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五(7)(2 / 2)

“我爸妈和我哥都这么说。”

“我哥哥也说,陆老师迟早是我嫂嫂。”另一个小孩嘟囔道。

听到这,卢情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不止是自己,还关乎陆繁星,真让人糟心。

卢情再次严厉表态,她与对方没有丝毫关系。以前、现在和以后都不可能。

这话一出,两个小孩哇哇大哭,直接跑回家去了,拦都拦不住。

生怕路上出点什么事,卢情无奈追了上去。边追边喊,两小孩跑得更快了。

事发突然,来不及多想,也没告知同伴。

直到一节课后,午饭时间,陆繁星才发现她不见了。“情情呢?”

校园一目了然,李盛阳一头雾水:“会不会在宿舍?”

“不在。”陆繁星和卢情同住一室,左右各住着李盛阳和两保镖。她刚才就回去找了,没见到人,才来问。

“不应该,她能跑哪去?”

恰在此时,其中一位保镖将卢情从外面带回来,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些反常。

双手环抱胸前,拒人以千里之外,直到看见朝夕相处同为女性的陆繁星,才嚎啕大哭起来。

陆繁星抱住她,轻拍其后背安抚。询问的话,是看着保镖问的。“怎么了?”

男人重重叹了口气,见多识广的他都有些难以启齿。

要不是自己眼尖,见卢情傻不愣登地跟着学生跑出学校,一刻钟都不见回来,想到正在上课的雇主,与其关系融洽,一咬牙直接去寻,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男人最懂男人,此地有好几位对陆繁星和卢情不怀好意的人。

她们也察觉到了,一直避开尽量不与其接触。

可有时候,就是这么突然,处心积虑有防备,机缘巧合毫无警惕。

得亏记性好,一来到这里就打探好情况,比陆繁星几人还清楚学生的情况、各家各户的分布,否则,很可能来不及阻止惨剧的发生。

眼下,面对雇主的追问,男人努了努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当事人不说,他似乎也没有立场代言。

“我,我要回家。繁星,你跟我一起走,不要待在这里,不能待在这里。他,他们......”

卢情惊魂未定,眼神空洞,很快溢满了泪水,手落在自己的脖颈处,像是喘不上气来。

“不怕,不怕,我在呢。”陆繁星柔声宽慰,求知的目光,再次落在陪同她回来的男人身上。

李盛阳也追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啊!”

卢情连连摇头,泪水大颗大颗滴落。

陆繁星没法子,半扶半拖着她回到宿舍,期间李盛阳想要搭把手,还被她尖叫着喝退。

见此情形,大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遇上事了。

目送两个女孩子离开,李盛阳的心沉甸甸的,望向知情的男人。

后者别过脸,看向来时方向,也是罪魁祸首所在,幽幽开口。

陆繁星也从卢情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知道她遭遇了什么。

两学生争吵后擅自离校,担心路上出岔子,她来不及知会一声,就追了上去。

直到把两人安全送到家,卢情才往回赶。

没想到,没等走出院子,就遇上孩子父母和哥哥,一家三口见到卢情格外激动。

视线越过她,往其身后一探,发现没有随行人,笑容加深,带着几分势在必得。

听完卢情讲述孩子在校情况后,两个老的直接带着小的,说去牙子家道歉。

话音刚落,人就走没影了,院门还被拴上。

卢情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刚小跑到院门口,想要伸手拉开,就听到外头两人用乡音嘱咐大儿子。

大意是生米煮成熟饭,人就是你的了。

卢情身子打颤,努力想要逃离,身后那人像是脱掉了一身人皮,开始禽兽行径。

听到这动静后,外面传来阵阵笑意。

卢情更觉毛骨悚然,开始夺路狂奔,抓到什么就挡在身前,不让对方靠近自己。

男人不复平日里的老实憨厚,龇着一口大黄牙,猥琐的模样,让卢情几欲作呕。

体力不济,对环境又不熟悉,很快卢情就避无可避了,就在她羞愤欲死之际,自己当初与李盛阳私底下调侃过的‘千金大小姐的护卫之一’出现了。

之后的事情,更让她觉得荒诞。

被叫来见证的村里人,竟然劝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年轻人一时冲动、你也不是没有问题......

就连村长,也在和稀泥。

何其可怖。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这里的人没救了。

“......繁星,幸好,幸好你带了人来,不然我们早就遭殃了。他们也没打算放过你,还记得那个牙子吗?甚至是李盛阳,村长想让他当女婿。”情绪依旧激动,但已经能够流畅表达了。

陆繁星听完她的讲述,火气噌地冒起,恨不得将人宰了。“我们回家。”忍气吞声留下?不可能!

“好。”

李盛阳却犹豫了,因为他刚毕业,来支教签了协议的,擅自离开属于违约,需要支付违约金。

现在的他,付不起。

至于村长的打算,只要自己不愿意,总不能强逼吧?

“我殿后,你们先回。万一他们追来,我也能挡一挡。要是我们都离开了,这里的孩子怎么办?”给出的理由很多,真正的原因却没好意思说。

“救人先救己,我做不到那么无私。”

“就你这身子骨,我都能把你撂倒,要真独自留下,和待宰羊羔有什么区别?”人一旦发狠,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这里的成年人,更像是野蛮未开化状态,罔顾律法肆意妄为,暂时不能硬碰硬,先行离开是上上策。

好在来时路都记着,就算想悄无声息走,也没有太大问题。

只是她们走了,这里的孩子,怎么办呢?

三人是抱着改变大山孩子命运的信念来的,来时踌躇满志,这会怅然若失。

成长,往往是一瞬间的事。

一切,是他们太想当然了。

最后一夜,几人都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