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2 / 2)

孤注一掷地冲向了灵朝的舰队,直冲那两条赶工而出的巨舰。

漫天火光在庸国士兵的眸子中映照,火焰跃动着,仿佛淬炼的打铁花。

可转瞬间,那熊熊火焰又熄灭了,无声无息地像那阵阵西风。

卢非立于船头,嘴角的笑容逐渐僵住。

身边的副将与谋士接连惊呼,更有数人惊厥过去。

“怎会如此!那到底是用什么造出来的船?!”

“是铁!唯有铁船才能不怕火,可是怎么可能呢,那样沉重巨大的铁船怎么可能浮得起来?”

“你们看,那铁船上头竟不是帆,而是……烟囱?”

“难不成,灵朝真的有仙人相助?……”

喊杀声从那艘巨舰上传来,庸国人只遥遥看见船头林立、挥舞着武器的士兵身影。

一片混乱中,卢非深吸一口气,暴喝道:“不许慌乱,违者斩立决!派出队伍伏击断后,有序撤离!”

在他看来,两军隔着天堑江水,更有强劲江风阻隔,灵朝绝不可能立即杀过来,现在军心已散,暂时撤退才能保存实力。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一只利箭呼啸袭来,唰地一声扎进他耳畔的船壁。

箭尾晃动不止,带出嗡鸣之声。

卢非的脸颊渗出一丝血液,还有火燎一般的痛觉。

他目眦尽裂,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这是……箭?怎么可能有射程这么远的箭!”

周围士兵的呼喊逃亡盖住了他的嘶叫。

刚才那一只箭尖带火的箭羽猛地爆开,将他战甲外的棉衣燎着,火焰瞬间舔着衣料而上。

侍卫紧忙上来拍灭他身上的火,可已经来不及了,无数只带着烈火的箭羽好似遮天的鸟群,照亮了整片夜空,将月亮的光辉衬托得犹如萤火。

庸国的船只瞬间陷入火海,无一幸免。

而灵朝这边,严安基负手而立,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他大手一挥,指挥大将:“向前,杀他个片甲不留,雪我昔日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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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站,庸国从志骄意满到偃旗息鼓,再到最后落荒而逃,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

天堑江水依旧滔滔不绝,灵国所向披靡之姿引得其余诸国皆是闻风丧胆。

谭轻歌在楼下的车里,从纯白空间中抽离出意识,缓缓呼出一口气。

天气渐冷,车内没有开空调,深秋的夜里她呼出的气息形成一团白雾。

听完贾琥开心得意的报喜,她却有些开心不起来。

灵朝如今气焰正盛,甚至有诸多小国自发向其上供。

可唯有她清醒的意识到,灵朝的技术爆发已经陷入了短暂的停滞期。

目前灵朝境内,还没有勘探到石油,这决定着它进入工业时代的契机还很遥远。

可偏偏,灵朝上下都是志得意满,认为自己是实打实的大国,四海之内无敌手了。

从历史经验角度看,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一声车笛惊扰了她的思绪,她在车灯光的照射下轻轻眯起了眼睛。

车灯很快就关闭了,颜柯打开车门下来,走到她的车窗前,屈指敲了敲。

“怎么不上去,不是说回来取厚衣服吗?”

谭轻歌这才缓过神来,擡头瞧了眼自家的窗户,转而疑惑:“你怎么来了?”

颜柯脸泛出奇怪的绯色,眼下的皮肤浮起红晕。他揉了揉脑袋说:“我帮你一起取衣服呀。”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谭轻歌一滞,稍微反应后惊讶得发现自己竟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你想上去?”她挑眉含笑。

颜柯头垂下去,点了点。

她露出一声轻笑。

随后两人是怎么靠近的,谭轻歌记忆有些模糊,一道白光闪过后,那双含着情绪的眼睛仿佛起伏的潮水,令她心驰神往。

两人隔着车窗,在繁星和夜幕下双唇相贴,呼吸交错间乱了方寸。

旋即,她感觉一双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并逐渐用力。

谭轻歌震惊得睁眼:“你要干嘛?”

她凑近了,抓住他作乱的手,眯着眼睛问道:“你不会是想扣着我的头按着我亲吧,你来硬的?”

颜柯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一瑟缩,手腕在发抖。

着急得眼角彻底红了,声音急促的解释:“对不起轻歌,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方才他的灼热气息还停留在唇畔,看着他慌乱的模样,谭轻歌没忍住笑出声来,眼梢瞥过,打趣道:“是吗,但偶尔粗暴一点,我还挺喜欢的。”

说罢,她在对方略微怔愣的目光下下车,撇下他独自一人上楼。

钥匙扣相互碰撞,叮铃作响。

在哒哒的脚步声中,突然响起一阵更重的步伐声,速度很快地向她接近。

谭轻歌正要进电梯,闻声好奇转身。

恰在这时,脑中响起系统的警报声音。

【检测到有人迅速接近,检测目标人物有危险性但不具危险意图,检测到宿主察觉到目标人物后身体处于放松状态,警报解除,防御状态解除……】

系统的警报声接连出现,几乎是不带半点喘息的说出了所有话。

“谭轻歌。”

在她还在消化系统所说的话时,不知哪里传来一道喊她名字的嗓音,格外熟悉。

她刚回头,便被一道强硬的力度甩进了电梯里。

后背掼在电梯壁上,有一瞬间的痛觉,但她的头却被护住了。

双手被掐住后高高举起,随即温热的唇舌便让她失去了理智。

有点疯啊……

脑袋里崩出不合时宜的感叹,而颜柯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不专心,故意狠狠咬了她一口。

紧接着,连绵的吻细碎落下,像躺在沙滩上被温暖的海水逐渐淹没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放开,气喘吁吁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颜柯也没好到哪里去,伏在她的肩头喘着,热气扑在她的脖颈上,酥酥麻麻的,连带着心头也有些痒意。

“轻歌,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名分啊。”

他委屈的声音在密闭的充斥着暧昧气息的狭窄电梯内回荡,幽怨得很,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