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哪里需要半月呢(1 / 2)

纨绔娇夫 蝉序 1868 字 5个月前

第2章哪里需要半月呢

一月前,曲家刚刚回京。

自从曲唤回京后,满朝的官员前后送礼快要将曲府的门槛踏破,这说出去虽然是件体面的事儿,但他却有些忧虑。

他及冠之年就已带兵出征,驻守边关二十余年,如今得圣上体恤,准他回京,授正留守都指挥使的职位统皇城禁军,已是皇恩浩荡,他不求其他,只愿与妻女安然度日。

结果陛下当日大摆接风筵,加官提俸,特赐“忠武将军”的勋号,朝里人眼尖瞧着风向,差点没把他捧上天去。

在外二十年无人问津,回京倒是众星捧月了,这算哪门子的事儿?

“爹!”

远处小道上跑来一个少女,蓝色的袄衫,配一袭藕粉色的褶裙,外罩一件白色的毛领披风用以取暖,因为跑动,腰间系的铃铛不停的响,灵动婉转。

她将手上的炉子塞进了曲唤的手里,便往后去看他身后的箱子,里头想来是有些新鲜玩意儿。

“宁儿,这正下大雪,恐将你冻着了,还是先随爹进屋,这箱子玩意儿爹待会叫人给你送去。”曲唤无奈的笑着。

“您今日下朝晚,我在屋里听见兰妈妈说便想着出来接一程,哪里就冻着了?对了,爹,你看这身衣裳如何?”她转了一圈,又觉得有些别扭,“这衣裳颜色是好看,就是容易弄脏,我穿着也觉得别扭。”

“并非你从前爱穿的样式,你若不想穿便不穿。”

曲宁手上把玩着一串从箱子里拿出的翡翠珠子,吐了一口白气。

“总归要入乡随俗的。还有啊,我这几日可没闲着,学了一些新规矩,回头再慢慢给您瞧。”

“爹还不晓得你呀?那些规矩繁复,何苦去学,如常就好。”

曲宁一出生便随军养在荒凉的西北,军营里都是一群粗人,她平日里跟他手下人打打杀杀的习惯了,性子自然是与寻常的女孩不同,他也从未想过要让曲宁被所谓的规矩束缚。

但事实上流言不止,自他们回京,便有人传他曲唤在边关教养出来的女儿定是个不知礼数的乡野女子,曲家也会因此蒙羞,他本不在乎,结果这些话传到曲宁耳边,她便暗暗的去读书学规矩,还照着其他闺秀的模样做了好几身新衣服。

嘴上不说是为了他,可他心中清楚,女儿是为了给他争个面子。

成效虽不明显吧……但曲唤着实心疼。

“走吧走吧,吃饭了。”曲宁揽着曲唤说道。

“好,回屋吃饭。”他笑着随曲宁一路至云香院。

“宁儿,怎得去了这么久?”商柔拿出娟巾替曲宁擦了擦发丝上的水珠,而后白了曲咏一眼,嗔道:“几步路的事儿,用得着女儿去接。”

被平白无故点了一通的曲唤只能暗自受下,好声好气的去拉商柔的手,“夫人,你若是生我气,今日我是吃不下饭了。”

曲宁拿起筷子:“吃饭吃饭。”

“行了行了,女儿饿了,不生你气,坐下吃饭。”商柔宠溺的看向曲宁,替她碗里添菜。

父女俩笑着对视一眼。

“日后我们宁儿的夫君,也得日日给你做好吃的才是。”

曲宁的嘴不叼,也没什么忌口,爱吃的食物数也数不尽,前几年他们还因此忧心夜谈,这样毫不顾忌的吃下去,恐是会发胖,等姑娘大了定然会因为此事伤心。

结果曲宁每顿吃饱喝足,闲暇时嘴零嘴不断,人竟然也不发胖,甚至在他们疼爱的目光下,显得过于纤瘦了。

“宁儿的夫婿,急不得,得她自己心里喜欢,不过今年宁儿将近十七了,也得开始看着了。”曲唤语重心长的说道。

曲宁托着下巴略微思量了一会儿,忽

然道:“我应该喜欢长的好的。”

反正也是要嫁个人,若是长的好看,那便再好不过了。

毕竟不说旁的,单看着也舒心。

这话吓住了正往曲宁碗里夹藕片的商柔,她本以为宁儿许是不爱听这些的,没想到她还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京城如此之大,何愁找不到个两条腿的男人,宁儿,你尽管放心,若是看中了喜欢的,回来告诉娘,娘去洽谈,若是没有,你爹也能养你一辈子。”商柔咳了一声,“不过,若是你看中的公子有妻子或是议亲之人,你可不能莽撞啊,这有违道义。”

“怕什么,抢回来不就行了。”曲唤刚喝下汤,匆忙的咽下去,就为了说这句话。

“……嗯?”

“没……我喝汤,喝汤。”

“哎,近五日我只出去了四回,实在有些憋了。”曲宁咽下最后一口饭,仰面而叹。

她本是卯足了劲儿要学规矩,多读书。

结果每每读书不到一刻就睡去了,女红什么的更是没法,先前上街玩儿,她本想着结交些闺中密友,结果没把握好,把人都吓走了。

脑子里揣着一言一行要淑女的意念,她便尽量不去人太多的地方,前日她便去了月上湖赏景。

不过,赏景真是这世上最没意思的事儿。

“今日正好放晴了,你想去便去,买些喜欢的东西回来。”

“好咧。”

曲宁擦擦嘴,一溜烟的跑了。

“记得带上菱烟啊。”

“也不知道这孩子听没听见。”

连着几日的大雪,今儿放了一日晴,街上便热闹了起来,人挤着人呼出一口热气儿,白雾笼罩在人群上。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啊。”菱烟撑着双膝,快要喘不过气来,她这追了一路,连影子都没看着。

但她必须得找着啊!!

要是被夫人逮住了,一定会被扣月俸的,太难了。

此时的曲宁选了家茶馆,悠哉悠哉的吃着点心喝着茶听着说书,她坐的正好靠窗,本想欣赏一番檐上雪景,结果一眼瞧见了街上四处探头的菱烟,她才忽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