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生
这几天的时光里,二人之间相互试探,却也相互靠近。
甚至连旁人都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甜蜜泡泡,王氏甚至还拉着张楚在一旁好生调笑过,说自己从未见到二弟如此的黏人,两人好的和一个人似的,几乎寸步不离。
那人也曾拉着张楚一起去陪他晨练,不过只是张楚在一旁看着,而他却是结结实实的打拳使剑。这些让张楚看的眼花缭乱,尽管她以前从未了解过这些拳脚功夫,但是往日里那些只能在电视机里看到的事情,这一刻重现在眼前,还是让她大为震撼的。
早些便听王氏说过郭仲成会一些拳脚,也是靠着这些得到了贵人的赏识,但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的一拳一式都能看出来并不是个花架子,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是下不来的。
他的功夫,他的见识,他的经历,无疑不昭示着这人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也决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人。
郭仲成开始之后,便专注起来,仿若进入无人的境界,打得虎虎生风,四肢动作也看起来虬劲有力,直到收起最后一式,他才拿起一旁的汗巾抹掉额头的汗水,起身走到张楚身边。
“会不会很无聊?”身材高大的男人温柔的说道。
张楚一点也不这么觉得,“没有啊!我以前从未见过,看起来很有意思。另外,你很厉害!”
张楚真心诚意地夸赞,这惹的郭仲成失笑,能够被自己的娇妻夸赞的滋味还是十分美妙的。
两人相携回去,路上郭仲成似乎不经意间问到张楚以前怎么没有看到过有人打拳?
张楚听后沉默着,她不知道如何说,也不想再去说谎话骗他,她哪里是和家人失散了,真正的事实她不能和别人倾诉,因为没有人能够理解的。或许,以前的经历永远都应该被她珍藏在记忆深处,从此缄默不言。
她只能含糊地回答,不过那人并没有再继续深问,反而点着头,对她所说的话表示回应。
“那你呢?你是做些什么?”张楚反问,扯开话题。
她真的是对这个男人的职业一无所知,之前尽管有过种种猜测,但是似乎都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子。此番这人回来,身上竟然还有这那样大大小小的伤疤,新伤旧伤也似乎都有。这人离家之前,二人仅仅在新婚之夜有过亲密的接触,但是她什么也没注意过,什么也没问过。
既然下定决心要试着真正相处起来,她怎么能够对此全然不知,全然不问呢?
郭仲成本就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当日不可告知于人,如今还是,自己的家人也包括在内。毕竟事情危险,多一人知道就会多一分的风险而已。
他对张楚说:“以前我告诉过你,时机成熟之后便会对你说个清楚。如今,还是如此。不过你要知道,我有办一家镖局,但是这个镖局除了押镖送货之外,还做他事。之前便是在崔府做事,后来便投奔到另一个极为尊贵之人的麾下。我的前途,往后我们孩子的前途,怕是都要仰仗那位人物。”
郭仲成这样的话,让张楚心中一惊,尽管她本就有所准备,但这人所做的事情还是远超她的认知范围。
开办镖局,却不单单只是押镖,又辗转几个人的手下,如今的主人又是极为尊贵的人,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那么,你会一直有危险吗?”张楚想着那人身上显而易见的伤疤,脱口问到。
冬日里北风呼啸,郭仲成单手将张楚被风吹乱的鬓角抚平后,继而眼神看向远方,才开口说道:“人们都道乱世之中,人如草芥,活命艰难,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但是谁又知道,在这承平已久的太平盛世之下,也是暗波汹涌。平头百姓有谁可以说自己能够平平安安活到而立亦或者是知天命之年?上苍不会可怜穷苦之人,没权没势的人只会备受欺辱。我有能力,我也有时间,我可以一点一点往上爬,我也要让我的子孙后代不再尝尽辛酸,不会任人宰割。”
这番话掷地有声,让张楚久久难言,也许他曾经经历过那些难堪的过去,才会生出这么大的野望吧!
这些话让陌生人听来似乎也会嗟乎感叹。
昔日,她以为,身为一个女性,来到这个等级森严,封建礼教盛行的社会,想要活的有尊严些是很难的,但是所有底层之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只是这个庞然大物的封建机器之下的累累白骨,生存已是不易,真正谈得上生活的恐怕只能是顶层的那些人了吧!
“楚楚!关于之前的那件事,并非是我愿意看到的,那个崔家的小姐我也并未私下单独见过,谁知她竟疯癫至此,还牵连到你的身上。”既然提到崔家,郭仲成便索性一道说起这件事。
张楚回答:“我知!不怪你的,虽然我之前猜到时确实有些怪你,但是时间这么久了,早就气消了。只是往后,我希望你做事不要那么狠绝,可以吗?”
见到事情轻易翻篇,郭仲成自然满口应下。
二人走回了家中,推开院门,郭仲成一番洗漱,张楚则是回到屋里整理打扫,她打开柜门将衣物叠好放入其中,手指碰到自己包裹瓷瓶的那件小衣,将它拿了出来,怔楞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