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的动作停滞片刻,她擡眼看着他,达达利亚没有说什么,任她打量。
竹里径自关上了门,逃开了达达利亚弯如新月的笑眼,以及绷紧了毫无弧度的唇角。
五,
自至冬国驶向那与神同行之地的巨轮呜呜作响,宣告启程,按道理来说作为“家属”她此时应该站在港口边远远眺望逐渐消失在水天间的船的影子。
……本,应,该。
竹里坐在船的栏杆边吹着湿冷的海风,深吸一口气,寒凉的气息随着呼吸在身体里环绕一周,努力地想要遏制住满腔的怒火,但是,但是!
她一定是有病才会觉得达达利亚这个疯子说的她应该表达点依依不舍的说法是对的。
一大早上她难得睁开了眼,打着哈欠穿好了衣服准备去送马上就要离开至冬一段时间的未婚夫,结果对方在她告别完毕转身准备离开时直接把她扛到了船上,不提当然有多少人起哄欢呼,竹里挣扎着要下去,达达利亚却用了大劲压着她的腰,朝着惊诧地看着他的父母挥了挥手,“我跟竹里回来就结婚,干脆让她先跟着我去度蜜月——”
度什么蜜月啊疯了吧?!!!!他不是去执行任务的吗!
“抱歉抱歉,我只是太想你了,一想到可能要好几个月看不到你,我的心都要碎了。”身后的男人像是在歌剧表演一样声调夸张地起伏,感情也充沛得不得了,“我想要时时刻刻都见到你,这样才会让我安心一些。”
短时间内不想听到这个男人的任何声音,竹里不再停在甲板上吹海风,转而回到了原本属于执行官公子的豪华舱室内,他的行李摆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桌子边,竹里坐下来看着它,更生气了。
拜达达利亚所赐,她这一次“远行”,任何的生活用品,从洗漱用具到日常衣物,什么都没有带,她现在身上穿着的还是厚重的长裙,外面裹着毛茸茸的披肩,踩着一双带着跟的小短靴,暖和倒是暖和,外观也足够好看,在行动方面除了累赘没有别的用处。
“不要那么生气嘛,都说了是带你出来看风景的,听说璃月很美,和至冬国完全不一样。”
竹里抿了抿唇,冷哼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在家烤火炉。”
虽然这么说,晚上她还是开门把达达利亚放进来了。
总不能真的放他在外面吹海风吧,还没有离开至冬国的领域,气候仍然寒冷,如果一直冻着,搞不好真的会死的。
她翻了翻达达利亚的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了自己亲手放的备用的洗漱用品,心情这才愉快了些,“你先去洗漱吧,待会去床上帮我暖床。”
“是的,夫人——”
达达利亚拖长了声音,懒洋洋地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