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游湖(2 / 2)

娇养笨蛋美人 将欲晚 3542 字 5个月前

碧波千顷的湖边,用柔软灵动的曲线一带而过,湖上一叶扁舟,两个姑娘手牵着手坐在舟边。

她们个子小小的,却又带着大大的斗笠,像是要把半个身子都盖住似的,看上去又灵动又诙谐。

其中一个手握鱼竿,鱼钩没入水面,水底下都是活蹦乱跳的小鱼,却没有一个去咬鱼钩的。

另一个则指着湖面的荷叶,不知在说些什么。

两个小姑娘虽然瞧不见脸,却各有特点,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谁。

姜毓宁感觉到宣丛梦的视线在盯着这画,有些不好意思地搁下笔。

宣丛梦立刻靠近又仔细欣赏了一番,惊讶道:“毓宁,这是你画的吗?好有趣啊。”

姜毓宁点点头,“随手画的,登不上大雅之堂。”

她自小就没有什么耐心,唯一还算认真对待的,就是那一笔字和画。

写字是因为,她喜欢追逐沈让的痕迹。

学画则是因为,她小时候总是见不到沈让,怕会忘记哥哥的长相,便每年给他画一副画,算作当年的生辰礼物。

不过除了沈让之外,她很少再画别人,宣丛梦是第一个。

姜毓宁吹了吹半干的墨迹,很是高兴道:“你真的喜欢吗?”

宣丛梦点头,“这还有假吗?”

她忽然想起姜毓宁从前对她说的话,肯定道:“这下我相信,当年淮表哥是真的用心教导你了。”

虽然这画和平时所见的山水工笔不同,却是很见功底的,最可贵的,还是画中灵动的韵味,实在少见。

对于她的肯定,姜毓宁也很高兴,更何况,这画本就是画给宣丛梦的。

她说:“这段日子郡主对我很照顾,我很感恩,可我没有什么能报答给你的,若是你不嫌弃,这幅画就送给你吧。”

宣丛梦看着姜毓宁认真的表情,忍了又忍,还是走过去轻轻抱了她一下,说:“我回到上京后,除了姨母,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

她叫迎春把画收起来,拿油纸包好,省的被水弄湿,然后拉着姜毓宁的手,当真带她一起去钓鱼。

有夏风拂过,将两个少女欢喜的笑声散开,传到了其他的画舫上。

“像是有谁在笑。”一个身着湖绿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站在甲板上,往远处看,一眼便瞧见了附近也有一艘画舫,惊喜道,“好像有两个姑娘在钓鱼,裕王殿下,您看是不是?”

他身边坐着一个身着月白的病弱公子,正是裕王沈议,他凭栏远眺,微蹙了下眉,说:“不如让人靠近些看看。”

“是。”底下人立刻去传话,两艘画舫越靠越近。

沈议眯着眼睛看向对面的甲板,说:“像是清河姑母家的宁寿郡主。”

而此时,另一边的宣丛梦刚刚钓上来一条鱼,扔到篓子里让人去处理,此时正和姜毓宁下到甲板上,想要看看湖面风景。

不想一擡头,就看到了对面的沈议,她微微睁大眼睛,有心装作没看见,可距离实在太近,只好福身行礼道:“参见裕王殿下。”

姜毓宁顺着也看过去,见是沈议,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直到宣丛梦偷偷拽了拽她的袖子,她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行礼,“参见裕王殿下。”

然后,又看向旁边站着的着湖蓝锦袍的公子,她从未见过,不知如何称呼。

宣丛梦只得介绍道:“这是平郡王府的世子。”

然后对沈议和平郡王世子沈政说:“这位是景安侯府的四姑娘,我的伴读。”

姜毓宁福身,“见过世子。”

沈政打趣道:“宁寿这样的性子,也不知姜姑娘过来,是做你的伴读,还是伴玩儿。”

宣丛梦和他还算熟悉,有心还嘴,但是当着并不熟悉的沈议的面,最终只是瞪了他一眼。

沈政笑笑没说话,倒是沈议先开了口,“姜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说完,他用折扇掩面,轻咳了两声。

除了姜毓宁外,另外两个人都是一愣,宣丛梦更是偷偷问姜毓宁,“你和裕王见过?”

姜毓宁原本是没有认出来的,看见他掏出那把扇子咳嗽,才反应过来,他是自己当时在公主府凉亭避雨时见过的病弱公子。

“原来你是裕王殿下。”姜毓宁道。

她的语气并不算太规矩,但是沈议并未在意,反而温和一笑,说:“也没想到姑娘原来是景安侯府的千金,算起来,咱们还有表亲呢。”

姜毓宁却是一愣,“是吗?”

