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标题
程禧乐瞥眼看窗外落雨之景,再看向向白元川,笑道:“白长老,你肯定还记得我吧。”
白元川倒着手中的茶,问道:“知道为什么五大长老的年龄都不相同吗?”
程禧乐思索片刻,但不等她回答,白元川倒是自问自答:“在你还没出生前,五大长老分别是林珏的爷爷林昌平,裴禾的爷爷陈柏,还有李谪仙的奶奶,叶秋的大伯叶文川,最后一个是江潇迟的外祖母。我们几个从小玩到大,是亲密无间的好友。”
“林珏十二岁时,入梦阁发生了一件大事,玄枵有了自我意识,攻击入梦阁,李叶江三大长老为了护住入梦阁,最后不幸身亡。”
白元川把刚倒好的茶水放在一旁,白雾一腾一起往上冒:“你说人呐,怎么就这般忧心,林昌平也因一直惦记着这些事,导致旧疾复发而亡。”
程禧乐视线从白元川身上转移,倚着圈椅,两手懒懒搭在椅把手上,双腿交叠挑眉道:“所以这就是你们知道叶文川被夺舍的原因?”
白元川微微颔首:“对,但当时只有我和陈柏还有林昌平知道。”
程禧乐一擡眸触目皆是白元川的各种茶叶,又无奈地盯着鞋尖:“那你们怎么确定他是穿越者的?”
他道:“北晏老爷说的。”
她也不感到意外,又问:“叶文川又是什么回事?”
白元川眼神闪了闪,目光一沉:“我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他似乎不想讨论这个内容,于是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要留下来吗?”
程禧乐很痛快道:“不留。”
白元川嗤笑一声,好似在嘲笑她的口是心非:“那为什么关心这些事”
程禧乐扯扯嘴角:“好奇不行吗?我才不想管你们入梦阁的那些破事。”
从白元川那阁楼出来没几步便遇到另一个熟人——李晓燕。她看着手中的白纸黑字,被逗笑了:“李长老,你当我是劳模啊。”
李晓燕毫不客气地夺回她手中的白纸,手一挥便化为灰烬:“你不是会分身么,你父母都会分身,你肯定也会。”
程禧乐久久不回答,李晓燕抱着否定答案问:“我猜错了?”
“没有……”
程禧乐的念头还停留在那几张被焚烧的白纸上,于是下意识地回答没有。
那白纸上面无非写的就是林词月口里所谓的实操练习,这次实操表面上只是实操,实际上是择优除劣,说白了,就是选出能与邪念对抗的引梦官。
大部分引梦官都有念力,但不一定有能力对付邪念,比如许幼。而李晓燕找她无非就是利用她体内的邪念寻出优异的引梦官。
入夜,程禧乐被一阵轻轻地脚步声吵醒,她睡眠不怎么好,心里不免升起一股燥意,林卿每天都很晚才回到宿舍,但从来都没吵醒过她,今晚倒是奇了怪了。
这一吵她耐不住心烦睁眼看看林卿在做什么,哪知来人竟不是林卿:“林词月,你怎么进女生宿舍的?”
林词月皱眉朝她挥手:“快穿好衣服,我带你离开这里。”
他见程禧乐没动作,又急忙补充道:“你如果现在不离开,你就真的离不开这里了。”
程禧乐这下才肯缓缓开口:“我想……去见林珏最后一面。”
雨如玉珠划过枝头,落了一稠浓酒,又闷又苦。
青山落色,酿一股相思之苦,困于死海之中。
程禧乐目光仔细描绘眼前之景,林珏紧紧抱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的背影她熟得不能再熟,是林卿。
林词月骗了她,林珏还是林珏,只不过只是把她记成了别人。她这几天一直观察林珏的行为,调查这几年他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北晏曾说过林珏是林昌平收养的,这么说林珏是直接由北晏幻化出的分灵,既然北晏离开了,但也不可能凭空出现新的林珏。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现在这个林珏依旧是北晏的分灵,不过失去了记忆。
但以上只是程禧乐的猜错,只不过她又想起刚到入梦阁总部开的会议,后来她去问江宿,他说那个梦境是林珏的梦境。
难怪她那时候能感应到梦境的情况,毕竟她和林珏同梦,但她与林珏同梦的原因并不是那个万分之一的概率……真的是因为她和林珏都是北晏的分灵吗?
想到这,程禧乐转过身子低眉一笑,双手环胸看向林词月:“说说吧,云归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定知道。”
林词月双眉一扬,视线朝她身后一瞥:“那我也不必瞒你了。”
一年前……
“昨日,云归市元里县连续出现几例奇怪的皮肤病,据研究,此病爆发迅速,但无传染性……”
“副院长,阁主让您赶紧赶往南柯院,说是有要事商议。”
林词月顺着视线看去,是一位低眉哈腰的男人,他点头道声知道了也未再说什么。
站在门口男人瞧着屋内躺在摇椅上的男子,神情慵懒却不失气度,一副贵公子之态。
不过这屋内布置倒不似他的风格,墙上贴满各种卡通贴纸,还写着几句骂林副院长的话。
这事他倒是听其他人说过,好像是在七八个月前,这个地方还是个病房。有个引梦官的小姑娘受了伤不愿吃药,林副院长便把她关在这病房内,什么时候吃完药,才放她出去玩。
想来那白墙上的各种涂鸦都是那位小姑娘的手笔了。
而那小姑娘似乎是林家人。
林词月准备起身打算前往南柯院,却见那男人站在门口发呆,诧异道:“还有什么事吗?”
男人回过神慌忙摇头:“没有没有。”
不等林词月反应过来,男人就匆匆忙忙跑了。
他无奈地耸耸肩,披上风衣便出了黄粱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南柯院如此荒凉,曾经的亭台楼阁如今却成了一块块碎木,徐风吹过,木头吱呀声在他耳边响起,接着一声“嘭!”巨大的顶梁塌在他眼前,掀起一层烟灰。
他捂住鼻子迅速后退,却撞到一人,回眸一看:“叶青岁?”
叶青岁抓紧他的手腕,带着质问的语气:“你怎么会来这里?”
“陈宵鸣叫我来的。”他环顾寥落又阴冷的南柯院,又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叶青岁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拉着他的手腕,迈起步子,似乎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林词月识趣地闭了嘴,安静地跟上他的脚步,并未多言其他。
即便这南柯院烂得不成样子,但林词月依旧知道叶青岁带他到了储存琉璃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