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泽疼的整张脸扭曲,眼睛里流露出的惊恐,几乎是溢于言表。
阴郁的双眸中充满了戾气,谌鹿淡定的站起身,她把自己跟前仅留的餐刀随意的摆放在桌面上,漠然道,“下次再让我听到,扔出去的就不会仅仅是一把叉子了。”
说着,她不顾几人震惊的目光,转身就往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
看了眼已经被反应过来的陆礼她们围起来处理伤口的陆景泽,陆庭沉着脸,厉声对着谌鹿喝道。
怎么?您要管教我吗?
谌鹿的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开口问道。
陆庭的脸色铁青,他盯着谌鹿的后背,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景泽是你哥哥,是你的亲人!
我不在乎。
谌鹿转过身,看向脸色铁青的陆庭,眼中一片冰冷。
如果有人在您的面前说类似的话侮辱我妈妈,您会怎么做呢?
谌鹿的语调平静,但话里蕴含的寒凉,却让陆庭的脸色变得越加难看。
他没有意识到谌鹿在拿沈岑愿和自己的妻子比对,他只是看出了在谌鹿的心里,他们所有人都不会比那个沈岑愿在她心里的份量重。
眸光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陆庭缓步走到她的跟前,语调低沉而严肃,那在你心里,我们陆家才是外人,是吗?
谌鹿微微垂首,遮住眼中的锋芒,她语调平淡的开口,在我心里,您和妈妈都是我失而复得的亲人,可陆景泽,我很讨厌他,非常讨厌。
看着她带着一丝倔强的面容,陆庭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转头看了眼已经没有一点形象可言,面容扭曲怨恨的瞪着谌鹿的陆景泽。
缓缓收回视线,陆庭低声开口道,“刚才你问我,如果有人当着我的面不尊重你的母亲,我会怎么做。”
迎着谌鹿的视线,陆庭无声的笑了笑,他的声音低缓飘渺,目光却闪过一丝阴冷,“我不会自己动手,拥有的财富和权利,让我能够轻而易举的毁了他。”
对上他的视线,谌鹿没有回应,在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想笑,或许她和陆庭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如此了。
“你走吧,今晚的事情就当作没发生,爸爸也不会怪你。”
半晌,陆庭转动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淡声开口道。
谌鹿顺着看了眼他手上的戒指,是枚很低调的铂金戒指,看得出来,年代久远。
无声的点了下头,随后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
“明天晚上,依然带那个小姑娘过来,别忘记了。”
最后对着谌鹿的背影补充了一句,陆庭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在心间遗憾的摇了摇头。
如果当年谌鹿没有走失,或许以后的陆氏自己真的会交到她的手里。
性情沉稳冷静,做事狠绝果断,和自己从小培养的陆景泽相比,这个孩子才更像年轻时自己的做事风格。
慢悠悠的行走在夜间的马路上,不时飘落的雪花很快把她的长发和衣服打湿,但谌鹿并没有觉得冷。
她没有叫司机,也没有打网约车,只是沿着马路边沿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她停下了脚步,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由的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这里是一条老街,街道上的建筑都已经斑驳破旧,偶尔还能看到车辆从马路的另一边疾驰而过,带起一阵水渍和雪花。
街对面,是沈岑愿曾经的高中学校,无数个傍晚,她都站在这里等待着沈岑愿放学。
眼眶忽然变得酸涩湿润,街角的路灯昏黄,照耀着谌鹿有些苍白的脸,将她纤瘦的身躯拉的很长。
身上袭来的无力感迫使她缓缓的蹲下身,谌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熟记的号码。
“姐姐,来接我好吗……”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伴随着冬季的呼啸寒风,几乎要把她的声音掩埋。
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打湿了谌鹿脸庞的雪花。
“我好害怕……姐姐……”
唉,我不知道最后这点写好了没有,关于小鹿的情绪转变……
啊啊啊啊(作者发疯中)
前面可能写的有些隐晦,小鹿和岑愿,其实都有些疯批属性……(之后会慢慢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