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祭_01(2 / 2)

失眠祭司 各度秋色 2333 字 5个月前

蒋益暮做过的那些事情、臧浮楚做过的那些事情。

司洛林四年前拿他们没有办法,现在却是易如反掌。

但司洛林为什么不管?

因为和他们有仇的不是他,而是她。

她想复仇,他就把所有证据丢地上让她挑。

脑子都不用费。

这本来就是一场以司洛林为导演的剧本杀游戏。

唯一的玩家是郗雾。

其他人都是剧本里的NPC。

想要脱离剧本?

不行。

导演说了算。

而导演只在乎玩家郗雾的游戏体验。

司洛林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他只在她面前做好人。

就这样。

她看着他:“你想怎么提高游戏难度?”

司洛林笑笑,很简单啊,因为:“廖广涛死了。”

/

廖广涛死了。

昨天的事情。

蒋益暮本来给他办了保释,他昨天可以出来的,但是监狱发生了一起□□,和他同监舍的一个囚犯突然发了疯。

把廖广涛活活打死在牢里。

司洛林只说了一句“可真是世事无常”便再无其他。

郗雾没什么反应。

没有愤怒,也没有可惜,更没感到害怕。

无波无澜的。

就是她这副冷淡的样子,让司洛林皱了眉,他问她:“你有什么感觉吗?”

她笑着反问,“难道我该开心?”

司洛林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准确来说,郗雾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只能感觉到司洛林看到她无所谓的样子时,心情很不好。

就好像杀人犯,突然有一天,意识到自己的枕边人是个冷漠的变态一样。

完全搞不懂他。

那就放弃搞懂吧。

她最近的探究欲又不强烈了,只想躺平等投喂。

倒是他,来这的频次又高了,几乎次次留宿。

怕她想不开。

郗雾懂。

由他去。

她只是发病的时候控制不住,但只要还正常,就绝不会那么做。

说来可笑,这么多年了,她早已经学会熟练的区分病与不病的状态。

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游离于世界的边缘,自动规避会让她发病的一切诱因。

除非猝不及防。

这没办法,但人生这么长,她总能学会。

对,她总能学会怎么对付那些突如其来的发病诱因。

这才是郗雾。

人生不是可以拉进度条的电影,该吃的苦就是要吃,该受的难就是要受。

你可以说“命运如此”,但你永远不应该说“我认命”。

九个月过去了,郗雾想清楚了,她不想死了。

她想活着,灿烂明媚地活着,哪怕今后的一生都要去修补童年时残破不堪的灵魂。

她认了。

怎么办呢?

她只是有点太喜欢和司洛林待在一起的感觉。

她只是突然在无趣的光阴中嗅到了曙光的味道,所以这一次,她不想要干等着了,她要亲手去抓。

我捧着鲜花奔向你,迎着烈日和薰风,那一刻我认真的感受到,我的心脏在为你跳动,鲜明且心动,热爱且绵长,我的生命曾只有远方,但有你后,我发现了诗。

/

司洛林知道廖广涛死在狱中的时候,正在警局等闻代楚。

从毒窝卧底归来,又协助警方在中缅边境成功逮捕北美大毒枭Vt,走投无路的Kav则在美墨边境被击毙。

基于此,闻代楚的卧底生涯彻底结束,整完脸,抛掉Money这个名字,用闻代楚的身份、以洛朗最小的年纪,拿下一等功。

只是因为很多公知的原因,她不能正大光明地展示她的荣耀。

每年还要假惺惺地买上一束小白花,去祭奠一下自己做为“Money”的墓,把戏做足,省的那群报复心重的毒贩,哪天在她愉快的下班路上伏击报复她。

她无所谓。

缉毒警就是这样的。

她很早的时候就接受了。

她现在是缉毒大队的支队长,因为有那一等功在,所以哪怕老爸是局长,也没人敢说她走后门,哪怕她是女生,也没人敢不服,警队的人,对她只有严肃的敬重。

司洛林找闻代楚确认一些事情,就是在等她的空挡,听说了廖广涛出事的事情。

据说死的很惨,被那个精神病活活打死的。

司洛林没什么反应,只是拿出了一支烟,抽了一口。

真是便宜他了。

直到身边停了个人:“洛林。”

司洛林擡头看她:“闻姐。”

闻代楚点点头,没什么表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遗憾,你猜错了。”

司洛林微微顿了下。

“蒋家没有和Vt他们合作毒品生意……你不用拿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怕告诉你,自从六年前出了王家那事之后,上头不仅收紧了海关的审查力度,对很多企业家也采取了一定的监视措施……要不然,你以为你爸和Vt见面的事情,上头会无动于衷?不过是请你爸去喝了杯茶,确认过了没有风险。”

他淡淡地问:“那四年前?”

闻代楚很久才回:“四年前,蒋益暮和Vt在巴厘岛从见面到谈生意,最后到郗文容听到他们合作的内容最后出了事……”

“都是蒋益暮的蓄意设计。”

闻代楚换了个姿势,淡淡靠墙站着:“那场分手之旅,从始至终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妻之旅,就连和北美第一大毒枭的合作,都只是其中的一环。”

“所以,判不了对吗?”

闻代楚点了头:“判不了,车祸是Vt干的,蒋益暮干了什么?怂恿吗?没有证据,甚至你说他有话术引导的嫌疑都没有实质性证据。”

司洛林沉默了。

闻代楚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擡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人间就是这样的。”

棋子被诬为罪犯的替罪羔羊,这个世界本就疯狂无状。

“所以,真的就扳不倒他了吗?”

闻代楚摊了摊手:“你们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

顿了顿,她看着司洛林:“但是,蒋益暮是只老狐貍,蒋透就不一定了。”

“所以大概。”闻代楚笑了笑,“我无法不承认蒋益暮在商业上是一代枭雄,但在家庭教育上,真的是失败到了极致。”

司洛林明白了什么。

“郗雾她……?”

闻代楚点点头:“是,她给了我一些东西,关于她哥哥的。”

司洛林一顿,眼里有一瞬诧异:“哥哥?”

这下轮到闻代楚诧异了:“对啊,蒋透是她亲哥,你不是知道吗?”

“不是,不是这个……”司洛林突然间意识到,他可能一直以来,都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从郗雾出狱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