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滑过他精致的下颌线,又是滴进他一丝不苟的领口里。
岑寂的眼神直直的对上文昭,他眼尾微红,只是无言的望着她。
左脚脚踝处的皮肤泛着充血的红色,他就像是被疼的说不出话。
周司白顺着岑寂的视线望去,才马上回过神来。
他立即对着文昭开口:“文昭,你的云南白药呢?阿岑需要……”
文昭目光紧紧盯着岑寂的脚踝,又是呆呆的对周司白摇头:
“不,不能用云南白药……”
“他的左脚是习惯性扭伤,如果不好好治疗,脚踝就要废了。”
这还是文昭婚后知道的,他左脚脚踝从小就有扭伤的习惯,但是他根本不爱惜自已的身体。
大学毕业后,脚踝就废了,他原本精通的马术、擅长的跑步,全都废了。
周司白听见这话,诧异的扭头看了一眼岑寂:
“阿岑的脚有习惯性扭伤?我怎么不知道?”
文昭支吾了一声,没有回答,只是赶紧对周司白道:“不能耽误了,你赶紧把他送去医务室吧。”
岑寂听见文昭的话,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
太阳很大,他低垂着眼眸,睫毛投射下的阴影仿佛在此刻突然加深,眼底就像是有暗流在无声的翻涌。
他缓缓看了周司白一眼。
周司白读懂了岑寂的眼神,又是抿了抿唇瓣:“接下来就是我的项目了……我没时间。”
“文昭同学,你不是五班的后勤吗?你能带他去医务室吗?他真的很可怜。”
岑寂也在此刻忍着疼痛扬起头,苍白的脸色难掩脆弱,他望向了文昭:“可以吗?”
文昭看着他这副模样,终究是心软了下来。
眼前的男孩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他没有前世的记忆,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他什么都没做错……
于是她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去。”
几人赶紧把岑寂从草地上搀扶了起来。
岑寂倚着文昭的身体站直,冷白色的长臂搭在文昭的肩头,微微垂着头,顺从的跟着文昭离开了操场。
钱心悦担忧的看着文昭的背影,原本想要跟着文昭一起去,可周司白又是突然叫住了她。
“那个……你好钱同学,我看你骨骼惊奇,你有兴趣加入学生会吗?”
钱心悦懒得理他,把记者证往他怀里一丢,就打算跟上去。
可周司白却突然扯住了她的手腕:“刚刚你和文昭给褚礼喊加油,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现在比赛结束,人家拿了第一诶!如果他一转身,一个人都找不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钱心悦听见这话,才沉默了一下。
“你不是也认识褚礼吗?你怎么就不解释了?你暗恋他啊?”
周司白:“……”
等钱心悦和他掰扯够了,转过头,就已经看不见文昭的背影了。
此刻的文昭已经搀扶着岑寂,一瘸一拐的走在了去往医务室的路上。
岑寂几乎将整个人靠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脑袋低低的垂着,修长的手臂从文昭的左肩穿过后颈,轻轻的抵在她的右肩。
随着两人的脚步,他的指尖若即若离。
文昭的脖颈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她觉得自已的肩膀都在此刻灼热了起来。
耳畔是岑寂有些低哑的声音:“文昭,你在一开始问了那么多人,怎么没来问我?”
文昭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她低着头,声音也闷闷的:“你学习好,我怕运动会影响你学习。”
岑寂听见这话,似乎低低的笑了:“去年我也参加了运动会。那个时候喊得最大声的是你……你现在,全都忘记了吗?”
他的声音莫名其妙的带着些危险。
文昭脊背都有些发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