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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尧心里一动,忍不住看向蔺玄泽。

可对方的身影就像是湖底被揉碎的月亮一样,变得愈发模糊。他下意识朝着对方走过去,身体却径直穿过了那团模糊的影子,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郁尧微微皱了皱眉,周围的繁茂的树林,林中逸散的灰雾,给大地都蒙上了一层极深的阴影。难道这里就是传承之地?

而且耳边也没有系统的声音,若换做平时系统早就大叫起来了,说明系统也到不了这里。

那大王子呢?

郁尧刚这么想,就听到旁边的树上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树上缓缓浮现出一道黑衣人影。

对方肩上还披着血红的袈裟,一双赤色的眸子看着郁尧,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邪气。虽是一副僧侣的打扮,可怎么看都让人觉得面目可憎。

“看来老天都在帮我。”孟寒生微微一笑。

刚刚他本来要中蔺玄泽一剑,却由于传承之地的突然打开,让蔺玄泽的希望落了空。他怎么会不知道蔺玄泽上来就杀气腾腾是为了谁。

“那可未必。”

郁尧冷冷道,身形一跃而起,天诛剑瞬间便被握在了手上,朝着孟寒生的位置斩下数十道剑光。

孟寒生快速闪了出去,而他身旁的那些树木都尽数被剑光给劈得粉碎。

其中浓重的杀气,让孟寒生微微收敛了一下嘴角的笑意。

“王弟,王兄可是真的想跟你一起活着,可别辜负王兄一片心意,若你愿意跟王兄联手,那未必不能对天魔下手......打破只有一个人能离开传承之地的诅咒。”

郁尧对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讽刺道:“你这份好心,不妨拿去祸害别人。”

“王弟,你就当真那么喜欢蔺玄泽?你想杀了我从这里出去,也是想见他?”

孟寒生脸上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粘腻炽热的视线却几乎要在郁尧身上烧出一个洞。“那本王告诉你,门都没有。”

“蔺玄泽方才那一招,既是以身入剑,自然也要以自身精血祭剑,他那一招没能杀人,便会伤己......在他的剑未能伤人时,便已经自伤。”

听到这郁尧脸色瞬间变了。

孟寒生说这个话本来是想让对方觉得不痛快,可看到郁尧露出这种表情,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想到方才进入传承之地之前,两人牵手的模样,语气也愈发冷漠怪异起来。

“怎么,难不成你还心疼了?”孟寒生嗤笑一声。

还没等他说完,郁尧提剑朝着孟寒生刺去,孟寒生迅速抽出长剑挡了一下,又接下了郁尧的第二击。

“王弟,你可有想过,在天下和你面前,他蔺玄泽会选择谁?”

“蔺玄泽他远比你想的要冷血。”孟寒生的血眸中闪动着诡异的光,那片涌动的血色仿佛凝聚成一个漩涡,让郁尧的头有些刺痛。

对方这番话像是能干扰他的心神,郁尧却紧紧地盯着孟寒生,根本没选择再分出心思来护着识海,而是直接一剑将孟寒生的胸口刺穿,反倒让郁尧脸上露出几分错愕的神色。

毕竟这一下未免太过顺畅,就仿佛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相助一般。

他竟然那么容易就伤到了这个狡猾阴险的大王子。

“你......”天诛剑入体,孟寒生的声音也哑了几分。

郁尧只觉得剑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牢牢吸住了,紧接着那股巨力将天诛剑给反震出来。

孟寒生一身鲜血,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身形迅速遁入了那片茫茫的灰雾中。

郁尧手中握着剑,盯着对方遁走的背影,却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

站在原地的红衣人,看了一眼天诛剑上沾着的鲜血,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之色。

他刚刚脑海里想的是谁?他想的是蔺玄泽。

郁尧手中泛起一道红光,红光瞬间遍布剑身,然后他的手指微微一震,便将剑身上那些血迹给全部震了出去。

鲜血洒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剑身恢复了如往常一样的雪白。

脑海中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郁尧极力想看清对方的面容时,眼前却又仿佛浮现出了孟寒生的脸。

“不可能。”郁尧皱着眉。

他好像不记得蔺玄泽是什么模样了。

若是极力去想,只能记起对方一身雪白的剑袍,衣上一点褶皱都没有,气质冷淡,一丝不茍。

对方会抱住他,用宽大的手掌扶着他的腰,手指会顺着他脊背的曲线一路往下,会跟他唇齿相依,在无数个夜里,他们也都做过天底下最亲密的事,水乳交融耳鬓厮磨。

无论是耳边低哑的喘息声、紧紧箍在他腰上的力道,还是身上传来的恐怖快感,都让郁尧在此刻想起来时,都忍不住脸色有些发烫。

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去回忆,他都记不起对他做这种事的人的脸,只记得对方叫蔺玄泽。

郁尧下意识觉得这个征兆非常不妙,心里莫名有些心慌,而这一切都是刚刚他将天诛剑刺入孟寒生的身体里出现的,必然和孟寒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郁尧立刻顺着对方遁走的地方追了过去。

不管蔺玄泽是什么模样,等他杀了孟寒生,彻底离开这个地方,就能见到了。

而他能肯定,就算现在想不起来,只要对方站在了自己面前,他就一定不会认错人。

【刚刚是怎么回事啊,魔尊和那个天杀的大王子一起消失了啊!怎么能留下我们剑尊一人独守空房?】

【这可能就是魔尊一直瞒着剑尊的事吧,剑尊可能也是猜到了什么,这才跟着魔尊过来想先一步把大王子给杀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魔尊捅了大王子一刀,爽到我了!】

【可是魔尊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明明刺了大王子一剑,好像还很不开心的样子,也没有立刻追上去。】

【该不会是哪个老阴逼大王子使坏吧,建议他自裁谢罪!】

【他这种人如果会自裁那也是一个进步了,但是你大王子像是会的人吗?】

【都那个份上了,还在魔尊面前偷偷讲剑尊的坏话,还说什么剑尊比你想的要冷血,啧啧啧。】

蔺玄泽站在一片废墟当中,远远地围了许多修士,却无人敢在此时来触他眉头。就算是有人认出来了他是沧剑山剑尊,也因为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恐怖威压而不敢靠近。

跟杀神一般,无论让人心惊,不敢上前。甚至比魔头还更加让人心生恐惧。

蔺玄泽猛地擡头看了一眼这蓝色浮框中飘过的那行小字,浅淡的眸中多了几丝冰冷,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新宁城最高的阁楼上。

他的神识瞬间笼罩整座新宁城,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这只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上面还有一些薄薄的剑茧,不过郁尧很喜欢,总是会擡手去碰。

“把郁尧那的事,全都告诉本尊。”蔺玄泽闭了闭眼,开口道。

而说完他便盘膝坐在地上,像是变成了一块枯寂的石头,对外界没有半点反应。

【包在我们身上吧!】

【剑尊你也别太担心了,魔尊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