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2 / 2)

沈岑愿的指腹轻轻地在那片肌肤上摩挲,轻声的叹了口气,“在京市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听出她语气中的关切和心疼,谌鹿下意识的在她的掌心留恋的蹭了蹭,开口的声音依旧软糯柔顺,我有好好照顾自己的,小姨也可以作证呀。

嗯。沈岑愿低低的应了一声,指腹柔柔的在女孩精致小巧的下颌微屈着摩挲,京市好玩吗?

下颌处泛着痒意的触感让谌鹿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那只在她身上逗弄的纤细手指,轻轻的捏了捏。

“不好玩”,顿了下,谌鹿低声道,“我还是喜欢这里。”

沈岑愿轻轻地笑了下,摸着女孩柔顺的发丝,任由另一只手被女孩握在手中。

“哦~,那如果以后我想去京市生活,小鹿还要和我一起去吗?”

她的声音难得的带了些狡黠的笑意,让听到的人即使知道她可能是在逗弄自己,也甘之如饴。

谌鹿脸上的笑意依旧,只是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丝毫没有迟疑的点头回应,当然啦,姐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沈岑愿轻笑了下,感受到女孩一如既往的真诚,她的心头泛起阵阵柔软。

房门被敲响,正在和尚泽沫通电话的陆景湉顿了下,有些烦躁的咬了下唇,但为了不让电话那端的尚泽沫听出自己的异常,她还是努力的保持着镇定接上她的话。

三两句找了个借口挂断电话,陆景湉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随意的扔到一旁的沙发上,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陆景泽,他似乎是刚洗完澡,身上穿着的是黑色睡衣,在外一向整洁的发丝也透露着淡淡的水汽。

陆景湉看了眼陆景泽,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之色,只是淡漠疏离的看了他一眼,“这么晚了,哥哥有事吗?”

陆景泽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冷淡,他默默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勉强压制住自己心底的戾气。

俊秀的面庞上浮现出少见的柔和神色,镜片后的狭长眼眸中也带着丝丝柔意,“恬恬,上次是哥哥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原谅我好吗?”

前几天陆景泽约好了几个朋友一起打高尔夫,这种娱乐活动他向来是和陆景湉一起出席的,可在他提起的时候,陆景湉却说身体不舒服想在家休息。

陆景泽便没有勉强她,自己出门赴约,因为担心陆景湉的身体,他早早地就退了场,可谁知在回家的路上却遇到了陆景湉。

她和尚泽沫在路边的一家餐厅里见面,看起来有说有笑的,他心里不满陆景湉竟然因为尚泽沫的原因而向他说谎,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陆景湉对他说了假话。

那天的陆景泽情绪很激动,他径直冲进了餐厅,但还是顾忌着脸面,只是低声质问着陆景湉。

其实只要陆景湉向他撒娇道歉,他就不会再放在心上。

可那天陆景湉对他的态度太过冷淡,而站在她身后的尚泽沫也在一边拱火,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那样的眼神让陆景泽很是恼怒,他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气急之下,他便有些失去了理智。

他原本是想打尚泽沫的,可不知为何,那一扇耳光却重重的落在了陆景湉的脸上。

陆景湉捂着脸哭着跑出去的时候,他的眼前只剩下尚泽沫看向他时那嘲讽不屑的目光。

这几天陆景湉对他都不冷不淡的,陆景泽讨厌极了这种感觉,从小到大,陆景湉都对他百依百顺,从来没有对他生过气。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居然会因为一个外人而吵架,甚至是动手。

两人之间的关系变成这样,他心里很不舒服,所以即使心底再怎么不悦,他还是决定主动认错。

陆景湉看着他面上带着小心翼翼讨好的笑容,心底竟然奇异般的只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感。

自从她偶然知道了自己是领养来的之后,她就一直在伪装,不断的讨好着陆家的每一个人,她害怕被抛弃,害怕被剥离出这优渥奢侈的生活。

所以她格外的注意与陆景泽的相处,她知道,陆景泽会是陆家的下一个继承人,不管真正的陆景湉会不会回来,只要陆景泽足够喜欢她,她就可以永远的留在陆家。

不管以什么身份。

可是现在,尚泽沫居然轻易地道破的她心底的秘密,甚至不知轻重的告诉她,除了陆家,她还有另一条出路。

不依靠陆家,不依靠陆景泽,只凭借着她自己。

陆景湉有些恍然的看着面前的陆景泽,心底却因为尚泽沫的话而开始动摇。

沈岑愿的眼睛修复手术定在了三个月之后,医生说这段时间她可以回家修养。

为了更好的照顾沈岑愿,刘瑄早就请了人把家里的各处桌椅墙角都增添了防护角,沈岑愿卧室里的洗手间也都做好了改造,听到医生的话后,便与沈岑愿商议好了明天上午出院回家。

自从回到云市后,这两天就一直住在医院还没回过家的谌鹿还是放心不下,非要回家再检查一遍,沈岑愿和刘瑄都拿她没办法,便让她自己先回了家。

上上下下把家里的三层楼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家里每一个尖锐的边角都被包裹好,谌鹿才堪堪放下心。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深夜。

回卧室简单洗过澡之后,谌鹿推开了书房的门,视线先是在那一排排的相框上停留了片刻,随后才缓缓的蹲下身,取出了书架最底层的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