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吉普车引擎声。
紧跟着出现的是李建国的惨叫。
“咯咯哒——!!”
一百米外的养鸡场里,李建国正深陷一场羽毛纷飞的恶战。
她从天而降时精准砸穿了鸡舍茅草顶,一屁股坐碎了整窝土鸡蛋。
此刻五只愤怒的芦花鸡正轮番啄她的战术头盔,发出咚咚的闷响。
“滚开!老子是特种兵不是黄鼠狼!”
李建国挥舞着伞绳试图驱赶,反而被一只公鸡跳上肩膀狠啄耳朵。
她跌跌撞撞冲出鸡舍,作战靴踩进喂食槽,扬起的玉米粉糊了满脸。
鸡群炸窝般追着她跑,场面活像战争片里被土著部落追击的探险家。
纪寒赶到时,这位女兵正举着防爆盾牌缩在墙角,头顶粘着三四根鸡毛。
“报告教官!”
李建国声音发颤,“请求火力支援...”
“闭嘴。”
纪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转身时肩膀可疑地抖动着。
最为她的队长好丢人……
与此同时,李琪正面临更尴尬的处境。
她完美避开了所有树木,却落进了某位老乡的腌菜缸。
当搜救队循着呼救声赶来时,只见一口半人高的大缸里伸出两只乱挥的手,缸沿上耷拉着半截降落伞。
“别...别拍照啊!”
缸里传来闷声闷气的哀求。
陈锋憋着笑把浑身酸菜味的李琪拔出来时,她战术服上还挂着几片烂白菜叶。
“挺会挑地方。”
陈锋用两根手指拎起她后领,“下次直接降落在炊事班锅里怎么样?”
最惨的还是许小暖。
当救援车终于找到她时,这姑娘已经在树上挂了四十分钟。
松脂把她的刘海黏成硬邦邦的板刷,迷彩服上爬了好奇的蚂蚁。
工兵锯断树枝的瞬间,她像颗熟透的果子般“咚”地砸进充气垫。
“知道错在哪了吗?”
纪寒用树枝戳她头盔。
许小暖吐出嘴里的松针:“没及时割伞绳...”
“错!”
纪寒突然暴喝,“你特么开伞后一直在看风景!”
他掏出战术平板,上面清晰显示着许小暖开伞后前三十秒的空中录像。
这丫头居然在云海里上看下看,活像拍旅游宣传片的观光客。
许小暖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紧张嘛……”
“分不清楚哪里时天,哪里是地……”
回营地的飞机上上,女兵们散发着诡异的混合气味:酸菜、鸡粪、松脂。
李建国战术包里还意外收获了两颗新鲜鸡蛋,此刻正被陈锋拿在手里把玩。
“知道特种兵最怕什么吗?”教官突然发问。
女兵们面面相觑。
“怕蠢。”
陈锋捏碎鸡蛋,蛋液从指缝滴滴答答落下,“刚才但凡有真敌情,你们现在就是三具尸体。”
“不,一具挂在树上的标本,一缸酸菜人肉,还有...”
“还有炸鸡原材料。”纪寒无奈的接话。
他一想到,今天跟着老乡去鸡窝里捞人,心头已故丢人的感觉就油然而生。
夕阳西下时,训练场出现了奇观。
三个女兵被罚顶着各自的“战利品”站军姿。
许小暖头上是松果编的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