她并不知道已逝的太后也姓姜,也不知道自己和皇家沾亲带故。

所以就直接问了出来。

沈议和沈政却不知道她是不知道,以为她是故意这般,脸色都是一僵。

一旁的宣丛梦却知道姜毓宁的性子,猜到原因,想要替他解释,却见沈议点了点头,“是,论起辈分来,你该叫我一声裕表哥才是。”

说完,又指了指身边的沈政,“他也是你的表哥。咱们都是血脉之亲,也就不用拘束了。”

沈政附和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宣丛梦听出沈议言语里的亲近之意,直觉有些奇怪,她们说起来是表亲,实际上到底不是亲兄妹,这般凑在一起,若是叫人传出去,难免生出闲话。

又跟着一道寒暄了几句,就想拉着姜毓宁告退,却被沈议叫住,“姜姑娘。”

姜毓宁转身看去,隔着一尺湖面,两道船板,沈议掩面轻咳,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道:“没事了,不打扰郡主和姑娘了。”

说完,给一旁的沈政递了个眼色,沈政立刻命人掉头。

说起来,对于沈议的态度,沈政也觉得很奇怪。

他是平郡王世子,天然就是站位淮王阵营的,因此几位皇子中,他除了淮王,和谁都很少来往。

今天早上,他本是趁兴出来,想要垂钓,不想会遇见病弱的裕王,寒暄两句,他还说要和他一起上船观景。

这般主动亲近,已经让人奇怪,更广遑论裕王忽然对景安侯府的姑娘这般亲近。

难道,这姑娘是裕王的心上人?又或者,淮王是想拉拢景安侯府?

沈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和淮王殿下知会一声。

这边姜毓宁和宣丛梦转身退下后,就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烤鱼,又叫人炖了鱼汤送来,也算是别有一番滋味。

用过午膳,宣丛梦回天海阁,姜毓宁回沈让的问风苑。

回去的时候,沈让已经回来了,在正殿的榻上看书,见到姜毓宁进来,坐起身,关切道:“湖上冷不冷?”

他自然是知道姜毓宁去了哪的。

姜毓宁摇了摇头,把今日在画舫里发生的事一件件地讲给他听。

然而刚说到一半,忽然打了个呵欠。

沈让一下子变了脸色,走到姜毓宁跟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他唠叨道:“还说不冷,肯定是吹了风了。”

说完,便吩咐竹

叶去烧热水,给姜毓宁沐浴,又吩咐竹苓去煮姜汤给她驱寒。

于是,姜毓宁下去沐浴了。

沈让叹口气,倚回榻上继续看书。

樊际在这时走了进来,“殿下。”

沈让没擡眼,问:“什么事?”

樊际捧上来两样东西,一封信和一把折扇。

然后禀报道:“这是裕王送来的折扇,说是给姑娘的。这是平王世子送来的信,说是给殿下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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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毓宁沐浴完换了衣裳,又被竹苓按着灌了一大碗姜汤,这才被放回主殿。

进去之后,沈让仍旧是在刚才那张榻上坐着,只是没再看书,脸色也看上去有些难看。

姜毓宁奇怪地走过去,“哥哥你怎么……啊!”

话没说完,就被沈让一把扯住胳膊,按在了膝上,然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姜毓宁一下子想起上次醉酒之后发生的事,委屈道:“哥哥,我又没喝酒,你干嘛打我?”

沈让其实根本没用力,但是听她的语气,还是很害怕自己打疼了她,连忙伸手给她揉,“疼吗?”

根本不疼,姜毓宁也不好意思让他碰,使劲去推他的手,“我没事,没事。”

沈让把她拉起来,圈到膝上,然后用擦头发的帕子盖在她头顶,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罩起来一般。

眼前忽然一黑,姜毓宁小狗似的摇了摇湿漉漉地脑袋,然后擡手掀开眼前的帕子,一脸无辜地看着沈让。

沈让看着她从自己怀里钻出来,不仅脑袋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还蒙着一层雾气,他喉结滚了滚,俯身吻住她的眼睛。

吻过眼睛,嘴唇又挪到她的眉梢,最后又挪到她的额心,他的吻如羽毛般轻轻落下,好似拂过了她的心脏。

最后,两人额头相抵,沈让低声道:“宁宁。”

姜毓宁抱住他,问:“哥哥,你怎么了?”

沈让任由她抱着,感受着她的存在,半晌,才低声说了一句,“宁宁。你是我的。”

至于那些觊觎你的人,他们根本不配出现在你的面前。

沈让单手拂过姜毓宁白皙的脖颈,在她细腻的锁骨上,启唇印了下去。

在少女的低呼声中,留下了一道殷红的,暧昧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