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廷摸摸胡须，脸上笑的‘赤诚’。

散席后，目送陆幽州等人离去，并州幕僚谨慎道：“主公，陆幽州的话只可信一二。”

松鹤廷收敛笑意，冷笑一声：“都是大尾巴狼，不过他虽有一万黑甲军，倒也不怕他打小算盘，他就算想抢凉州地盘，也走不出我并州。”

幕僚颔首，此言不假，陆幽州想回幽州得横跨并州，他眼下还没有一下吃下两个州的实力。

“速去仔细看看凉州牧和幽州牧之间还有什么龌龊，真只是陆昀病重？本官寻思着必定还有别的猫腻。”

*

陆昀看了看月色，开口：“兄长，并州牧当真会帮咱们？没有并州，咱们一万黑甲军和凉州硬碰硬也是两败俱伤。”

澹台先生道：“并州想要的是凉州，我等掺一脚就回幽州去，并州牧没那么功夫管我们。”

陆淮川似是喝的难受，伸手揉着眉心，没说话。

等走进院子，陆昀这才扫了眼外面跟着的小尾巴，“走了。”

陆昀和澹台先生笑了下，随便闲聊两句也就是说给并州牧听的，他爱信不信。

现在院中前后都是幽州的黑甲军，陆昀干脆道：“松鹤廷笑的跟个弥勒佛似的，实则老奸巨猾，他那个幕僚也不简单，是并州三大家出身的学士。”

并州三大家，也就是并州三大家族其中之一从小培养给并州牧的幕僚，得经过重重选拔最后才得以在并州牧面前露脸。

他身边这位跟着并州牧最久，少说得二三十年了。

他们预谋凉州，想利用幽州一万黑甲军，又防着陆淮川有别的举动。

眼下陆淮川进了北地城府了，松鹤廷能睡个好觉，人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澹台先生不由来了句：“不知秦夫人路上顺利否。”

算算脚程，现在得到安定了吧。

从安定进渭河，再下长安，少说得十来天。

听见秦夫人三个字，陆淮川眯了眯眼眸，看向天上清辉的月光。

彻底如她所愿，她该是开心极了吧。

“主公，长安来信！”

陆淮川精神一震，“拿来。”

密信被封了好几层，陆淮川当下就撕开一览。

禀：

秦夫人，国姓，名意浓，秦王府行三，于十四年前嫁给赵二少爷，亦是一年前衡水一战身死的赵小将军，膝下有一八岁稚女。

赵小将军阵亡后，赵侯拿下衡水一役，带着军功回长安，并在一年后将其胞弟赵小将军之女接到府中，一纸和离书送其夫人回娘家秦王府。

之后，秦王府二嫁归家女，联姻凉州。

八岁女童。

陆淮川勾唇，秦夫人心心念念的秘密，便是她了吧。

他合上密信，心情极好的对澹台先生和陆昀道：“夫人十六岁便嫁给赵二，已有十四个年头，膝下女儿却才八岁，想来夫人嫁人后便与赵二聚少离多，六年后才得一女。”

“据我所知，赵二这么些年都在外替赵家征战，屡立奇功，鲜少回府。”

他笑的有几分畅快，“想来夫妻之情，并不深厚。”

陆昀：……

澹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