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大的动静引来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村民,见到那些闹事的人都被打得在地上哀嚎不止的景象都有些吃惊不已。
“哦哟这么猛啊。”
“是异乡人吧,潘阳他们这帮人也敢惹。”
“该!就是欠收拾嘛,总算有能收拾他们的人来了!”
......
江瓷月让沈棉回到马车里,可沈棉却不大愿意,但又不忍拒绝她。
在进去前她看着一边的裴砚安,有些不满道,“你离我许姐姐远一些哦。”
江瓷月送完人回到裴砚安边上,她踌躇着说了一句,“眠眠说话没有恶意。”
裴砚安自然不会与这么点大的孩子计较,他看向她掩在大氅下的肚子,“你若是累了也去里边坐着吧,这里有我即可。”
江瓷月抿嘴,“不用,我可以。”
若是换做从前,裴砚安定然是会强拉着人回去,但现在他也只想想罢了。
青衔那边几乎已将人都清理干净了。
本还坐在地上缓解疼痛的阳哥见到这一步再也坐不住了,他艰难地爬起身退到屋内,扭头时看到屋内的李阿婆几人,指着他们冷笑一声,“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他手下的人咬牙爬起来便要过去,沈桉护着李阿婆后退,顺手拿起一把边上的凳子。
“啊!”那几个正要接近他们的人突然惨叫着捂着膝盖跪在地上。
沈桉看到地上多出的几个石子,扭头看向右边,是一个陌生的女子。
方才是江瓷月担心李阿婆他们,所以让澜音从后院翻墙进去的,没想到阴差阳错也算是救了李阿婆他们。
那群闹事的人自此心中生了害怕,退至阳哥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阳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阳哥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怎么办?”
他说着来到门口,一脚大力踢翻那个担架上的尸体,僵硬的尸体裹着白布翻滚在雪地里,居然直接将他踢到了江瓷月的面前。
那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身上瘦得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贴在骨头上,死前似乎有不甘,双眼死不瞑目嘴巴微张着,嘴边还有干涸的血迹,而且他的身躯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着。
周边围观的人见到这一幕连忙尖叫出声,胆小者更是直接转身跑开。
裴砚安下意识要挡在江瓷月面前,但还是晚了一瞬。
江瓷月当即捂住嘴偏过头,没忍住干呕了一声,脚下也有些发软。方才瞥到的画面明明只有一瞬,却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裴砚安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扶住她,胡乱摸着她的脸和手,“怎么了?!”
看着江瓷月苍白脆弱的模样,他暗暗诽腹自己方才就该直接将人强硬的送回马车里。
江瓷月刚要开口便是一阵干呕,甚至手心开始冒虚汗。
另一边那群闹事的人见今天不顺利,直接趁这混乱的场面跑了,将那具尸体留在了原地。
青衔一个人根本无法将四下逃窜的众人都抓住,心中懊悔方才就该打断那群人的腿来着。
他这边抓住了两人,澜音那边也逮着两人,他们看着外边那具在雪地里的尸体,便要这三人自己去将人收拾回担架上。
还未等他回禀大人,就看见大人抱着江姑娘火急火燎往药堂内走,“澜音,那孩子在马车上。”
沈桉听到这话,先澜音一步跑了出去。
江瓷月此刻脸色有些苍白,手脚有些发凉,连带着肚子也有些微微难受。
裴砚安将她放在竹榻前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拿下,让青衔帮着铺在上方后才将人放了上去。
江瓷月无意识间还紧紧攥着裴砚安的衣襟,她心中有些恐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孩子会不会有事?
“别怕,我会在这。”裴砚安半跪在榻前握住她发凉的手,给李阿婆让出一点位置。
李阿婆仔细给她看了看,“只是受到惊吓动了点胎气,不怕。”
江瓷月眼中蒙了一层水雾,“小豆包、小豆包怎么样啊?”
李阿婆拍拍她的手,“没事昂,许丫头不要怕,我去给你抓点安胎药,你不要太紧张了。”
江瓷月点点头,目送李阿婆离开后,突然才发现自己左手一只被人紧紧握着,擡眼便能看见裴砚安眼底的担忧。
她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好似是怕自己被那深邃的眼底给吸进去。
她有些不自在地抽手,静默半刻后,温声和他道谢,“今天谢谢你。”
自二人重逢以来,这是江瓷月态度最温和的一次。
裴砚安看着她,收紧空荡的手心,“是我应当做的。”
“许姐姐,你怎么样?”一直和沈桉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沈棉突然凑上前,还看了眼一边的裴砚安,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青衔从外边走进来,“大——大公子,其他人跑了,外边这几个人和那具......怎么办?”
“出去说。”裴砚安起身往外走。
澜音和青衔已经将那四人捆在一处,嫌他们太聒噪吵着里边的人还将他们嘴里塞满了布条。
青衔:“公子,我们方才简单检查过了,这死者身上有大量的棍伤,看样子应该是被活活打死的。”
裴砚安:“将他们一同押送管辖此地的官府,逃走的人也让官府之人去捉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