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颜午不解，瞧了她一眼，大漂亮突然很正经，他有点心慌，哪里惹到姑奶奶了？
“褚颜午。”
“小的在。”
“本来我不想说这么直白的。”
褚颜午一愣，本来疲惫的脑筋现在开始疯狂运转，到底是哪里来的大锅？！
心里咯噔咯噔的算着这大漂亮万一中途下车不去了，司洛林那恋爱脑削他的概率。
他手不安地摩挲着真皮沙发，面色无虞但身体的各个细节都在诉说着他的不安。
“但是，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郗雾说。
车内安静了，褚颜午磨着皮沙发的手停了下来。
这意思是……让他当传话筒告诉司洛林他没戏？
虽然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而他是个外人其实根本管不着，但是……
“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拒绝？”
郗雾听出这话里的情绪了，不过也正常，意料之中。
“我拒绝过的。”
“你有吗？”褚颜午想到这一个学期的种种，司洛林以前总是无趣的三点一线——天文、家、交心朋友。
要多波澜不惊就有多波澜不惊、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要多像机器人就有多像机器人。
现在呢？
他大把的时间花在隔座这狼心狗肺的大漂亮身上，她之前有过拒绝？
现在这没良心的竟然说她拒绝过？
“你搞笑呢？”他语气温和，和女孩子讲话永远都是温和的，只是这话没半点温和。
郗雾沉了口气，搁以前她早发飙了，不，不对，搁以前她压根不会管这种闲事，更不掺杂这种无聊的人际关系。
但是这次不一样，褚颜午是司洛林朋友，她就算重新开始学也得把这团复杂的人际关系处理明白。
“我知道你生气。”
“该生气的不是我。”
郗雾叹了口气：“你不用和我怄气，我都懂。”
“好吧我确实很生气，我从来不和女生过不去，但我现在必须骂你，你这个渣女你以后一定被每个男人背叛。”
郗雾不当回事，也不会觉得男生这样就是没气量，女生遇到这种事也会哭爹喊娘骂人，男生也应该有一视同仁的权利。
男女平等，绅士不是体现在这上面的。
绅士应该是一种人品，而不是男人的品格。
她对这些事情一贯一视同仁，自然不会觉得这样的人之常情就是小气，所以坦然接受：“骂也骂了，气出完了？”
褚颜午叹了口气，不值归不值，但归根到底不是他的事，他释然的很快：“嗯。”
“那祝你在未来找到心仪的女生。”郗雾是真心的。
“啪塔”，褚颜午拿在手里的手机掉了。
他机械地扭过头，望着郗雾半边白皙的侧脸，有半刻傻眼：“你……祝我什么？”
郗雾真以为他没听清：“祝你找到心仪的女生。”
她看到褚颜午秀气的浓眉挑起来，不解：“听起来很虚伪吗？”
“不，是诙谐。”
郗雾撇撇嘴：“我是真心的。”
“郗雾。”
“啊？”
“你刚刚拒绝的人不会是我吧？”
“不然你以为是谁？”郗雾翻了个白眼，嫌眼前的人没有司洛林聪明。
换司洛林肯定说个标点符号就能懂。
和司洛林以外的男人讲话真是费劲。
“你竟然觉得我喜欢你？”
郗雾立刻咂摸出不对，但一下子有些没面子，不想立刻承认错误，下意识就给自己找面子似的开始给他列举证据：“你当初为了加我微信编那么弱智的理由，又三番两次喊我去参加派对，我明明每次都拒绝了你还坚持不懈，是你的毅力让我产生了怀疑，我拒绝怪我。”
“我当初用什么理由加的你？”
“你说我漂亮。”郗雾诚实答，“然后我用诚实、礼貌又委婉的话术拒绝了你。”
她那个时候好像说他肤浅来着。
对啊，多诚实、多礼貌、多委婉！
褚颜午点头：“对啊，我用这个理由加过Ay、许雯雯、遥厌池子等等不计其数的男人、女人、小动物……”
“你为什么要和我坦白你有多渣？”郗雾瞳孔震惊。
竟然连小动物都不放过！
他的心胸是不是过分宽广了？
褚颜午挑挑眉：“我只是在举例子让你是自恋狂这个命题成立，更何况我又不是司洛林那种不给人间烟火眼神的无欲派，主动和美好的生物成为朋友是绅士的自觉，尤其是美女。”
“五十步笑百步你很得意吗？”
褚颜午眉头扬得老高：“你话里话外都在告诉我你已经自乱阵脚了，这是不是说明你现在感到非常羞耻并且尴尬？”
一下子被戳穿，郗雾的脸瞬间开始烧。
好他妈尴尬！
本来就已经够尴尬了，他一拆穿瞬间更加尴尬了！
“不，我没有。”她嘴十分硬。
“不，你有。”
“好吧，我有。”她脸猛得转向窗外。
她这辈子都不要搞人际！
每一次经历都丢人到痛彻心扉！
良久。
褚颜午看了她这会儿快自闭的后脑勺，叹了口气，算了，让美女尴尬不是他的风格：“上学期你还没来，但你应该听说过上学期轰动全校的两件大事吧？”
郗雾怼着车窗玻璃，拿后脑勺对着他：“什么啊？”
褚颜午提醒她：“某孙姓男教师考试现场猥亵漂亮女生。”
“哦，想起来了。”郗雾转过了头，“一个朋友和我八卦过，怎么，你认识故事的主人公？”
褚颜午点了点头，但没说是谁。
郗雾也明白，既然是朋友，又是女生，这种事情肯定是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褚颜午替她保密她完全可以理解并对此绅士行为表示赞赏。
等等……
“两件大事？”郗雾不理解，“还有什么大事啊？”
褚颜午笑了声，颇有些自嘲的意味，没主动提，而是似感叹似嘲讽地呢喃了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什么？”郗雾没听清。
“没什么。”
“哦，那另一件大事是什么？”
褚颜午又恢复了那派吊儿郎当又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懒洋洋靠进沙发里。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上学期搁全校面前出柜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