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白云村的村民干了一上午后,听了村民们一上午的‘洗脑’,心底早已蠢蠢欲动。
毕竟就算是最后这田地开不成,可县令答应的赋税又不会变,就当是为了减少这两成赋税而开荒,划算!
中午外面的村民跟着贺家家侍休息,村民们都各自带上了一两个饼子,还有烧开放凉的水。
什么都没带的外来村民,看到他们都带的有吃的喝的,倒也没上前索要,来的不少年轻人,和贺家家侍待在一起,无端生了点儿拘谨。
毕竟,他们穿的还没有人家买的家侍穿得好,人家的衣服不说有多干净,但至少没有补丁,不会这里短一截,那里补一下。
有年长的人和他们天南地北的聊着天,“老哥,听口音你们像是江南那边来的?”
“祖上是那里的,后来犯了点儿事,就背井离乡出来了。”张老头半真半假说道。
“江南好地方啊。”问话的人感慨了一句。
“确实是个好地方,可养不活自己,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倒也是。”说完,便转而试探道:“听说贺东家还给你们修了新房子?”
“嗯,东家心善。”说到这人,张老汉顿时来了劲,即便是看到不少人眼里的戏谑,依旧当做没看到一样,“东家给我们修了新房,分了新地,虽然我们签了卖身契,但东家真没有苛待我们,东家说今年先帮他管理田间地头,如果今年这地没问题,明年就将所有的土地租给我们种。”
“为什么今年不行?”
“那当然是东家心好,我们这些人什么都没有,除了出一把力气,就什么都帮不上忙,前期的种子要花钱吧,还有东家说的肥料、杀虫剂什么的,我们听都没听过……”
“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东家说前期投入要花费不少钱,所以我们就帮他管理田地。”
“那你和我们没什么区别啊!房子有人给修,地有得种,完全不用担心什么。”一个年轻小伙子羡慕出声。
边上精瘦的男人看不惯他们这副样子,嘲讽道,“柳家小子这么羡慕,干脆去贺家当家侍好了!”
被说的柳家小子羞红了脸,连忙摆了摆手,“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见气氛微僵,张老汉笑了笑出声,“那可不行,你们可不能来抢我饭碗。”
大家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东家很好的,等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张老汉见大家不以为然,解释了一句,就不再多说。
见白云村的其他村民坐在一起开始吃着饼,先前那个被说的年轻人肚子饿的咕咕叫,他红着脸,戳了戳身边一道来的汉子,“哥,走,去边上的河里喝点儿水。”
“行。”边上的男人赞同。
他们这群人都是隔壁柳家村来的,一大早听说这边白云村招工,便早起赶着夜色早早来了,深怕人家点着人数,人够了就不要了。
听别人这么说了一句,两人随便糊弄点儿早饭,便来了,又是一早上的体力劳作,这会儿看着别人吃饭,肚子直叫,口水直冒。
两人刚起身,张老汉看到自家儿子挑着东西往上走,见到两小伙子起身,以为他们是要去方便,提醒道:“你们搞快点儿,一会儿要吃饭了。”
见两人呆滞着,他又补充一句,提醒道:“别喝河里的水,那边又专门喝的水。”
两兄弟这才看到白云村的人都去那边的大木桶里盛水喝。
张勇一走近,就大声喊着,“吃饭了。”
张老汉上前问道:“东家今天又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今儿,大家都有口福,东家亲自下厨,毛血旺!”张勇将崭新的大木桶放在他们休息的石板上。
后面赶来的张瑞则是挑着一筐子馒头,一桶米饭。
在柳家村的人陷入呆滞之中时,家侍们纷纷自行拿起自己的碗,舀上两大勺糙米饭,盛上一大勺红油漂浮的毛血旺,新鲜的豆芽、血块、薄薄的肉片、青菜,葱花香菜点缀,光是闻到这个味,就已经勾人得不行了。
走在最后的贺存,看着柳家存村来的人,“快去吃饭啊!站着干什么。”
“我们也可以吃吗?”肚子直叫的柳家小子,不确定道。
贺存朝让他们点了点头,“嗯,一天十文钱,管午饭,当初就是这么说的。”
接过碗筷的小伙子猛地朝他鞠了一躬,“谢谢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