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来摇了摇他的袖子，紧张的看着他。

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跟楚清溟分开过，其实从她睁开眼睛那刻起，她就敏锐察觉出他有些不对，可那时候她太慌了，便下意识的忽略了，如今看着他的样子，那种感觉漫上心头。

云落看着他逐渐回过神来，双眼中逐渐有了光亮，尤其是在看见她的时候，眼睛好像突然闪了起来，她的心没由来的刺痛了一下。

不对，很不对，这样真的不对劲。

楚清溟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看见她的时候永远是将笑意挂在脸上的，有时在嘴角，有时在眼底。

那是张扬的，就像是蓬勃的希望。

曾经的一点一滴，一颦一笑此时都活跃在脑中，那些将她的想法映照的明明白白，这个楚清溟不对。

他的眼底虽然带着笑，但是里面却有更沉重的东西，他似乎有什么心事。

笑容虽然还是一样，可里面少了张扬和快乐，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沉重感。

而且为什么看见她眼睛亮了起来，那些看不见她的日子他又会是什么样子……

云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们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过，哪里有不在一起的时候。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直觉告诉她，她可能是错过了什么。

可楚清溟就是楚清溟，云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想或许是那个梦吧，那么真实，他经历了一遍，像是重新经历一遍人生，这样看来也是正常。

不过那个梦，太过奇怪。

“怎么了落落，外面是？”

“柳衍，你放心，我没动他。你不是说我要实战吗？我让他去找大师兄了，我将消息传给师兄师姐，一会儿要去一趟。对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走？”

楚清溟的眼睛还是有些红，说话时疑惑的歪了下头，那双眼睛迷茫的看着他，蓦地让她想起那苦出鲛珠的眼睛，心下一痛。

云落与楚清溟离得很近，看见了他脸上的白色绒毛，又将视线往下移，看见了他发白的唇。

眉头皱了起来，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大拇指按住了他的唇，那颜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样的唇看着好像他生病了似的，但是他怎么会生病呢？她刚刚偷偷查探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云落的手用力摩挲他的唇，因着她的动作，楚清溟的唇有了些血色，看着柔软的唇在她的手下变了颜色，情不自禁的，云落忽然想要知道他的味道。

楚清溟虽然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但还是羞红了脸，“落落……”

他的声音响起，云落猛然回过神来，松开他的手，“那、那个，我看见你的嘴上有脏东西。”

她的脸猛的红了，撇过头看着水面不去看他。

啊啊啊啊，她刚刚在做什么？那是在调戏阿溟吗？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云落的眼睛落在了拍着水的蓝色鱼尾，尾鳍的颜色由深入浅，到尾巴尖时蓝的近乎透明了，想起之前的触感，她的手可耻的有些痒痒。

刚刚调戏完人家，现在还想摸人家的尾巴，你可要点脸吧。

“落落，你刚才说什么走啊。”

“你不是说要我实战吗？去哪里啊，咱们什么时候走？”

云落的话说的飞快，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但她的侧脸已经红了。

楚清溟想了想，没有马上回答她，“我需要算一下，给我点时间，三天后再走吧。”

“好。”云落最信任的就是楚清溟，听见他的话并没有反对。

“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

楚清溟的神情有些凝重，但是他没有犹豫，只是他背到后面的手正紧紧的攥在一起，如果云落看见，就知道他正在说谎，那是他说谎时的小动作。

“这场试炼是你的历练，所以不到危急关头我是不会出手的。你若带着我，不能出手的我可能会拖累你，所以，你还要带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