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簌眨眼，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蒋驰期懒得理她，皱眉在她身侧半蹲下去，手指摁在她小腿，“收的时候小腿往上翻，勾脚。”

尤簌不理他，自顾自地鼓腮，试图更靠近青蛙形态。

“你再不认真我拍你屁.股了。”

男人视线从她脸颊上收回，语调坦然地淡声。

你是怎么把这种流氓话讲得这么一本正经的？

尤簌见势不妙，想撑着垫子爬起来逃之夭夭，又被摁腰压下去。

身侧半蹲着的男人嗓音冷淡压制，毫不相让，“五分钟，练够再放你走。”

五分钟又五分钟。

一直折腾到傍晚，蒋驰期才肯放她入水。起初她在边躺椅上，时不时跟她聊个天。

尤簌浑身都湿，被脚下浮力缠着脚，仰头就能看见岸边干燥的蒋驰期，黑黝黝的瞳孔，视线追着她。

一到固定时间，花园泳池的灯带就应势亮起，淡淡地打在四周。

湛蓝池水中，尤簌盯着张白皙脸孔，赤脚晃来晃去，“下一步是什么啊？”

感觉已经可以练习更深的技巧了。

“飘。飘在水面，你先上来，我换个泳裤跟你一块下去。”

蒋驰期像是把她栓在了自己腰带上，自从她换上泳装之后，他去拿瑜伽垫或者找别的东西都要扯着她一起，生怕她好奇过盛，出什么意外。

是好意，但是来回真的好麻烦。

尤簌不情不愿地瞥唇，第n次蹬上男人给她放在地面的拖鞋，跟在他身后慢吞吞地走。

“飘之后要学换气，”

他又实现交代出声，步子迈得很阔。

“换气？”尤簌想到了什么后，偷偷翘了下唇，“我会这个啊。”

“不是接吻换气。”

蒋驰期失笑，没忍住隔着泳帽揉了下她脑袋，“不一样的换气。”

五十分钟后，

尤簌领教了什么是不一样换气。

这是她第四次尝试换气，蒋驰期刚才就把她的胃药带了下来，他把药和保温杯一起放在一处岸边，而后扣上护目镜，利落跃入水中。

男人下身穿黑色泳裤，上身裸着，宽肩窄腰的比例一览无余，腰腹处缀满了晶莹水珠。他走水超牛，浸在泳池中的小腿看着没怎么使力就游过一长截。

不过再怎么美人鱼下凡，尤簌也无力欣赏，她有点摆烂地背靠着泳池壁，时不时咳出点水。

“学会了？”蒋驰期靠在她旁边，顺手把湿发撩上去。

“喝饱了。”

“……”

尤簌双目无神，摘下护目镜，缓了会才欲哭无泪地蹭到男人身边，言语恳切抱怨，“我不知道为什么按照你说的做，还是总呛水，憋气好难啊。也飘不好，她自己就沉下去。”

“她自己”就沉下去。

已经嫌弃到把身体开除尤簌籍了。

蒋驰期清了下嗓子，伸手抹掉她眼眶下的水珠，眼中含笑，“都是这个样子，开始都学不好的，慢慢就很厉害了。”

“真的吗？”尤簌咬唇，有点不信。

关键这东西她今天下午已经付出了太多努力，如果像插花油画那样直接放弃，她会很不甘心。

像个旱蛙一样被男朋友看了半天丑态，等她学会了，马上就去横渡长江！！

蒋驰期伸臂捞过她的保温杯，又对上女生目光点了下头，鼓励得耐心，“很厉害了尤簌。”

“……那你是几天学会的？”

她嘴里被塞进药片，又凑上去对着杯沿灌了口热水，仰头咽下。

“五六个月。”男人低头拧进瓶盖，面不改色地胡诌。

“我觉得你明天就能试着游50米了，真的，比很多人都厉害。”

光不敢下水的都多少。

“是这样吗？”尤簌将信将疑地攒了点信心，看他现在脾气罕见顺和，女生又友好地把自己刚才的宏伟计划分享给他。

“我决定等我学会了这个，就去横渡长江，你要不要一起？”

蒋驰期认可地点头，表情照旧温柔，“潘长江吗？”

可恶。

晚餐吃海鲜，就近吃的，份量给得很足。

尤簌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吹着夜风，轻松吁出口浊气，“我又活过来了。”

果然人更适合在陆地行走。

临到别墅螺旋楼梯口，两人才分开路线。

尤簌停下来留在一层，整理自己从学校带来的洗漱用品，蒋驰期擡脚欲上楼。

她正俯身专注地收着东西，忽然听见男人清越的声音从高处不紧不慢地传来，“明天还学吗？”

“……学！”

反正五天时间，先抽出三天学学试试，最后学不会再说。

“行，”他点头表示知晓。

“一会洗完澡来房间，交下今天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