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是怎么了?”
“不知道,性情大变,竟然视我等如洪水猛兽了。”
“是视你,与我无关。”
“呵,不信尔等就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
……
于是乎,一踏出主院的陆繁锦,就遇到了穿着一身华服,手持巾扇的男子往这处缓步而来。
她就站在原地,想看看这人玩什么花样。
“见过世女殿下,几日不见,您和王主是越发像了。”男子微微一笑,举止合宜,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嗯。”陆繁锦颔首,不为所动。
他倒也是识趣,微微躬身施了一礼便越过女子,往主院走去。
“张侍君请止步,没有王主同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仆从壮着胆子出声。
男子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连我都不行?”
他身后的仆从怒喝:“好大的胆子,张侍君要见王主,何曾需要通报?”
守着院门的仆从,看着远处站在树下盯着花蕊瞧的世女,咬了咬牙闭眼垂头,没有丝毫要退让的模样。
“呵,还真是好大的威风,那便去问问王主吧。”张侍君轻轻抚着巾扇,扯出一抹笑来。
“是。”一人跑开没多久,便回来了。“王主说,除了世女,谁来都不见。”
张侍君持扇的手一顿。“你可有说明是侍身求见?”
仆从不敢擡头直视他,只是一个劲点头:“小的说了。”
张侍君觉得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妻主怎么可能连自己都不见?绝不可能!
于是,他朝身后仆从使了个眼色,想要让他们拦住挡路的二人,他要亲自去问问,再看看她现在情况。
“张侍君,万万不可!”见他想要擅闯,看守院门的仆从急忙喊,也是想让世女殿下听见。
这会的陆繁锦等得已经不耐烦了。
“如果不想留在武安侯府,张侍君就卷铺盖滚出去吧!”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震住了现场所有的人。
这是要代王主休侍君?
这,这实在是太……说起来,王主的侍君也算是世女殿下的半父,怎么能如此妄言?
不过,回想了下陆繁锦先前做出的种种事迹,好像也不是她干不出来的事。
毕竟这可是一位,连太女都敢当众呛的存在。
方才还不可一世,誓要闯进主院架势的张侍君,这会身子打着颤,口中念叨着:“不不不,世女殿下误会了,侍身只是太过想念王主……”
陆繁锦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回了邀月院,安安静静没有闲杂人等,疲累极了的她解下外袍,上了榻。
没一会,绵长的呼吸声传来。
床榻上女子,窝在锦被中睡熟了。
这会的镯灵,才敢大口喘息。
即便陆繁锦感知不到它的动静,但自知理亏的它,还是有些怵。
连续两个世界任务都被她完成,镯灵一跃成为霸榜的存在,和任务者陆繁锦的关系也从可解除到锁死,还真不能用先前姿态对待她了。
可陡然间和睦相处,似乎也不大可能。
因为,陆繁锦说了,此界她会好好“回报”自己。
能够绝处逢生的人,她的“回报”会简单吗?
镯灵不敢深想。
另一边的皇宫。
二皇女姜伊,匆匆来到凤后所在寝殿,屏退左右。
“父亲,失败了。”
冯文珹神色一冷,语气森然地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现下我们的人连见武安侯一面都难。”
姜伊抿了抿嘴,还是把实情托出。“武安侯世女更是古怪,突然在雅竹楼发火,策马回了武安侯府。”
“走漏了风声?”冯文珹眼睛一眯,杀意波动。
姜伊微微垂头,不敢有其它动作,生怕下一个挨批的就是自己。“没,没有。”
“查清楚,宁可错杀,不得放过。”冯文珹吩咐道。
“是,父亲。”姜伊回。
这会坤朝帝姜嬿,正和太女姜娓商议赴北地赈灾之事。
“母皇,去岁入冬以来,北地百姓食不果腹,京都却一无所知,沿境诸多官吏知情不报,依律当严惩不贷。”得知坤朝百姓竟活活饿死,太女姜娓义愤填膺,恨不得将朝中一应尸位素餐之辈悉数废掉。
可她现在只是太女,上头还有一位权欲极盛的皇帝顶着。
一切得按照应有的章程来办。
“娓儿所言极是,民之生计事关重大,食君之禄未能为君分忧,朕要她们何用?”坤朝帝姜嬿,心情同样复杂。
北境原先乃是干朝所在,得武安侯相助纳入坤朝版图,为此她十年如一日厚待武安侯及其独女王繁锦。
即便是她对太女不敬,依旧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谁人不说她为帝心胸宽阔,仁义治世。
可她都做到这份上了,怎么这些年来,底下的臣子一个比一个不遂人意?
看来,还真是要来一次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