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经黑了,回到同年的家,同年立刻将那包解药给祝生冲水喝了。
祝生喝了解药之后没一会儿,就感觉自己好多了,虽然依然头疼,但没那么恶心了。
见自己情况有所好转,祝生立刻就跪下来向王旭宁道谢:“多谢王兄相救,只是这三百两银子实在是太多了,短时间内,我恐怕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还你啊!”
王旭宁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银子不用你还,我自己会拿回来的。”
祝生听了有些不明所以,他看了看王旭宁身边的打手,这群人手上个个都拿着刀,还有一个壮汉背着弓箭,这王兄到底是什么人,出门在外带这么多打手?
祝生想了想,心下立刻明白自己遇到的恐怕不是普通人。
“那就!多谢公子了,可这救命之恩也不能不报,三百两银子我一定会还你的,不知我以后要到哪儿去找公子?”
王旭宁见他见此,也不再推辞了,而是说:“我目前就住在凌越县的县衙里,你若有空,就到县衙来找我吧!”
“县衙?!”王旭宁这话一出,祝生和他的同年都惊讶到了,随即同年就立刻反映了来问道:“你是新来的县令?”
王旭宁点头说:“在下姓王,名旭宁,字安佑,目前是凌越县的县令,你们叫我王旭宁就好了。”
安佑是原身的字,王旭宁不知道古代人的名和字到底是怎么用的,作为现代人他只有王旭宁这一个名字,平日里他也习惯用这个名字。
祝生和他同年,听王旭宁摊牌了自己的身份都感到惊讶,再结合刚才的事情,二人忽然就明白王旭宁在干什么了,这让二人都感到很惊讶。
这种事情,要是换了一般的县令肯定是安排手下人去做的,没想到,这位王旭宁王县令居然会亲自来调查这件事情。
王旭宁见了二人的反应,面带微笑但心里却有些紧张,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当作大领导来看。
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王旭宁对祝生和他同年说:“我已经派人去县衙里搬救兵了,这里距离县衙比较远,估计要半夜才能到,最多明天早上,我就能将寇家人全部抓起来。”
二人听了,立刻问道:“不知大人可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帮助大人”
王旭宁摆手说:“不用你们帮忙,寇家人敲诈利索,谋财害命的罪行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就是抓他们了,不过这事儿得偷偷的进行,免得打草惊蛇。”
见王旭宁都这么说了,二人也不再纠结了,王旭宁又派了邢德带着两个捕快去监视寇家的情况,而自己则准备带着剩下的捕快去茶棚附近接应前来的援兵。
众人领命立刻行动,为了方便,王旭宁将马车暂时留在了同年的家里,然后自己带着人走路去茶棚那边。
原本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不可能暴露,可王旭宁刚出门不久,就有捕快居然从王旭宁后面叫住了自己。
这一听,王旭宁感觉事情可能有变了,果然,那捕快汇报说,茶棚里的两个女人刚才已经回寇家了,先前被王旭宁派去监视情况的捕快也跟着去了,寇家现在大门紧闭,邢德现在正带人过去查看,但他们不敢贸然进入寇家,也不知道院子里面是什么情况。
得知了这个情况,王旭宁的心里感到有些不安,做这些事情的人通常都很警惕,自己会不会露馅儿了?
一想到有这种情况,他就立刻让一个捕快去那茶棚接应援兵,而自己则回到了寇家大宅的外面和邢德隐藏起来监视寇家的动静。
邢德见此情况问道:“大人,我们不进去吗?如果他们发现我们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跑了。”
王旭宁觉得有这个可能,可他随即又说:“也不一定,现在都天黑了,万一是他们收摊儿了呢?”
邢德觉得有道理,于是也不再问了,但王旭宁觉得,这也许只是一种可能性,还有可能,他们此刻正在逃跑。
但王旭宁并不知道寇家院子里到底有多少人,依着他一个现代人的见闻,寇家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家里的打手肯定不少,他现在身边捕快也没几个,贸然进去恐怕是送菜,所以现在还是援兵过来比较好。
午夜刚过不久,王旭宁等的人就到了,但带队过来的却不是捕头殷干而是守城的校尉徐四。
王旭宁见了徐四有些不解,他问道:“怎么是你过来了?”
