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时候，她碰见了他。

她从山崖上掉下去，落进了海中，原是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想要感受一下罢了。

就在她放任自己的身体砸进水中，于黑暗中不断地落下，甚至想着，大不了就这样的时候——他来了。

他将她救起，还帮了她。

甚至，还帮她报了仇，让她的父亲沉冤得雪。

他们也慢慢地顺理成章在一起了，但是她就算能看见隐藏着的东西，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会生老病死，生命脆弱。

溯月的唇抿了抿，面色难看，声音竟然有些哽咽，“其实，我知道就算是我能找到他，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记得我了。”

“他是鲛人皇，但却因为救我，导致整个王城变成了这样，为了拯救他的子民，他早已献祭，如果、如果你能出去，看见那个人也是鲛人的份上，能不能帮帮他。”

云落蹙眉，没有应声，那人说的一切，她真假都不知，如何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更何况一切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吗

她怎么知道自己厉不厉害，要是帮不了怎么办，哪里能随便答应别人呢？

“他做了什么？这里与他有关吗？他的族人呢又为什么说他不记得你了？”

云落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问出来，溯月似乎是陷进了会议中，喃喃答到。

“这里是因为海蛇一族才变成了这样，他耗尽力量，以肉身为祭保全了族人，他们如今都在这里的某一个地方沉睡，但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那里，也没有人能进去。”

“至于他，他的神魂已然残缺，不仅仅是同我的记忆，有些记忆也不见了。”

云落沉默了下来，她能看出这个人很自责。

鲛人皇救了她，害了自己的族人，为了保护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于他的子民来说，他有错，但是对溯月，他尽了全力。

而对他自己，应是煎熬吧。

一边是自己的子民，一边又是自己的爱人，如果可以，他肯定不想让任何一方受伤。

那到底该怎么选呢

云落想不出，因为她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两难的选择。

虽是这么想，云落其实对于那人伤害了子民的行为并不赞同。

云家这么多年的祖训就是保家卫国，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她实在是想象不出一个英明的君主是如何能伤害自己的子民。

想到这里她不禁庆幸，幸好这个皇帝不是这样，可能对方确实是有些忌惮他们，但是这个皇帝所作的都是为百姓好的事情。

“现在，耐心的等着吧，他是鲛人皇，不会放弃每一个子民，只要他在，就一定会将他吸引过来。”

云落没有接话，只是搂着楚清溟的手更紧了，这人的行为□□裸的告诉他们，她在利用他们。

不过有所求总比没所求让人信服。

“怎么了？”

楚清溟感受到云落的动作，以为她们之间谈完话问道。

路边小摊贩叫嚷着，街上的人并不多，战马于人群中慢行，云落的脸十分的显眼，一眼就被人认了出来，甚至有些人还上前来。

楚清溟也注意到了，他有些紧张，身上僵硬。

他不想给她添麻烦，可若是被人知道他们同骑.....

周围的百姓看着云落时脸上满是高兴，有很多的百姓甚至拿着东西想要给她。

“云小将军，真的是云小将军。”

“小将军，这是我做的糖葫芦，您一定要收下啊。”

“这是我家的糕点，您尝尝......”

......

速度很快，不出一会儿很多人都围了过来，云落脸上的笑意快要维持不住了，而且，时间太久了，她有直觉估计很快就有什么要出来，

想到马会消失。

云落客气的婉拒了一下百姓，然后再次揽住楚清溟的腰，带着他飞速的逃离那里。

有些反应过来的人看见这一幕，便觉得小将军可真是厉害，前面那人看着就是个男子，小将军竟然毫不费力地将一个男子带着来去自如，真不愧是云将军之后。

去掉反应过来的，剩下的都是没反应过来的，那些人看着原地留下的战马，还在发愣。

不过云落已经没有时间去管那些了，带着楚清溟就要往将军府里去。

人会消失，可是建筑不会，不知道我们要是藏在将军府中，那些东西会不会......

“溯月，若是我们藏起来呢？他还会找到我们吗？”

云落的动作很快，她直接将楚清溟抱在了怀中，往巷子中跑去。

早在来这里之前，她就已经打听好了皇城的地图，那时候怕的是皇帝要对她做什么，但是没想到人家还没有动手，他先带着人家儿子逃命去了。

“效果会有，但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你们与这里格格不入，他们会很快就找到你。”

“所以我的建议，是拖。”

“不过，也别这么悲观，据我所知，这里的魂体不止我们两个，不过大多数的情况之下，我们都是看不见对方的。至于那些东西，你应该发现了间隔时间短，但是再出现的话不知道是什么。”

“那是因为这里的东西很多，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刷到一起，但庆幸的是那些东西每次出来的时候只有一种。”

说着，溯月的语气便得平淡，“往好了想，没准下个出现的不是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