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她入骨,
他爱她刻入生命,
她应该得到这样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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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开着越野车直接开到军区总院,
急诊室外,三个男人心焦如焚地等待着医生的检查结果。
医生一推开检查室的门出来,三个人立即迎上前去,
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医生冷静安抚说:“家属别着急,病人问题不大,只是体能透支过度,缺乏能量支持,暂时昏睡过去了,右脚脖有处咬伤。”
“你们先把病人送病房,一会儿先补液,脚脖处的伤口比较严重,待病人情况好转,需要缝合,家属是哪位?留下来先给我签个字。”
盛丛也毫不犹豫:“我是她老公。”
医生上下扫了一眼盛丛也,和病人同样的浑身沾满了血,眼睛红肿,显然是痛哭过,面容焦急,这副样子,不是人老公,还能是什么,医生毫不怀疑,将签字单递给盛丛也。
病室内,
盛丛也把空调温度调到最高,一点点帮曲婉脱掉血污的外衣,好让她能舒服些。
尹弦和班长被他打发回去了。
曲婉遇狼的消息大家都听说了,
胖叔拎着饭盒赶到军区总院的时候,盛丛也正拿着毛巾一点点给曲婉擦拭脸上的狼血,他旁边是一盆血水。
擦了一遍后,盛丛也起身将血水倒掉,又从卫生间接了一盆温水,又一遍一遍擦拭着。
他表情木然,只专注着帮曲婉清洗,胖叔唤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听到一样。
胖叔就这么看着他换了五六盆水,曲婉清丽的脸庞再无半点污渍,他才停下来。
胖叔看着他满脸疲惫,慈声说:“孩子,休息会儿,先吃点东西吧。”
盛丛也终于能听到人声了一样,声音嘶哑着回:“胖叔,我没胃口。”
胖叔叹息,看着盛丛也又打来一盆温水,将曲婉的胳膊和手擦了几遍,
他边擦,口中还边喃喃着:“婉婉她爱干净,不弄干净,她会不舒服的。”
不知道忙活了多久,曲婉终于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了,盛丛也才坐下来喘口气。
胖叔看他一脸血,“哎~”叹息一声,“小也呀,小十一我看着,你先去洗个澡吧!”
盛丛也这才去了卫生间,只洗了把脸。
从卫生间出来,胖叔劝他吃点饭,他也没吃,媳妇儿还没醒,他根本吃不下。
只坐在曲婉床边握着她的手,静静看着她,仿佛少看她一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就这样,一直到隔天上午,
盛丛也在曲婉耳旁唤了几遍“婉婉”“婉婉”“婉婉”,曲婉仍没有要醒的意思。
赶紧找来医生问什么原因,
医生解释:“没事啊!病人生命体征平稳,家属不要着急,这种状态,你可以理解为太累了,睡着了,让她多睡会儿。”
盛丛也这才勉强安心。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节目组已停工,导演、副导、策划等人战战兢兢地前来探望,还好盛大总裁只和木头一样盯着自己媳妇儿看,没有发威,几个人捏把冷汗,松了口气。
这时,李言、胡萱他们也都来了,满满一屋子人,却静得出奇。
盛大总裁脸色很难看,谁都不敢出声。
“咚~咚~咚~”
病室外风尘仆仆地进来两个人,是曲婉的师父和大师兄。
师父一向沉静淡漠仿若天人的脸上,挂着一丝急躁和满满担忧之色,阔步走到曲婉病床前。
盛丛也终于动了,他站起身,嘶哑着嗓音叫了声:“师父。”
师父冲他点点头,便坐到了曲婉床边,在她耳边唤了两声“十一”“十一”,没有反应。
师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锦盒,将锦盒里一串朱樱色的珠子戴在曲婉手腕上,擡起曲婉手背贴在自己额头,闭眼小声念了句梵语。
昨夜胖叔就在电话里把曲婉的伤情大致说了一下,大师兄还是不太放心,特别是现在还唤不醒曲婉,他放心不下,出去找主管医生了解下具体病情,好在医生说只是昏睡过去了。
好好的人,莫名的差点被狼吃了,想想就来气,肃静的病室内,大师兄冰寒着脸推门进来,愤怒地问:“导演人呢,节目组负责人在哪里?”
导演紧张的搓着手,上前两步答话:“我是导演。”
大师兄冷肃的声音极赋威压:“怎么回事?好好的节目,怎么能遇到狼群,给我把话说清楚。”
导演、副导几个人看着这位气势如虹的年轻人,心里直打颤,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答话。
“子宸,肃静。”
师父发话了,大师兄只好放弃责问。
师父对着一屋子人,淡淡开口:“谢谢大家对十一的关心,都回去吧,十一需要静养。”
这时,曲婉像是能听到师父的声音了,昏睡中低喃:“师父”“师父”“师父”
师父听清了她的呼唤,赶紧抓起她的手,柔声在她耳边一声声应着:“师父在”“师父在”“师父在”
盛丛也听到曲婉喊师父,沉闷的俊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暖色,曲婉终于不像死人一样只躺着了,终于有了反应,悬着的心总算可以踏实丁点儿了。
曲婉的声音轻微,像一只小奶猫在低吟,听着让人心生怜惜。
可是盛丛也听着听着,心里逐渐升起一股难以遏制的酸涩与刺痛,
曲婉在失去神志的时候口中声声唤的是她的师父,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