徐四说:“是吴师爷让我过来的,衙门里捕快的人数本来也不多,这些贼人盘踞凌越县也好久了,这种情况捕快可能应付不来。”
“另外,您让人送回来的那些草药,彦大夫已经看了,他说,那味道古怪的茶没有毒,就是普通的凉茶,喝了还能预防风寒什么的。”
“可另外一种闻起来很香甜的茶水,里面比之前那种凉茶多了几位草药,这几位草药和茶水里的其他草药混合就会有毒。”
“不过这毒是慢性毒药,一天之内死不了人的,但长时间不解毒也会伤身体,他说,要是有人中毒了,就吃这个,可以解毒,还能调养被毒害的身体。”
徐四说着,从一个士兵手里接过几副药给王旭宁,王旭宁看了之后立刻派人将这药送给了祝生,而他自己则指挥众人开始围剿寇家。
现在,从外面看,寇家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先前,徐四带人过来,是偷偷带人过来了,并没有弄出什么动静来,王旭宁觉得寇家估计还没发现他们,但也可能,他们已经跑了。
一声令下,士兵们很快就将寇家给包围了起来防止屋内的人逃跑,他们撞门的撞门,爬墙的爬墙,没多久就进入了寇家。
然而令众人感到意外的是,他们人都进院子了,寇家居然依然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恐怕已经跑了!”王旭宁皱眉,有点后悔自己先前没冒险直接闯进来。
“大人!我们来晚了,这群人恐怕天黑之后就跑了。”徐四将屋子内外检查了一遍出来说:“他们走得挺忙,除了钱财,什么也没带走,不过您说天黑之前您来时寇家还有人,想来他们跑不远,我们连夜搜索,估计能抓住几个。”
王旭宁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立刻下令说:“那麻烦你们连夜搜捕,事情过后,我给所有参与过这家事情的人轮休。”
“……”徐四听愣住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多谢大人,这是属下的该做的。”说完,他立刻转身带着士兵找人去了。
这一夜,王旭宁没睡觉,弄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好在天亮之前,徐四还是抓到几个人。
那寇老爷和寇三娘都已经跑了,不过白天王旭宁遇见的那个老婆婆年纪大了跑不动,还是被士兵们给抓了回来。
王旭宁也顾不得休息,立马将这些人带回衙门里的审问。但他还没用刑,那老婆子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了出来。
原来寇家做这样的事情,也才最近两三年的事情。
三年前,寇三娘外出上香时,无意吃了‘水莽鬼’的毒茶,差点就死了,寇家也是花了好了将近一千两银子才将她救了回来。
可因为托的时间有些长,寇三娘最终还是因此烙下了病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恢复过来。
寇家是南村有名的富户,但也不算太有钱,一次性花了好将近一千两银子救女儿,家里还是有些损失的。
但这件事情过后,寇家觉得这个行当赚钱很容易,而且赚钱也很多,于是就起了心思学着别人假扮‘水莽鬼’下毒勒索钱财。
他们一般都挑过路客商下手,一出少则几十两,多则千两银子他们都勒索到过,客商得了解药离开了,也没人能够正实水莽鬼到底是人还是鬼,只留下了他们刻意散播出去的水莽鬼传说。
说来也巧,寇家这个老婆子,就是当年下毒害寇三娘的人,这老婆子姓刘,是个神婆,人们都叫她刘婆婆。
她原本是凌越县西边的大山鹅鹅山里一个土匪窝里的人,向来以巫术和毒药骗人。
后来被寇家出高价卖回来,为他们做药害人,一来是要她赎罪,二来也是想着,出了事儿,能用她来顶罪。
不过这老婆子可不是个甘愿顶罪的人,一被王旭宁抓,很快就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据她说,寇老爷是个很警惕的人,尽管当时王旭宁已经极力在装了,但他起了疑心,而且王旭宁身边带着那么多打手却不硬抢解药,反而毫不犹豫的出钱买解药,这种行为本来就很奇怪。
寇家人消息灵通,早就知道了县衙里新来的县令是个年轻的世家子弟,所以当时就怀疑起了王旭宁的身份,在王旭宁离开之后他们就立刻带着人逃跑了。
至于寇家人逃去了哪里,老婆子也交代了,说他们是的去了凌越县西边的山里。
那片林里最近几年盘踞了很多土匪,寇家这几年做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在那边也有一个山头,养着很多土匪,站路劫道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做。
凌越县的西面是一片大山名叫鹅鹅山,翻过大山就是另外一个县了,这座山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几年盘踞的很多土匪。
得知了这个情况之后,王旭宁的心里是五味杂全。他早就怀疑凌越县有问题了,现在得知了这个情况之后,王旭宁也没觉得奇怪,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县里西面的那片山区会叫鹅鹅山?
这不会是他知道的那个鹅鹅山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