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怎么会呢,岩神现在应该在准备请仙典仪吧,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阻止请仙典仪,只是去见一个很好的朋友罢了,我在璃月认识的可不只是摩拉克斯这个老爷子。”温迪笑了两声,牵着竹里的手往某个方向走去,“等会我们就在三碗不过港这个地方见面吧。”
不说空和派蒙如何反应,温迪和竹里往街道交叉口的三碗不过港一坐,那说书人正巧讲到彼时的璃月,温迪饶有兴致地听璃月的人类口中那段属于摩拉克斯的辉煌历史,说书人醒木一拍,声情并茂,抑扬顿挫,而这一切吸引不到竹里,她定定地看着街角的那个男人,无端生出怨恨与愤怒,一直于混沌之中朦胧又迷乱的意识逐渐汇聚成溪流冲破迷雾,她久违地开口,“阿贾克斯……”
那个人,在谈笑之间将她的希望尽数毁灭的男人,用人类低下卑劣的手段将她囚禁羞辱的男人……她要杀了他。
声音里的寒意令温迪为之侧目,然而不等他问,有人先他一步坐到了对面的座位上,“许久不见,你竟然带来了这样一份……惊喜。”
“哟,好久不见啦,老爷子。”温迪招招手,“不过现在可不是寒暄的好时机,待会儿再解释更好,现在不如先关注幽篁的反常。”
不用他说,来人的视线没从他身边的人身上离开过,竹里一手压着后颈,表情挣扎,她紧紧地咬着牙想要忍耐什么,但身体的不住颤抖证明着她的极限,她的周边甚至隐隐冒出了黑气。
“是深渊?”钟离皱起眉,“怎会如此。”
“她看到了什么刺激到她的东西或者人。”温迪打横抱起她,“走吧,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在这里也太引人注目了。”
“去我的住处吧。”钟离同样起身,带路朝他暂住的地方走去。
到了家里,温迪把竹里放在床上,擡起琴为她弹奏一曲,温柔的曲调安抚着她躁动的思绪,她才终于慢慢平定下来,勉强睁眼看了一眼温迪,随即重新睡去,或者说昏迷。
钟离垂眸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似乎与以往并无区别,但无法忽视的是她的脖子与四肢上,即便那些东西已经被去除,也能够看出的长期被什么东西束缚着所烙下的深深的印记。
“你可以解释了。”他开口,语气沉沉,听不出喜怒,但从他眼底闪烁的金棕色的光芒来看,他无疑是压抑着怒气的。
温迪坐在床边,牵起她的手,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痕迹,即便他帮忙把铃铛去掉了也消不掉,“我不知道,幽篁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了,我一直以为她已经死去,虽然还不知道她的死因。”
“她确实已经死去,在我面前自尽。”回忆起那时的场景,钟离面色平淡,“她想要取尽轻策庄一带生气复活她的爱人,我打断了祭祀,她无法反抗,最后抱着她的爱人引火自焚了。”
钟离偶尔会梦到那时的场景,她注视着他决绝又偏激的目光,嘲弄着他无法表现出来的悲伤,最终就连那样的目光都被火焰彻底吞没,只与旧时她看向他的眼中纯粹又炽热的依赖糅合在一起,存留于他的梦境之中,虚无缥缈。
“……是吗。”温迪握紧了她的手,“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这就是摩拉克斯当初并未对他说明的,幽篁差点犯下的无可饶恕的罪行。
“那现在在这里的是谁。”
“这个世界的幽篁已经消失了,然而不只有一个幽篁,也不只有一个摩拉克斯。”钟离不怎么含蓄地委婉回答,“更详细的情况你可以去问阿芙,在母亲身边,她或许会愿意透露更多信息。”
“阿芙,你知道她?”温迪诧异地问。
“她在璃月呆了有一段时间,一直在寻找她的母亲,没想到在你身边。”钟离回答,“只是不巧,这几日她在绝云间采清心,若我得空,说不定会同她一起前去。”
“那可太好了。”温迪再一次笑起来,眼中却丝毫看不到笑意,“我一定要见见幽篁心心念念的女儿。”
这个对母亲产生背德的情感,以至于很有可能用药物操控自己的母亲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