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慢慢开了,一身蓝裙,盛装打扮的江聆出现在众人眼前,顿时招惹来一片火辣辣的视线。
她就像从古典童话里走出来的月光仙女,清丽干净,雪白纤细,只是望向他们的眼神里,有挥之不去的戒备和警惕。
“怪不得傅总喜欢她呢,是大美女了。”
“漂亮是漂亮,也没到要跟吴家决裂的地步吧。”
“这女的好像是个普通人吧,之前从没见过她啊,傅总搞扶贫了。”
“说什么扶贫,那是包养吧。”
“别乱说了,傅哥可亲口承认了,这是他女朋友。”
几人望向说话的人,正是当下娱乐圈里风头最盛的顶流演员,洛时。
话音落下,他朝前面走去,笑眯眯地,“傅哥,好久没见了,剩下我来cue流程呗。”
听闻是洛时来做生日宴的主持人。
江聆隐隐有点儿激动,绷着脸没有表现出来。
洛时接了话筒,他是明星,综艺也做过几期,简简单单说了几句话就把气氛炒热了。
切蛋糕,吹蜡烛,赠祝词,一气呵成,流程远比想象中顺利圆满太多。
江聆本来不怎么好的心情被他开朗热情的一番话一冲,基本都化开了,三个人聚在一起,氛围随和的闲聊。
“没有不高兴了?”傅妄贴心地问她。
江聆刚还说切完蛋糕就走,现在又不想走了,她眉眼带着点笑意,“还好,我再待一会儿吧。”
席间,江聆想去卫生间补一个妆,拎着裙摆兀自往偏厅的通道口走。
去过卫生间回来后,走在通往正厅的廊道里,一道女声从后侧方传来,“你好,你是江聆是吗?”
江聆有些疑惑,转回身,看见是一个身穿红色礼服的年轻女人,似乎也是傅妄请来的客人之一。
“……”
“你弟弟好像来找你了,就在偏院的泳池那边,你快去看看吧,他们在欺负你弟。”
江聆听的一头雾水,江北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她口中的他们又是谁。
这家酒店一层正厅后院专做宴会包办,离开了这片地方,就不属于傅妄管辖的范围。
江聆问了句,“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弟。”
“你弟他自己说的。”
江聆:“欺负他的人是谁?”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他们不信他说的话,所以才欺负他,你去了,说一句应该就没事了。”
她催的有点儿急,江聆半信半疑地跟在她身后。
这里毕竟是高档酒店,四处都有监控和工作人员,所以江聆也没太多想所谓安全问题,以为她说的欺负顶多是恶语相向。
偏院在另外一个庭院区,和正宴会厅前的绿园庭院是完全分开的,江聆跟着女人走出廊道口,便听见一阵呜咽的惨叫和惊呼。
她擡眼看去,两个人在游泳池里挣扎,几个男人则在泳池边,不时把
他们对江北和另一个女孩粗暴的举动倒没有怎么吓到江聆,吓到江聆的是他们的脸。
这两个男人是在傅妄的游轮上,曾对她动手动脚过的两个流氓。
江北:“姐,你快帮我……唔唔……”
泳池边的人一把将他的头按进水里,江北的女朋友缩在水池角落,颤抖不敢言语。
“呦,什么穷人家的烂种也要跟傅妄攀关系了,你不睁开眼睛看看你那傻逼样,还小叔子。”
“听清楚了哈,你姐是婊子,你是杂种。”
江北:“姐…救救我…”
那两人看到江聆来了,“想帮你弟,就过来。”
江聆看了一眼江北,脚没动,她知道光凭她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事,想往回退,腰后却突然被人大力地推了一把,她高跟鞋没站稳,往前扑了一下,直接掉进了泳池里。
初秋的天凉了,即使江聆会游泳也扛不住这冰冷刺骨的水牢,漫过身体的凉水让她瞬间如坠冰窟,耳朵,眼睛,脑袋,都像被糊上了一层厚厚的布,模糊不知所以。
江聆扑腾几下,极为狼狈地从水面里出来,趴到池沿上。
漂亮的礼服和精致的妆发凌乱不堪,她喉咙撕裂地咳了几声,慢慢反应过来自己估计是被人有预谋的摆了一道。
那两个阔少虽然跟她有过节,但时间过去太久,他们不可能因为那点儿事情怀恨在心,忍现在才来整她,而引到她到这里的年轻女人她又根本不认识,背后肯定另有他人。
所以,到底是谁要整她?
正想着,一双红色高跟鞋慢慢走近,蹲下来。
江聆缓缓地擡起头。
画面一瞬间切换到当年,某个让她下跪舔地板上红酒的女人,她居高临下,如同看垃圾一样俯身她的傲慢眼神。
江聆知道了,做这事儿的人原来是谁。
……
吴捧月看看她,又看了两眼她那个得瑟弟弟。
“你跟你弟还真是一个德行啊。”
“知道吗,从酒店大门到庭院的这么两分钟,他一直在跟我说,自己跟傅妄的关系如何亲,炫耀他的靠山有多硬。”
“你们姐弟俩就像蛆虫,黏着傅妄,你根本不是喜欢他,你只是眼红他的地位和钱而已。”
“就你这种垃圾有什么资格配和他在一起?”
“你知道他这一年为了公司能重新爬起来花了多少心血和努力吗?”
“今天这事儿还只是一个警告,趁早离开他,否则你有十条命都不够我玩。”
江聆呼吸很重,嗓子里呛进了水,又痛又闷,发红的眼睛盯着她。
不得不说,吴捧月对傅妄的确真情实意,看起来很为他的前景担心。
不过江聆也相信,就算她不是为钱和傅妄在一起,吴捧月照样会这样对待她,只是少了一个动手的正当理由罢了。
一旁的某个阔少色咪咪地盯着江聆的胸口,“趁着现在没人,正好让我快活快活…”
他们阔步往这边走,被整了很久的江北终于能喘口气,代价是以接下来欺负江聆为替代。
江北缩在角落里,似乎打算对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视若无睹。
江聆被他们粗暴地扯到泳池地板上,她手脚都冷软了,嗓子也嘶不出声,反抗了几下就被他们压在地上。
吴捧月坐在沙发上,意兴阑珊地盯着他们看,也不阻止。
反正江聆在她眼里肯定跟很多人都睡过了,多一个两个,又有什么区别。
纱裙撕裂的声音划破寂静的空气。
就在这时,俯在江聆身上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撕鸣。
下一秒,他捂着鲜血直流的耳朵吃痛地倒在了一边,另一个男人被她凶狠的反抗吓得一怔,愣愣地看着地面上的一摊血迹。
吴捧月也站了起来,
男人回过神来时,江聆已经光脚往廊道口的方向跑了。
江北刚才看他姐被人欺负一个字没敢吭声,这时见她要逃出生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姐,姐,快叫人来救救我。”
“姐,快报警。”
吴捧月听他吼得心里烦躁,把手中的玻璃杯顺势往江北的脑袋上狠狠一甩。
玻璃碎片都炸开了,江北脸上被玻璃碎渣划破,痛得呲牙咧嘴,哀嚎不已。
吴捧月吼道,“叫你妈叫。”
“你们还不快去拦住她。”
男人立刻爬起来,起身去追江聆。
追到廊道里没一会,吴捧月看见他倒退步,一步一步从廊道里退了出来,而且脸上的表情很惊恐。
吴捧月刚想训斥他,意识到什么后,盯着廊道口的方向,看着从走廊里走出的人,镇静的表情也一时变得十分复杂。
……
“——几位,今天是想死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