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冠绝天下的团体,什么叫断档层次的领先?
眼下的这支东征军就是!
人数不过堪堪数百,可表现出来的战力却堪比数千大军,如一群猛虎冲进瘦弱羊群,几乎是在眨眼就杀出一片真空地带。
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左右开弓,好不威风。
他们就像是一根老树,深深扎根在地,任凭赵军来多少人,任凭赵军如何癫狂凶猛,都很难对其造成实际性的伤害。
全甲在冷兵器时代,还是太超标了……
不怕剑戳,不怕刀砍,不怕冷箭,一个个跟天神下凡似的只攻不防,杀得赵军的攻势都为之一滞。
当然,全甲也并非没有弱点,怕钝器,怕投石车这类的大范围杀伤武器,同样还怕火烧。
这些攻击确实能对东征军造成伤害,可问题的关键是……这踏马又不是游戏。
真以为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比拼谁的血厚?
现实往往是赵军从刁钻的角度砍东征军一刀,然后被砍的东征军大怒,反手一刀砍回去。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赵军脑袋都被砍飞了,还有个蛋的然后。
至于投石车那就更别提了,先不说东征军会跑,单单是纠缠的赵军便是一道无解题。
听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可从未听过杀敌一千自损两万的。
赵雍真要敢不顾底层将士死活,投石车上一秒砸来,下一秒赵军就敢尊王攘夷。
唯一的办法就是拖,拖到对方力竭战死,拖到对方主动撤退。
可如果这样做的话,对赵军的士气打击实在太大了。
正如先前所说,背水一战搞好了能激发将卒数倍战斗意志,可一但搞不好就是啸营兵败如山倒。
赵军只是表现出来的像疯子,但不是真正的疯子,十死无生的局面没人会去送死。
所以中间的这个度就很关键。
既不能毫无危机感,也不能把人逼得太过绝望,要吊着,要有若有若无的曙光。
东征军的出现无疑是打破了脆弱平衡。
廉颇阴沉着脸,把目光投向同样面色铁青的李牧。
解铃还须系铃人,想破局还得李牧出马。
李牧又岂会看不出如今赵军的僵局,无需廉颇开口,他猛得一甩缰绳,胯下战马瞬间飙出。
骑射技艺乃赵军看家本领,李牧更是其中佼佼者,哪怕战马颠簸依旧不影响箭矢准头。
银光转瞬即逝,稳稳落在为首的东征军身上,其力道之大竟逼得这人连退数步不止。
两人隔空相望,充满杀意的目光在空中对撞,李牧伸出食指轻轻勾了勾,仿佛在说……
你过来啊。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仅仅数息的时间,附近的东征军就聚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十人小队。
声如惊雷。
“兄弟们,杀!”
十人错落有序,形成一个密不通风的军阵,将后背放心交给了同袍,且冲且战。
李牧见对方上钩,没有傻愣愣的和对方肉搏,而是吊着他们开始继续拉其他东征军的仇恨。
摆明了想把分散的东征军聚集在一起,然后一网打尽。
当人数规模达到三位数时,李牧暗中打着手势,示意廉颇动手。
旗帜挥下,等候多时的赵军逐渐形成一个包围圈。
可在这关键时刻,刚刚还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东征军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讥讽道:
“傻比,你爷爷是想取你狗命,不是傻,真当你爷爷是三岁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