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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救护车上时,沈岑愿看向躺在担架上已经失去意识的谌鹿,她的脑海中浮现起尚泽沫拿刀捅向谌鹿的那一刻。

失去理智的尚泽沫大概没有注意到,当她拿起刀时,谌鹿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和恐惧。

因为这正是她所期望发生的。

一场没有伤亡的绑架案根本不足以让尚泽沫蹲一辈子监狱,可故意杀人的罪名却足矣。

不管在警察到来之际,尚泽沫有没有杀死她,可这个罪名,她是担定了。

所以,这是谌鹿在来时的路上,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把尚泽沫留在这里却能永远失去自由的方法。

谌鹿不知道外来者是否能随意脱离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死亡会不会是外来者的终点,可既然之前两年的牢狱之灾她都没能离开,那这次,就再尝试一下吧。

她带来的那把刀,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给尚泽沫准备的。

从踏入楼顶开始,谌鹿就做好了再也回不去的准备。

她不想让外来者再来操纵她们的生活,不想让剧情再一遍遍的重启。

既然尚泽沫曾经说这个世界的气运在向她倾斜,那么,用她的命来把外来者困在这里,应该是可行的吧。

沈岑愿望着她满脸的血污,苍白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半晌,她伸手想帮谌鹿拨开被血迹粘在脸颊一侧的发丝,却在手指擡起时,才发现自己的指尖也在向下淌着血滴。

谌鹿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她的脑袋受到重创,先是在学校挨了好几板砖,后来又在天台被尚泽沫连敲了好几棍子。

再次醒来时,她只觉得脑袋昏沉的厉害,即使费力的睁开了眼睛,视线里的景象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

请来的看护人员发现了她的动静后,便连忙叫来了医生。

一番检查之后,谌鹿听着耳边医护人员的交谈声,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内,一阵熟悉的淡淡清香闯入了鼻尖,随后,是一双柔软微凉的手指落在自己的额间。

谌鹿刚刚还提着的心彻底的放下,眼睛已经在药效的作用下疲乏的睁不开,但她还是勉强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想开口说些什么。

下一瞬,她的掌心就被人握住。

沈岑愿注视着她薄薄眼皮包裹下仍不安分的乱动的双眼,无声的笑了下,“睡吧,我陪着你。”

呼吸逐渐平稳,谌鹿握紧了十指相扣的指尖,这才任由自己沉沉睡去。

沈岑愿坐在病床前,视线落在谌鹿被包裹着的额头上,缓缓的叹了口气。

在谌鹿昏迷的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原本沈岑愿是很生气的,对于谌鹿拿自己的性命去和尚泽沫作对抗这件事,可她也清楚,有那么一瞬,沈岑愿自己其实也是想这么做的。

所以,她没资格生谌鹿的气。不过好在,这一次,尚泽沫一定不会有机会再出来了。

尚泽沫主动摆在那里的手机,清晰的录下了她自己两次动手想要杀人的全过程。

沈岑愿刺她的那一刀,避开了要害,完全可以被定性为正当防卫。

杀人未遂加绑架,沈岑愿已经和律师交流过,这样的罪名足以让尚泽沫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三个月后。

沈岑愿挂断律师的电话,起身往门外走去。

律师刚刚对沈岑愿说,尚泽沫在监狱的这段时间,不过短短的一个星期,同一个房间的犯人几乎每一个都曾经试图对尚泽沫动手,想要把她活生生的掐死。

最后在狱警的察觉下,虽然被阻拦,但他们在多番询问下,发现是尚泽沫一直在主动的对其他人进行言语挑衅。

但奇怪的是,根据犯人的复述,他们也觉得在和尚泽沫沟通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感到愤怒生气,甚至是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对她动了手。

后来他们对尚泽沫进行了心理测试,发现她的精神上存在很大的隐患,所以,尚泽沫又被移交到了精神病院进行监禁。

听到这个结果,沈岑愿的神色微动,她想,大概她们猜对了,只有死亡,才会是尚泽沫离开这里的唯一方法。

而没有被杀成功,反而要蹲监狱这件事情,对尚泽沫的精神造成了很严重的打击。

不管她是真的精神出问题了还是假的,总之,进了精神病院,她也只会更难挨。

谌鹿已经穿好了一身的装备,听到动静,她回身看向向她走来的沈岑愿,随后笑着牵起她的手。

沈岑愿看着她目光里的满满期待和兴奋,无奈地叹了口气,“待会儿玩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些,别摔了。”

如今又是一年的寒假,沈岑愿陪着谌鹿来了瑞士滑雪。

原本她是不想答应的,谌鹿的脑袋才刚好没多久,她实在是担心玩这么刺激的运动又会出现什么意外。

但是架不住谌鹿一直抱着她撒娇,就连在床上的时候都记挂着这件事,不答应就一直吊着她,气的沈岑愿第一次在床上哭着咬她。

谌鹿拉着她往外走,闻言不住的点头,“我知道的,姐姐,你真的不和我一起滑吗?”

沈岑愿摇了摇头,依旧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