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梦诗被他紧紧锁着,但凡疼了就紧咬着朱唇。
她痛到蹙眉,神志不清下还刮伤他的脊背,心想不能只有她一个人受苦,他也要感受疼痛的滋味。
韩熠被她抓疼了,也会惊哼出声,但她的力度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蚊虫叮咬,没什么杀伤力。
比起他对她做的,她已经很仁慈了。
他不与她计较,任由她发泄。
只是放任的下场,便是他身上的瘀伤几日后才消除。
有一次盛景贤他们看到了,还偷乐了一嘴。
韩熠嗤笑他们不懂,这是爱痕,是夫妻恩爱的痕迹。
盛景贤和盛明炀相视一眼,即刻开怀大笑,他们故意扮演一对夫妻,在韩熠面前上演你侬我侬的桥段。
韩熠冷眼旁观,可心中到底还是美滋滋的,像吃了蜜似的甜。
“怎么一个人呆呆的,有心事?”韩熠从外面回来,就看见易梦诗不同往常,只安静地坐在屋中,面色看上去也不大好。
“没什么……妾身有件事要和您说……”
“那巧了,我也有事要和你商量。”
“那世子爷先说吧。”
“景贤下个月大婚,我们做长辈的理应前去祝贺。”
韩熠取下白桃捧过来的瓷杯,杯子里盛满了飘香四溢的清茶。
他随意抿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在桌上,便不再碰了。
易梦诗眨眼看他,思索着如何向他解释。
而韩熠感觉到对面人的气息凝重了些,盯了她有一会儿,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
“你不想去?”
“妾身不大方便去……”
易梦诗神色诡秘,眼神流转,谈吐也没了平日里的干脆利落。
韩熠紧着薄唇,明白她的心思了。
她一向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和他一起出席这种场合。
韩熠的脸色渐渐沉下来,同时收回望着她的目光,转向别处。
易梦诗看出他是误会了,怪她还未来得及解释。
“其实妾身是因为……”
“无妨,你不愿意去我也不会逼你。”
跟着他的脸色冷下来的,还有他的声音。
那音色宛若冬日里的寒霜,没有任何温度。
她的解释刚到嘴边,便被他硬生生打断。
易梦诗还想继续解释,可张口时她吸了一口空气,胃里就一阵翻涌,那股恶心的感觉翻江倒海而来……
“唔——呕——”
“夫人!您又恶心了吗?”
白桃赶紧叫来其他婢女,几人一起伺候着。
一人举着痰盂,一人捧着茶杯。
白桃则是轻拍着她的背,让易梦诗能吐得顺畅。
“怎么呕得这么厉害?是吃坏什么东西了吗?”
韩熠也不是冷血无情的,看她这样,他也是会担心。
“没……呕——”易梦诗想回他,可她难受得实在说不出来,胃部到口腔都是那酸酸的恶心。
“梦诗——”
她越来越痛苦,韩熠的心脏瞬间揪到一处,担忧地靠过来,抚上她的双肩关怀道。
“世子爷,夫人最近害喜害得厉害,您该体谅一下夫人,让夫人多多休息才是,还是不要让夫人去那么热闹的地方比较好。”
“你说什么?”
韩熠看着说了一长串的白桃,她方才说了什么?
白桃愣了片刻,然后再回道:“夫人她……她已经有身孕了……”
韩熠慢慢消化这句话,待消化完后,他立即露出喜悦:“真的吗?”
“嗯……”易梦诗拍着胸口,那股恶心好不容易消停,她才点头回应。
“真的?你有孕了?这是真的?!”韩熠一激动,连再问了三遍。
“嗯。”易梦诗这次是含着笑回复的,说实话,她听完太医的诊断时,还是吃了一惊。
但喜还是有的。
“那……我要做父亲了?”
“是啊,您已经做父亲了。”
韩熠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藏都藏不住。
他垂下目光,注目着易梦诗的肚子,现在那里还很平坦,还要等上几个月才能显怀。
可他已经等不及,这便抚摸上了她的肚子。
“要等多久才能出来呢?”
“您说什么呢?这还不到两个月,时日还长着呢。”
“希望他能快些长大,这样我们就能见面了。”
韩熠擡眸,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夫人。
前世他都没有好好看一眼他们的孩子,她就和他们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葬身于火海中。
他赶到时,那包围着她和孩子的火焰将所有都烧尽,他们母子就这样离开了他。
只留他一人凄凉地活着,每日每夜都活在无尽的绝望中。
“世子爷——世子爷——您怎么了?”
她的呼声唤回了他的心绪,韩熠就这么看着她,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
“我们一起养他、抚育他,让他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成人。”
易梦诗的眼瞳里倒映着他,她出了一会儿神,原来他也会说这种话。
“好!”