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蒋驰期这么做的时候,倒是误打误撞地戳中了她。
被把控咽喉的感觉很禁忌,烙上牙齿的记号,像是某种奇怪的标记。
她刚才也给他标了两颗。
……一会要买盒遮瑕。
滚筒洗衣机发出很小的工作音,尤簌又想起他刚才把裤子丢到里面,侧头跟她对视,跟她说一会把弄脏的衣服丢进去。
又说,最里面那件他帮她手洗。
救命,
不敢走出浴室了……
身上套着他的毛衣,尤簌整个人像是被装进麻袋里,他还给她丢了条新买的裤子,现在裤脚折了两圈,走路还时不时要注意着,怕突然掉下去。
但还好,蒋驰期腰也细,只是男生骨架天生比女生宽。
宽且硬…硌得很难受。
正走神之际,浴室门忽地被敲了两下。
隔着水雾和门上的油砂玻璃,他身影糊成隐秘的一团,尤簌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又听见男人重新恢复漫不经心的语调。
“害羞包,出来了。”
“在里面学游泳呢?”
蒋驰期有时候真的超级烦。
印在门上的身影迟迟不走,尤簌只得硬着头皮解开反锁,迈步出去。
蒋驰期似乎是没想到她在这洗澡居然还反锁着门,脚步停了一瞬,想通了什么才亦步亦趋地走过去。
“你们女生的小衣服好像要专门的洗衣液洗,我点了专送,一会送到我给洗。”
尤簌坐在沙发一角,低头折小臂出溢出来的袖子,声音不清不楚,“……我可以自己洗。”
“那怎么行。”
女生早有预料地捂住耳朵,但从唇形就能看出他刚才说了什么话
——谁弄脏的谁洗。
耳尖又开始红。
天杀的隔壁包厢,非要点什么男模,正常女生谁出门点六个啊!也是她倒霉,才被误打误抓抓到,一通乌龙事件下她付出的最多。
明明她没有劈腿,凭什么刚才还要被罚。
天底下的运气都跑到谁那去了!霉气换个人行不行!
看表情就能看出是在腹诽,蒋驰期牵唇过去把干净毛巾搭到她头发上。
他头发也还湿着,不过已经不再低水,刚才吹风机吹了一边,留着慢慢干。
修长骨感的手指搭着毛巾给女生擦头发,他手指很轻,不由地又让尤簌想起些刚才的画面。
他手指有薄茧,食指和中指。
穿着蒋驰期衣服的尤簌就像个透穿衣服的小孩,被套在这样的宽松的衣服中,她做什么动作都好像放大许多倍的可爱。
蒋驰期喉结滚了滚,绕到前面对视下去,唇刚准备贴上去蹭蹭,忽地被推得无情。
“……离我远点。”尤簌甚至只用一根手指推他。
他沉寂一会,忽地又不挑地凑上去亲了亲她手指,“那条围巾我带过来了,好软好暖。”
眼看他聊的是正经话题,尤簌表情也松懈了些,“是的,那条——”
“像你一样。”
黑发遮住眉眼,他敛眉,低头轻咬她指尖。
好软好暖,像你一样……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尤簌以为之前在帐篷那次动情,蒋驰期口无遮拦只是一时兴起,结果再加上这次。
她才发觉,蒋驰期在快乐的时候……真的会不停说那种话刺激她。
他会很明确地说出自己现在的情绪和体验,然后把具体情境讲给她听,要凑着耳朵,和气息声一起传达给她。
他很释放天性,尤簌每每听到都会想哭。
她知道的。
不要说出来了,更不要强迫她说出口。
宽大衣袖松松垮垮地套着,蒋驰期怕她冷又往上给人搭了一层细绒毛毯,潮湿的毛巾搭在阳台衣架上,尤簌抱着毛毯缩成一团。
她今天没办法回去了,衣服不干,总不能穿着这么不合身的衣服回去,秦琳肯定会八卦……
不过好在这里有两间卧室。
申请留宿的言语还没说出口,门口忽地传来一阵敲门声,木门厚重,笃笃的声音也很闷。
她还没踩上鞋子去开门,蒋驰期已经踱了过去。
伸手接过纸袋,男人习惯性道谢后低头扫了眼,从中挑选好自己需要的东西,又扔给她看了眼。
“这个牌子行么。”以防她会过敏,还是事先问一下。
“可以……但是不用你帮我,我自己洗就好。”
鞋里还沾着水珠,踩下去触觉冰凉,尤簌还没追上去就听见浴室门咔哒一声响,“嫌冷把空调打开。”
答非所问。
女生又坐回到沙发上慢吞吞叹了口气。
脑海中闪过两人为了抢着洗那件衣服而推推攘攘,甚至大打出手(?)的画面,好像更离谱了。
纸袋扔在茶几上,尤簌也不想闲着,刚要顺手帮他把垃圾扔掉,手指摁在上面的时候忽然觉察到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掌心大小,方方正正,
好像……还是两盒。
去死吧你,蒋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