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停!!!”
岳筝被吵的不行,忍不住的喊出声来,见声音小了下来她才说:“有什么说什么,我人都在这里了还能跑了不成!”
说话间仔细看过去,大部分人岳筝都有印象,都是之前在施粥铺见过的县里人。
不过这些人都看热闹的站在外圈,打头的这几个,岳筝根本不认识,看着一个个愤恨的表情,对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指了一下:“你来说。”
春儿看这个场面就知道这个事一时半会也不能结束,连忙去铺子里搬了个椅子放在岳筝身后,这才扶着人坐下。
“我家吃了你家买的米,我父亲昨日夜里便腹痛难忍,找了郎中,郎中说是中毒!你这里卖的分明是毒粮,怪不得比县里其他的米铺便宜这么些银钱,原来你是要谋财害命啊!乡亲们,大家都给我评评理!”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恨不得要跟岳筝拼命。
“这两个都是你的家人?”
岳筝肯定是先要搞清楚多得这个是谁,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米绝对没有问题,要是有问题,施粥的时候早就出事了,还用等到铺子开张吗。
“是我的,我娘也是昨日夜里吃了你家买回去的米,睡着觉就觉得腹痛难忍,也问了大夫,就是中毒,一定是你家的毒米害人。”另一个汉子说到愤慨之时,这人还转过头对着人群晃动着自己带来包袱。
“这里就是罪证,此等毒妇,先是用好米施粥给我们,然后骗着我们来买她的毒米,对这种蛇蝎之人,我们大家一定要让她认罪伏法!”
面对附和的人群,岳筝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她先是对着春儿使了个眼色,看着春儿离开的身影,岳筝才放下心来。
今日出门匆忙,府里的护卫没有带出来,这些人心性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万一被鼓动的失去神志,那估计自己在这就凶多吉少了。
更何况铺子里的男人都去村里盖房了,留下一堆妇孺也需要她来保护。
春儿回去叫人,岳筝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你说你的父亲,你说你的母亲,吃了我家的米中毒了,对吗?”
岳筝淡然的望着眼前的两个壮汉开口问道。
“对!”
“对,就是你家的!”
两人的回答正中岳筝的心意,她继续开口:“那你们两位为何无事呢?”
看热闹的人也被岳筝的一句话点醒,是啊,就算是毒米也没有单单只毒一个人的道理。
事到如今,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站在这里看,先是看热闹,再就是看看这家的米到底有没有问题,这可是低于市价的好米,要是真有问题,那也挺可惜的。
“我......”那壮汉听着身后的嘀咕,表情不自然,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随后开口:“我家里父亲年纪大了,昨日买回去就是为了孝顺他,我家里除了父亲都吃的少。”
“对!”另一个见他说了也附和出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唱双簧一样。
“昨日是我母亲生辰,我下工回去顺带给母亲带了两斤好米,没成想却险些害了母亲性命!孩儿不孝。”
汉子扑在地上妇人怀中痛哭流涕,叫人也潸然泪下,只有满满的母慈子孝。“娘啊!孩儿不孝啊!”躺在地上妇人几乎是瘦骨嶙峋,被汉子这么一扑,瞬间发出阵阵哀嚎。
这下好了,岳筝本来还算是站在上风,现在被这人一哭,人们的情绪又被煽动起来。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为了避免群起的攻击。岳筝看着壮如牛的两个汉子继续道:“那你们想要如何解决,报官吗?”
岳筝这句话正好说在着两个汉子的心坎里,真是恰到好处,其中一个汉子心中一喜,没成想这么简单就达成目的,小娘们还是嫩着呢。
不自觉的就擡头望向一个方向,得到答案的他暴起:“定是要报官!一定要让青天大老爷给我们一个公道。”
到此,岳筝已经差不多明白了,她冷笑一声大声呵斥:“好你们一个个的大孝子,我问你们如何解决,你们竟然任由自己父母躺在地上哀嚎,也完全没有想过让我找最好的大夫来医治!两条人命不管不顾,我就问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岳筝的话一落地,并没有给这两个人完全反击的机会,反而接着怒斥:“好一个父慈子孝,母慈子孝,大家快看看这两个老人的身体,再看看这两个充满孝心的儿子,怕是一人给老人家省下一口饭,这两个老人也不会如此干瘦如同骷髅!”
此话一出,两个壮汉完全蒙了,不是说好了要去报官,怎么兜兜转转又回来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这点小动作完全落在岳筝的眼底,叫她更加落实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一定是同行干的。
“乡亲们,别听她胡说,她这是要岔开话啊。咱们墨县穷,我日日在码头劳作,身体自然是要健壮一些,干的都是体力活,我母亲心疼我自然是舍不得吃穿。倒是这个黑心的毒妇,一听我们要报官她便不敢了,这才寻些有的没的来忽悠人,大家可别被她骗了!我可是有证物的!”
汉子说罢,便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包袱。
“看!这就是那些有毒的米,大家若是还怀疑,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