?要不要好好回忆一下你已经伤害过多少女人了,因为你的傲慢,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张文宜,该醒醒了。”
说完,他彻底转了头,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张文宜盯着他的背影,身体像失去重心,脱力般跌坐在地。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抱着膝盖,用尽全力哭泣,仿佛这样做,老天会看到她的哀求,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
可是,时间已不能重来,一切都无法挽回。
她伤害的那些女人,其实她并不在乎,也不觉得难过后悔。
她一出生就拥有太多东西,那些别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优越,使她并不赋予共情他人的能力。
所以她为所欲为,反正没人会拿她怎么样。
只是她难过的是,她似乎永远失去纪柏川了,每每意识到这一点,她就会无比后悔曾经做过的这些事。
她嫉妒那个女人,嫉妒疯了…
张文宜渐渐收起情绪,擦了擦眼泪,打了一个电话。
“aully,帮我查个人,他最近的通话,见了谁,都帮我查清楚。”
此时已是深夜,梁沫刚刚送别陈双,回到房间,准备洗漱睡觉。
突然间,又有人在敲门。
她怀疑是陈双落了什么东西,一边开门,一边喊,“又忘了什么,你这个丢三落四的女人。”
然而没想到的是,纪柏川却奇迹般出现在门口。她还未来得及做出惊讶的反应,下一秒,他直接捧着她的脸颊,朝她的唇扑了过来。
梁沫呼吸都要停滞,只是本能的张着口,贪婪的吸允着任何从夹缝中窜进来的空气,但还是被眼前的人堵的彻彻底底。
她推拒着,但推不开,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怕掉下去,她搂紧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
纪柏川将她放在床上,二话不说就开始脱她的衣服。
不论何时在他身边,她都无处可逃,只是乖乖顺从。
他剥掉她的棉纱睡衣,身上只剩些微遮挡。
却在此刻,突然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陈双的声音在门口响着,“沫沫开门,我东西忘这了。”
梁沫心里一沉,傻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